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晉升成功，給蘇淩開闊一個新的思路。
    “雖然三階妖獸數量稀少，但二階妖獸，那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隻要我給它們提供足夠多的妖獸血肉，誰又會拒絕晉升的‘機緣’？”
    “而且，算上三階狼王，我手裏三階的妖獸血肉還剩餘不少，沒理由會失敗。”
    蘇淩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說到底，妖獸晉升所需要的，無非是足夠多的能量。
    這個能量，可以是蛇心草這樣的天材地寶，也可以是其他妖獸的內丹和血肉。
    隻要能量足夠，想要晉升並不困難。
    狼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被硬生生吃撐，然後晉升到了三階。
    “再不濟，多耗費一些低階妖丹，應該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蘇淩喃喃自語。
    二階和三階相比，唯一的區別，就是能量的多少。
    但量變引起質變。
    即便質量不夠好，當數量堆積到一定程度，還是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眼下，在蘇淩解決完狼群後，算上狼王和赤炎蟒，在場共計有二十九頭妖獸屍體。
    其中，光是可以收取的二階妖丹，就足足有十一枚。
    “如果以三階妖獸血肉為引，再輔以二階妖丹，成功率……應該不會太低。”蘇淩暗自估算。
    心動不如行動。
    在清點完戰利品後，蘇淩先將妖丹和有價值的部位取走。
    隨後，他準備利用這些現成的材料，來進行實驗。
    至於如何將妖獸吸引而來……
    下一刻，蘇淩右手一翻，一個玉盒出現在了手中。
    玉盒裏，裝載著交易而來的三階靈藥，碧雲枝。
    以它為誘餌，剛好可以吸引想要晉升的二階妖獸。
    將盒子微微打開了一點，透過縫隙，一縷獨屬於靈藥的氣息飄散而出。
    蘇淩鼻翼嗅到，頓感精神抖擻。
    成熟的三階靈藥，即便是對他來說，也算得上大補之物。
    所以，用碧雲枝當誘餌，稱得上是下了血本。
    三階靈藥的效果堪稱立竿見影，很快，周圍的森林便有些躁動起來。
    在感知到有妖獸接近後，蘇淩迅速將玉盒一合，防止藥性流逝。
    短短一會兒，倒也沒事，但若是長期打開不管，可能會影響到碧雲枝的藥性。
    十數息後，一頭體型較大的二階熊妖最先接近了這裏。
    它鼻翼微動，像是一直在嗅著什麽。
    那股藥香，就是從這邊傳來。
    除此之外，空氣中還彌漫著濃厚的血腥氣味，以及……三階妖獸的氣息。
    這一發現，頓時讓熊妖變得很是小心。
    直到它那不算太好的眼神，注意到了地上眾多的屍體。
    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熊妖最終沒能按捺住誘惑，從密林中，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這一切，被隱匿在高處的蘇淩看在眼裏。
    “運氣不錯……這麽快就成功引來了一頭接近二階巔峰的妖獸。”
    蘇淩心中暗暗道。
    要知道，即便是已經死亡的三階妖獸，對於大部分二階妖獸，依舊有很強的威懾力。
    一般來說，在它們的氣息徹底消散前，隻有那些二階後期，或者是二階巔峰的妖獸，才敢頂著三階的威懾一探究竟。
    眼下，這頭熊妖的境界，就已經很接近二階巔峰。
    它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會兒，待到確定那兩頭三階妖獸都已經陣亡後，這才壯著膽子，湊上前去。
    已經被蘇淩將皮毛剝去的狼王妖身，成為了熊妖的首選。
    沒一會兒，它便吭哧吭哧的進食起來。
    蘇淩安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止。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二階和三階之間，價值相差很大，隻要能成功一次，他就能賺取數倍資源。
    而且，這麽多妖獸屍體，蘇淩也沒辦法全部帶走。
    時間流逝。
    熊妖的進食，持續了很久。
    它的飯量很大，肚子像是無底洞一般，一直吃個不停。
    蘇淩甚至懷疑，這家夥是想一次性把冬眠所需的食物吃夠。
    好在，當狼王的妖身被全部吃完後，熊妖就已經成功抵達了二階巔峰。
