“跟當年一樣，初見你時，也是這樣與我說話的！”林千白看見她如難當一般，無奈的露出笑容，可很快便消失了，時光晃晃，好像兩個人都變了很多。
    賀嬤嬤不願意在看他一眼，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氣。
    人是會變的，自己這一次來，什麽都沒有做成，卻害了兩個姑娘身陷囹圄，自己就算活著，也沒有臉回去見娘娘跟小姐。
    賀嬤嬤說話，林千白也那樣靜靜的看著。
    昏暗的地牢裏，安靜的可怕，什麽都不說。
    隻聽見水滴的聲音，不斷的滴答滴答的響。
    曾經自己癡愛的人，就坐在自己的對麵。
    許久，林千白站了起來，走到賀嬤嬤麵前，居高臨下，審視著，“跟以前一樣，不會解釋，什麽都不說！”
    他苦笑，有時候麵對她，也很無奈，明明什麽東西都可以說明白的。
    “為什麽你最後選擇了你的小姐？”
    林千白這個問題，賀嬤嬤睜開眼睛，看著他，有些恍惚，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麽，跟當年的他不一樣。
    賀嬤嬤帶著冷笑，自嘲道：“林丞相在問一個奴婢，一輩子都想不清楚的問題？”
    “離開了她，就不會受到任何的管束，我......！”
    “在你的心目中，我不過是一個奴婢，有時候，距離產生美。”賀嬤嬤急忙打斷他，在看見他跟自己的夫人如膠似漆的時候，她慶幸當初自己的選擇，打斷他的話，眼神冷冷的盯著林千白，站起身，“娘娘從來沒有將我當奴婢，整個落府也沒有將我當做下人，也後悔自己的選擇。”
    “不後悔！”林千白冷笑，“那你為什麽來？”現在的出現，又是為何。
    賀嬤嬤移開眼睛，不再願意看他。
    “是因為你想利用我們之間的感情，難道不是嗎？”
    林千白身為丞相，一個活在過去的愛人，突然出現，如果不是因為利用，或者是有其他所圖，想不出來有其他的想法。
    賀嬤嬤心口，像是被刺痛到，“你錯了，我是來找別人的。”
    林千白不敢置信的望著她的背影。
    眼神閃過一絲悲傷。
    賀嬤嬤也不解釋，“成王敗寇，我輸了，按照你的習慣，五馬分屍，還是挑斷手腳，隨意。”
    看著林千白慘白錯愕的臉色，賀嬤嬤心中絲得到一絲快感，可想起他和自己的妻子，溫馨甜蜜的模樣，心中還是忍不住隱隱作痛。
    看著曾經的愛人，變成如今的模樣，連好好的道別都沒有，賀嬤嬤也很失望。
    可下一秒，林千白卻在身後，抱著她，“我怎麽舍得將你殺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賀嬤嬤有些懵圈，可下一秒，還是掙紮。
    可無論他如何掙紮，林千白卻依舊不願放手。
    “你那麽討厭我？”林千白的眼淚，滴在她的身上，雙手抱著她，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那日你在酒樓外，我便已經感受到你的氣息。”
    賀嬤嬤也紅了眼眶。
    “你放開我！”
    年少的愛，注定隻能成為過去，賀嬤嬤對愛始終如一，可不能在一起，已經成為過去。
    他有了家室，有了愛的人，那就不再是她心中所愛之人。
    “不放！”林千白想一個幼稚的小孩子，抓的更緊些，他聞著賀嬤嬤身上的味道，心裏真的很開心。
    “你這樣做，置你的妻子於何地，我們是敵人，不要這樣折辱我。”賀嬤嬤本來就是因為有所企圖來到這裏，卻聽見他跟太子是一夥的，那就沒有必要在繼續下去，如果完成不了任務，起碼她要將那兩個護送自己來的姑娘，平安離開這裏。
    林千白在她的語氣中，聽到一絲的生氣，露出開心的笑容。“她不是我的妻子。”
    賀嬤嬤皺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皇後賜給我的側室，我沒有妻子。”林千白急忙解釋，他放開賀嬤嬤，走到她麵前，抓住她的雙手，“我一生從未娶妻，馳兒也不是我的親生孩子，是師妹的孩子，我與她從未發生過什麽。”
