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的心態，趙沁兒和方可莉去火鍋店時，特意要了幾瓶冰啤酒。
    酒這玩意吧，有時候真的很管用，尤其是用來套話。
    更何況方可莉如今對趙沁兒根本不設防。
    “我還叫了兩個行政部和遊戲部門的好姐們，放心吧，她們都是踏踏實實工作的好姑娘。”
    仿佛是為了讓趙沁兒放心似的，方可莉還信誓旦旦的說：“而且啊，這倆都是明大的學姐，當初朔總搞覓覓街訪時候，就招募了她們。”
    趙沁兒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她們是和朔總一起成長起來的嘍。”
    “當然啦。”
    看著天真浪漫的方可莉，趙沁兒實在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誇獎她。
    原本還擔心就方可莉一個人，自己不太好套話，畢竟能讓陳朔放心當行政秘書的，嘴巴估計很嚴。
    但另外兩個？
    這真是瞌睡了立馬有人送枕頭。
    想到這，趙沁兒燦爛一笑：“當然可以啦，我還要感謝方秘書您呢，我知道，您這是在幫我拓展公司裏的人脈，方便以後的工作推進。”
    方可莉欣慰的拍了拍趙沁兒的肩膀：“你能懂我的苦心就好。”
    不知為什麽，在車上已經想好話術的趙沁兒，突然心裏有點不得勁兒。
    她確信今晚自己可以套出一些自己想要的情報。
    但，好像也沒有特別期待。
    如果陳朔真的沒有那麽多女人呢。
    那我
    甩了甩頭，趙沁兒深吸口氣，摁下車窗讓外麵的晚風吹拂自己的臉龐，試圖吹散腦海裏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媽媽想要覓覓科技，那我就要幫助她，媽媽開心了，就會對我好一些，我也會變成令她驕傲的女兒。’趙沁兒不斷的在心裏這麽說服自己。
    她真的，太想獲得趙紅月的認可了，一次就好，哪怕就一次，也想聽趙紅月誇獎一句。
    ‘我女兒做的真棒。’
    方可莉見狀，好奇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就是覺得有點熱。”
    趙沁兒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笑嘻嘻對方可莉說道：“方秘書，我們待會喝點酒唄，不過我酒量不好，你們別笑話我。”
    “嗨呀，就等你這句話了！”
    方可莉一拍大腿：“那倆可都是酒蒙子，咱們邊吃邊喝，我好多公司裏的八卦要跟你分享呢。”
    同事之間聚餐能聊啥，公司內部的八卦，領導的壞話，尤其是說領導的壞話。
    但說壞話的時候可得注意，以防背刺。
    到了火鍋店，另外兩名女孩子已經點好菜了。
    “小方，這邊這邊！”
    一名戴眼鏡的女孩子高高舉起手：“我們要是再玩到個幾分鍾，就得在外麵等位置了。”
    “來啦來啦。”
    方可莉嘻嘻哈哈，搖頭晃腦的領著趙沁兒坐下，開始介紹。
    “她叫肖芳。”
    “這個是李悅。”
    趙沁兒溫溫柔柔的問候：“你們好，我叫趙沁兒。”
    戴眼鏡的是肖芳，一看就是爽朗的性子，笑哈哈說：“你現在名氣可大了，整個公司都傳開了，朔總為了一個秘書助理大開殺戒，啥版本都有，你要聽嗎？”
    趙沁兒眨眨眼：“什麽版本呀？”
    李悅搭話：“還能有啥版本，阿狸那幾家的公司在傳呢，說你是朔總的心肝小寶貝，放到公司裏曆練曆練，然後那幾個不長眼的壞女人嫉妒心發作，一起針對你，逼著你離職，然後朔總直接天子一怒，天下縞素了唄。”
    “這也太誇張了吧。”趙沁兒裝作很吃驚的樣子，擺手慌張說，“我怎麽可能會是朔總的心肝小寶貝呢，百口莫辯了。”
    “沒事，我會幫你解釋的！”
    方可莉很講義氣：“誰要是這麽說，我直接就一個瘋狂輸出，絕對幫你和朔總劃清界限，咱們可都是老老實實上班賺錢的好女孩，才沒想過要傍霸總呢。”
    趙沁兒：“.”