    並且，它的氣息還在不斷攀升。
    見狀，蘇淩屈指一彈，直接將三枚二階妖丹送進了熊妖嘴裏。
    突然送到嘴中的妖丹，把熊妖嚇了一跳，蹦了足足有半米高。
    若不是沒有感知到危險的氣息，它差點就直接逃跑了。
    下意識咀嚼後，熊妖著才發現嘴裏的東西，是幾枚妖丹。
    它一頭霧水，有些呆呆的搞不清情況。
    用小小的眼睛的看了四周一圈，確認安全後，熊妖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繼續進食起來。
    見到這一幕，蘇淩失笑著的搖搖頭。
    “這還真是餓死鬼投胎，為了一口吃的，別的什麽都不顧了。”
    “不過這樣也好，倒是讓我省了不少事。”
    一段時間。
    有充足的能量支撐，熊妖的氣息開始了升華。
    這正是即將晉升三階的表現。
    “成功了！”
    一來就這麽順利的中獎，讓蘇淩心中一喜。
    等到熊妖徹底突破到三階，他二話不說，從高處躍下，徑直給熊妖來了一個爆頭。
    “破軍！”
    這全力一擊，威力驚人。
    可憐的熊妖還未從晉升的喜悅中回過神來，便再也沒了後續意識。
    看著熊妖的屍體，蘇淩麵露笑意。
    “雖然可能有運氣的成分，但催升三階妖獸的成功率，比我想象的要高……”
    “如此循環，光是三階妖獸的妖丹和皮毛，就能讓我賺的盆滿缽滿！”
    三階以上的東西，適用範圍很廣，已經算是一種硬通貨，可以兌換許多資源。
    將熊妖身上較為有價值的東西收取後，蘇淩心中火熱，再次如法炮製。
    不多時，便又有新的妖獸出現。
    這一次，是兩頭二階中期的妖獸結伴而來。
    見到這一幕，蘇淩眉頭微皺。
    境界差的越多，成本越大，
    考慮到成功率的問題，他直接現身，將這兩頭妖獸轟殺，以免浪費材料。
    並且，蘇淩還打算，之後出現的但凡是二階後期以下的妖獸，統統殺死，充作其他妖獸晉升的材料。
    時間慢慢流逝。
    隨著實驗次數的增多，一頭又一頭三階妖獸陸續被催化成功。
    蘇淩毫不留情，將這些妖獸全部轟殺。
    這樣的舉動，自然被投影水晶全部捕捉。
    天嵐峰上，眾人也從一開始的震驚，逐漸變得沉默。
    “誰還記得，這是蘇淩第幾次成功催化出三階妖獸了？”有長老弱弱發問。
    “……算上之前那頭狼王，他已經成功催化了五頭三階妖獸。”另一名長老眼神麻木的回應道。
    聽到這個回答，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那可是三階妖獸啊！
    往屆宗門考核中，若是有弟子能擊殺一頭三階妖獸，那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可到蘇淩這裏，三階妖獸直接被批量催生！
    眾人都有預感。
    再這麽下去，蘇淩會打破宗門考核的很多記錄。
    而且，三階靈藥的效果簡直再顯著不過。
    通過投影畫麵，眾人可以看到，苦岷山脈內的大部分妖獸，都朝著蘇淩所在的方向聚集了過去。
    地上的妖獸屍體，越堆越多。
    以至於其他區域的攬月宗弟子都感到疑惑，妖獸都跑哪裏去了？
    ……
    另一邊。
    通過巡邏長老的線索，柳清月和慕水芸大致鎖定了蘇淩所在的區域。
    但當她們趕到後，蘇淩早已傷勢痊愈，離開了原地。
    直到再次詢問巡邏長老，二人又才朝著西邊方向，尋覓而去。
    搜尋了一段時間後，慕水芸和柳清月這才終於發現了蘇淩的蹤跡。
    此刻，蘇淩剛剛擊殺了一頭新晉的三階妖獸。
    他一襲白袍，立於屍堆之上。
    周圍，妖獸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鮮血靜靜流淌。
    蘇淩腳踩著妖獸屍體，元力包裹著妖丹，將其取出。
    妖丹入手，身上的白袍，依舊雪白不染。
    這一幕畫麵，看起來衝擊力十足。
    哪怕是蘇淩的師尊柳清月，都愣了一下。
    怎麽一日不見，自己這個徒兒的畫風都徹底變了？
    直接從以前的陽光少年，變成了冷酷殺手。
    一旁，慕水芸也看的有些愣神。
    一頭三階妖獸，就這麽被輕而易舉的殺了？
    好在，慕水芸還記得來時目的，她轉頭看向柳清月，詢問道：
    “柳長老，這下你能夠安心了吧？”
    聞言，柳清月這才回過神來。
    她微微點頭，主動道謝：
    “多謝慕長老引路，辛苦你陪我走這一趟了。”
    對方明明已經告知了她，關於蘇淩的境況，她還堅持過來查看，這樣的情況，換做一些小心眼的人，指不定會因此記恨柳清月。
    但慕水芸不僅主動帶路，而且毫無怨言和不滿，這樣的情分，柳清月默默記在心裏。