    林千白愧疚低頭，“樂兒是因為皇後強賜給我的，不能拒絕，她一直將馳兒盡心養大，表麵雖然是我的妾室，可從未做過逾越之事，在我林千白的心中，你才是唯一的妻子。”
    賀嬤嬤沒有想到他會解釋。
    即使這樣，對於她來說，一切都沒有意義。
    “我一生從未嫁人，林大人，請你自重。”賀嬤嬤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女孩，她不喜歡聽這些花言巧語，“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無關？”林千白重複著賀嬤嬤的話，冷笑，“你知道你進入這座城的時候，已經被許多人盯上，太子是怎麽樣的人，她心思縝密，這些年為了西楚的大業，付出了那麽多，一生都在她們母女的掌控當中，你知道有多少的身不由己嗎？”
    林千白向來沉重的人，卻在心愛之人的麵前，表露出痛苦，艱難的表情。
    “我愛著你，可我是這西楚的丞相，為了西楚，表麵跟他們不合，暗地裏還要假裝與他們合作。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都是當我知道你來的那一刻，既害怕又開心。”
    他激動的眼淚都止不住，心愛之人，不相信自己，心真的很痛。
    林千白還未說完，外麵的人就將侍衛一腳踢進來。
    “啊......！”
    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楚梵戴著麵具，拿著劍，從牢獄外麵殺進來。
    林千白看見這一幕，清楚是楚梵帶人來救賀嬤嬤了。
    “林大人，別來無恙啊？”楚梵將這裏的人，都殺的擊敗之後，看著林千白，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模樣，索性將劍丟給身後的人，來到林千白麵前，“你是皇帝身邊的人吧，將賀嬤嬤抓來，是想讓引本王到這裏？”
    其實，楚梵什麽都清楚，林千白可真不簡單。
    “什麽都瞞不過方王殿下！”林千白一改剛才傷心的表情，而是一副神態自若的，雙手靠背。“方王殿下，這麽大的陣仗，是唯恐天下不亂！”
    賀嬤嬤在身後，也是一頭霧水。
    “如此隱秘的地方，沒有林大人的幫助，本王又怎麽會找到這個地方？”楚梵將麵具摘下，一臉玩味，上下打量著賀嬤嬤，見這個人，似乎不一般。“林大人，跟這個北雍來的嬤嬤，情分不一般？”
    賀嬤嬤不做聲。
    林千白瞥了楚梵一眼。
    楚梵走到賀嬤嬤麵前，禮貌的點頭，“嬤嬤，你先離開吧，未央姑娘在府上等著你。”
    “未央姑娘沒事嗎？漫姑娘如何？”聽到其他兩個人的名字，賀嬤嬤立馬擔心起來，雙手想抓捉楚梵，可隨即又意識不合適，收回了手，“嬤嬤，梅漫姑娘，已經找到，現在已無大礙。讓人先帶你離開這裏。”
    賀嬤嬤離開前，還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林千白，臉上都是擔憂。
    “嬤嬤，我們走吧！”身後的莎瓦娜扶著賀嬤嬤，帶著她離開這裏。
    出了牢獄之後，上了馬車，在楚梵安排的人護送下，安全的離開這裏。
    等賀嬤嬤一離開，這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這是林公子的解藥，被皇後要挾這麽多年，對陛下的心依舊不改，也是難為你了！”楚梵對林千白，還是有一點佩服，審視著他淡定的目光，見他久久盯著嬤嬤離開的地方，眼神沒有緩過來，隨後坐下，道：“聽說，她是你年少的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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