    “真是，太謝謝你了，方秘書。”趙沁兒‘感激’的說道。
    “說這話，都特麽的好姐妹！”
    幾個大紮啤杯子碰到一塊，趙沁兒起身撈出已經煮熟的牛肉，依次夾給另外三個女孩子。
    這個小細節收獲了方可莉三人的好感。
    “沁兒你可真好呀，長得又漂亮，性格又好，被那麽欺負也隻是想辭職息事寧人”
    李悅替趙沁兒打抱不平：“幸虧朔總深明大義，一舉掃除了公司裏的害群之馬，否則你可就要受委屈了。”
    委屈嗎？
    我隻是他的一枚棋子。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些在內部網上義憤填膺為自己鳴不平的，都是陳朔的棋子。
    “朔總確實，他太與眾不同了。”
    趙沁兒也是一種劫後餘生的語氣，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就感覺，他不像現實裏存在的人呢。”
    這話是個引子，眼前的三人都是陳朔身邊的老員工了，她們肯定知道很多事。
    果不其然，聽趙沁兒這麽說後，李悅立刻噗嗤笑了聲：“哎呀朔總確實很厲害啦，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哦。”
    “就比如最開始搞覓覓街訪的時候，朔總天天帶著我們去別的學校采訪，看見漂亮女孩子他直接走不動道，死皮賴臉上去要聯係方式。”
    趙沁兒津津有味聽著：“這樣呀，聽著真不可思議。”
    “那可不，有機會的話，你去聽聽醬爆總，當初他和朔總搞直播平台的時候樂子才多呢。”
    趙沁兒一臉的恍然大悟：“那我估計朔總肯定特別討女孩子喜歡。”
    肖芳灌下一口啤酒：“這倒是真的，不過.”
    “要我說啊，朔總絕對最喜歡，最疼的，還是咱們明大醫學院的那位小學妹，易宜寧！”
    跟著陳朔一起搞覓覓街訪的李悅持不同意見：“不不不，我覺得朔總更喜歡體院的樊詩茵，你忘啦，當初覓覓APP的封麵頁都是她，而且現在朔總還投資了她的項目，每次給keep的投資款，財務部門可是一點都不敢拖遝的。”
    易宜寧，樊詩茵.
    趙沁兒之前陪陳朔去過覓覓科技，已經見過樊詩茵了。
    那確實是個非常漂亮且優秀的女孩子。
    就這兩個嗎？
    “嗬，你們呀，膚淺。”
    方可莉放下紮啤杯子，環顧四周，一臉的神秘莫測：“這兩位確實非常的漂亮非常之優秀，但要我說，朔總最喜歡的另有其恕！?
    “哦？”
    方可莉淡淡一笑：“朔總念高中時候有個女朋友，你們不知道吧？”
    “那才是朔總埋在心中的白月光。”
    肖芳和李悅對視了眼，立刻興奮的八卦起來：“當真嗎，你見過？”
    “隻有我見過。”方可莉壓低聲音，“你們難道忘了，當初朔總怒噴阿狸，直指他們建福利房時候的那些破事，你們以為是因為什麽？”
    “就是工地受傷的工人，他的兒子是朔總前女友的媽媽的學生！”
    這關係有夠遠的，趙沁兒心想。
    “當時朔總前女友為這件事直接去工地打抱不平，差點被人群毆，是朔總開著法拉利衝進工地，英雄救美把人完完整整帶出來的！”
    這是什麽霸總情節啊。
    趙沁兒又記下了一個名字：秦薇姿。
    嗬，狗男人，你桃花債可真不少啊。
    再加上高凜，這都幾個了。
    今晚收獲頗豐，趙沁兒抬手：“您好服務員，這邊再來四杯大紮啤。”
    這麽多情報，好開心啊。
    趙沁兒咕嚕咕嚕的喝著啤酒，混雜著莫名而來的奇怪情緒全部喝進了肚子裏。
    “哎，不過我要說呢..”