    “柳長老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慕水芸擺了擺手，隨後笑著詢問，“既然已經見到了蘇淩，柳長老要不要過去和他打個招呼？”
    柳清月猶豫了一下，而後搖頭。
    “不必了，此番過來，隻是確認一下他的安危，既然他平安無事，便不必相見。”
    張楚溪的話還在耳邊縈繞。
    柳清月不想因為她的原因，導致蘇淩的宗門考核被人質疑。
    而且，蘇淩現在看起來毫發無傷，也側麵證實了慕水芸的說法——她這個徒弟，已經能夠對付三階巔峰的妖獸。
    如此實力，足以讓柳清月對蘇淩的安危放心。
    旁邊，見柳清月態度堅決，慕水芸也沒多說什麽。
    她此次過來，既是為了償還大黃狗晉升的一部分人情，也是為了和這對前途無量的師徒結下善緣。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慕水芸很是滿意。
    與此同時。
    就在柳清月遠遠觀望時，蘇淩察覺到了二人的存在。
    他偏過頭，雖然相隔較遠，但那佇立在半空的熟悉身影，蘇淩依舊能一眼認出。
    “師尊？”
    蘇淩感到驚異的同時，心中也有些高興。
    “師尊這是來看我了？”
    他忍不住朝著柳清月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
    見到這一幕，原本嘴上還說著不想相見的柳清月，眼神頓時變得溫柔起來，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笑容。
    先前的錯覺消散。
    自己這個徒弟，從來都沒有變。
    他還是那個少年。
    一旁，慕水芸注意到了柳清月的情緒變化。
    她心中微動。
    以前隻是聽聞過這對師徒情深，現在親眼所見，傳聞確實沒有虛假。
    想到這裏，慕水芸不免感慨。
    “柳長老還真是看重自己的徒弟，能有你這樣的師尊，蘇淩當真該好好慶幸。”
    慕水芸自己也有徒弟，但除了慕綰綰這個親生的女兒，其他弟子在她門下，並不能享受到對慕綰綰那樣無微不至的關懷。
    畢竟師尊也是人，也需要大量資源修煉。
    多一分給徒弟，就少一分自己。
    無論日後徒弟的成就如何，在他們徹底成長起來之前，都是在吸師尊的血。
    因此，很多誌在成皇成聖的元者，都會少收，甚至不收徒弟。
    就算要收，也是盡量挑選天賦異稟的弟子，這樣才能把好鋼花在刀刃上。
    而像柳清月這種。
    明明和自己的徒弟非親非故，甚至她的徒弟在之前還是一個修煉廢材，她卻還是花了那麽多的心血和代價培養。
    這樣的師尊，簡直可以算得上是萬裏挑一。
    念及於此，蘇淩能夠崛起，也就不奇怪了。
    能成為柳清月的徒弟，本就是他最大的機緣。
    此時，麵對慕水芸的誇讚，柳清月隻是平靜的回應道：
    “慕長老過獎了……蘇淩能有今日表現，離不開他自己的努力。”
    如果不是蘇淩自身足夠努力，就算有柳清月的幫助，他也很難逆襲翻身。
    而且，正是因為蘇淩的不放棄，柳清月才鐵了心要幫他到底。
    “柳長老還真是謙虛……”
    慕水芸失笑著搖了搖頭，對方明明年歲不大，處世性格倒是獨立特別。
    想起年齡的事，慕水芸若有所思道：
    “說起來，柳長老當年參與宗門考核時，應該也是蘇淩這個年齡吧？”
    柳清月略微思索，回應道：
    “蘇淩今年已經年滿十六，我是剛滿及笄時參加的宗門考核，剛好小他一歲。”
    女子十五及笄，這樣的年歲，讓慕水芸不免感歎：
    “能在這般年歲就有如此成就，你們這對師徒，還真是不分伯仲！”
    “……我不如他。”
    柳長老微微搖頭。
    “嗯？”
    慕水芸有些詫異，沒想到柳清月竟會自認不如。
    要知道，柳清月可是乾國最年輕的元宗境，力壓天驕無數。
    “如果我沒記得的話，當初柳長老參加宗門考核時，也曾斬殺過三階妖獸吧？”
    柳清月短暫的沉默。
    她確實曾在宗門考核中擊殺過三階妖獸，但那頭妖獸，比起蘇淩所麵對的三階巔峰黑紋虎，還差的很遠。
    而且……
    之前切磋的時候，柳清月還敗給了同境的蘇淩。
    想到這裏，柳清月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既然蘇淩能夠擊敗三階巔峰黑紋虎，那豈不是意味著……
    那日的切磋……蘇淩放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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