    肖芳撐著腦袋，微醺的說：“就我們道聽途說的那些事跡，換做別的女孩子恐怕都會感動到以身相許，更何況，朔總肯定不止做了我們知道的那些事。”
    趙沁兒也從側麵了解過，高明彥曾經差點兒就道德綁架成功了，讓高凜接受他資金，從而獲得覓覓科技的股份。
    但被陳朔神兵天降，直接一波平推了，據說當時高凜哭得不知有多慘。
    那個強大的女孩子，也會哭？
    如果哭了，陳朔又是做了什麽，讓她發自肺腑的感動。
    要是我也麵臨那些，陳朔也像天神一般來拯救自己，我會是什麽心態？
    這晚，趙沁兒醉了。
    回到空空蕩蕩的別墅，趙沁兒換下高跟鞋，連臥室的燈也懶得開，一頭栽進了柔軟的床上。
    側過臉，發絲糊在眼前，視線有些朦朧。
    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越接近越發現看不透。
    趙沁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臀部，自從小姨子和姐夫的人設確定後，這一瓣就屬於陳朔了。
    早上走的時候，他還打了自己。
    撫摸著那一瓣被陳朔拍過的臀，趙沁兒好似又看見了雙手插兜，滿臉桀驁笑容的陳朔。
    此時腦海裏不斷浮現陳朔音容樣貌的趙沁兒，完美印證了黃齡的那首歌。
    歌名叫《癢》
    癢了就得撓。
    “唔”
    她埋首於枕頭當中，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空蕩黑漆漆的臥室裏，房門虛掩，隻有外麵的燈光照進寸許，照在趙沁兒輕輕發顫的身子上。
    就在趙沁兒費盡心思想要挖陳朔的情報然後當起了手藝人的時候，陳朔已經連夜飛了首都。
    隻有沉浸色欲的廢物才會天天想著那些破事，真爺們就得幹事業！
    覓覓科技出息了，都能被部裏當做重點關照的企業了呢。
    作為董事長，陳朔自然需要經常去部裏報道，順便匯報會報工作，再看看能不能求點好政策下來。
    專項資金什麽的，鄙人可太喜歡了。
    第二件事，自然是去拜訪一下雷布斯，當麵表達一下對他的感謝。
    見麵的寒暄陳朔都想好了，一見到雷布斯就來句：“areyouOK？”
    不過雷總可是個大忙人，哪怕為了見陳朔已經推掉了幾個預約，但依然得排到明天下午。
    在酒店陳朔挺寂寞的，想找人喝一杯。
    “咱又不是在首都沒熟人，這就搖一個！”陳朔翻身下床，拿起手機就往外走。
    朝陽，某高檔小區
    臥室內，顧誌恒與賀潔剛剛結束了顫抖，此刻兩人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休養生息。
    “喂。”
    賀潔測過身子，一條腿壓在顧誌恒身上問：“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爽，還是跟陸舒雪在一起的時候爽？”
    這種關係其實挺病態的。
    但有一說一，顧誌恒的經曆在他自己看來有點兒不堪回首，但在外人看來..你特麽的簡直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姐妹花都被你先後給睡了，還想怎麽樣啊。
    而且賀潔總喜歡問這種問題，尤其是在狀況最為激烈，即將分出勝負的時候，在顧誌恒耳邊來這麽一句，簡直等於加了攻速BUFF。
    “哪有什麽爽不爽的，我都忘了跟她在一起時候什麽感覺了。”
    顧誌恒摟著賀潔，親吻她的額頭：“以後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賀潔翻了個身，背對著顧誌恒，他的胳膊纏繞著自己的脖頸，賀潔低頭咬了口：“我說了，你跟她做過多少回，得雙倍還回來。”
    “當然可以了。”
    顧誌恒笑嗬嗬的應了聲，然後查看了下自己的藍條，語氣輕柔：“再等會，我CD還沒好。”
    既然正事辦不了，那就談談別的。
    賀潔對顧誌恒說道：“覓覓科技和美團的燒錢大戰進展怎麽樣了？”
    顧誌恒回答：“差不多快到尾聲了，我已經把陸政明那些老鼠倉裏的錢調出來了大部分，想要燒光，隻是遲早的事。”
    “快一點，再快點。”賀潔說，“我等不及了。”
    顧誌恒安撫道：“記不得啊，如果太急，陸政明肯定起疑心。”
    賀潔回頭看向顧誌恒：“我是讓你快點。”
    “.”
    沉默了會，顧誌恒咬咬牙跪坐起來將賀潔翻了個身。
    媽的，又要開始推車了。
    “還敢不敢說我跟陸舒雪的事了，還敢不敢了？”
    賀潔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一聽到陸舒雪的名字，她就特別的興奮。
    之前陸舒雪這個自己血緣上的姐姐拿她和顧誌恒當成plya的一環，現在賀潔也要把陸舒雪當成自己趣味的一部分。
    這就叫，以牙還牙。
    叮咚叮咚叮~
    手機響了。
    顧誌恒放下車，啊不是，放下賀潔，拿起手機一看。
    “你媽的。”
    “對對，罵我，使勁兒罵我。”賀潔喊。
    顧誌恒把手機給賀潔看：“真是你媽的電話。”
    賀潔：“.”
    接通電話，顧誌恒小聲道：“喂，阿姨，怎麽了？”
    賀潔母親在電話那頭輕聲說：“陸政明剛剛出去和陳朔見了麵，回來後就高血壓了，剛吃藥還沒緩過來。”
    “反正不知道陳朔怎麽激他的，他說，把錢全部拿取出來砸給美團，他要陳朔立刻就輸。”
    掛了電話，顧誌恒看向賀潔，深吸了口氣。
    “陸政明，快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