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副校長，關於食堂更換承包商的事，你怎麽看？”
    會議室，學校領導正在開會，孟曉冉說完，對趙文昌問道。
    趙文昌放下手機，神情淡然：
    “孟校長，我們和這個承包商已經合作快十年了，學生們對食堂的評價也很不錯，我認為沒有更換的必要。”
    孟曉冉微微皺眉，那熟韻美豔的臉上現出不耐：
    “趙副校長，上次全省高校檢查，就提過我們學校食堂的問題，如果我們不拿出相應的改進措施，你我恐怕都沒辦法交代。”
    她已經是第三次在學校領導的會議上提出食堂更換承包商的事了，但趙文昌卻一再阻撓。
    孟曉冉隱約感覺其中怕是有隱情。
    趙文昌笑容不變，將一個文件夾拿出來：“我已經提出了改進方案，大家可以看看。”
    很快孟曉冉和各位學校領導都看了這方案，所謂改進，都是一些細枝末節。
    孟曉冉緊蹙秀眉，對其他幾位副校長問道：
    “你們覺得怎麽樣？”
    她終究是空降，在容大沒有根基，不可能獨斷專行。
    這幾位副校長猶豫了下，隨即都齊聲讚成趙文昌的改進方案。
    孟曉冉無奈，隻得暫且放下食堂的事。
    開完會，等其他人都走了，趙文昌笑嗬嗬地走到孟曉冉的麵前：
    “孟校長，你別怪我們，你還年輕，沒有經驗，我們也是想幫你，避免你犯錯誤。”
    這話等於明說那幾位副校長都和趙文昌站在一個陣營，孟曉冉雖然是校長，卻是勢單力薄。
    挑釁的意味太濃了。
    孟曉冉沉著臉，片刻後，淡淡地道：
    “謝謝趙副校長，以後要多麻煩你們了。”
    “哈哈，孟校長太客氣了。”
    趙文昌很得意，上前一步，手幾乎都要碰到孟曉冉的肩頭了：
    “孟校長，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我還有些私事要向你匯報。”
    頂著個半個禿頭的中年男人目光渾濁，夾雜著欲望，令人作嘔。
    孟曉冉冷冷地起身：“沒空。”
    說完便走出了會議室。
    看著她那豐腴搖曳的背影，趙文昌沉下臉來：
    “哼，有你求我的時候！”
    他在容大當了十多年的副校長，根基深厚，區區一個空降的女人，早晚都是他的玩物。
    趙文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沒一會兒有人敲門進來，是食堂承包商的一個經理，他笑容滿麵，雙手送上一個文件夾：
    “趙校長，這是上個月食堂的營收報表。”
    趙文昌分管食堂，承包商每個月都會把營收報表送給他審查，這是很正常的事。
    “嗯。”
    趙文昌接過厚厚的文件夾，有意無意地捏了捏中間明顯凸起的一塊，臉上現出溫和的笑容：
    “做的不錯，告訴黎總，容大師生都很滿意你們的工作，學校很快就會和你們續約的。”
    今年食堂承包的合同就要到期了，有了趙文昌這句話，承包商又能繼續幹下去了。
    “謝謝趙校長！”
    這位經理一臉喜色，又說了幾句恭維話之後，這才倒退著出去了。
    等他離開，趙文昌起身過去把門反鎖，拿起文件夾，從幾張報表中抽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裏麵是整整五遝鈔票。
    趙文昌滿意地點點頭。
    “孟曉冉，斷人財路等同殺人父母，你就繼續鬧下去吧，有你好受的！”
    陸躍生等在辦公樓外，食堂經理走出來，他迎上去：
    “張經理。”
    這位經理臉上滿是喜色，拍拍陸躍生的肩膀：
    “小陸，好好幹，黎總一高興，肯定會給你們漲工資的。”
    陸躍生進容大食堂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以前做過生意，很擅長迎送奉承，很快就得到了食堂經理的信任。
    今天張經理第一次帶著他過來給趙文昌送報表。
    神神秘秘的，還叮囑他不要告訴別人。
    陸躍生以前也給人送過禮，頓時明白了。
    此時聽到張經理的話，他略一思索，假裝驚訝地問道：
    “真的嗎？張哥，可是我們食堂最近為了降低成本，買的食材已經越來越便宜了啊，黎總真的會給我們漲工資？”
    他現在是經理的紅人，自然知道不少事。
    最近食堂為了節約成本，購買的食材檔次一降再降，買的全都是邊角餘料。
    好在食堂廚子手藝不錯，調料多放一些，味道就能遮掩過去了。
    目前為止還沒有學生投訴過。
    陸躍生還覺得奇怪，食堂這麽賺錢，幹嘛做這種有風險的事。
    現在他明白了，感情賺來的錢都拿去給領導送報表了啊。
    張經理這報表可不隻送給了趙校長一個人。
    “嗬嗬，好好幹，以後你就懂了。”
    張經理拍拍陸躍生的肩膀，陸躍生一臉感激：
    “謝謝張哥，我聽說紅娘ktv那邊來了幾個新公主，晚上我請你。”
    張經理哈哈大笑：“我就喜歡小陸你這個機靈勁兒！”
    晚上。
    紅娘ktv。
    陸躍生在衛生間裏吐了半天，臉色蒼白，朝外麵看了看，這才給陳諾打去電話，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陳諾笑了笑：
    “陸哥，這個張經理你要盯緊了，以後可以做汙點證人的。”
    陸躍生怔了怔，隨即明白，問道：
    “陳兄弟，你真有把握食堂的事會曝出來？”
    現在陸躍生查到的東西不少，但都沒有證據，就算他往上麵告，也沒人會理。
    除非出一件大事，讓上頭必須派人下來徹查，那時候他知道的東西才有價值。
    隻是，這個契機，會出現嗎？
    陳諾道：“等到十月，應該會有結果了。”
    陸躍生有些莫名：“陳兄弟，你還能預見未來？”
    陳諾笑了笑：“你就當是吧。”
    掛了電話，陸躍生看著鏡子裏蒼白的臉，喃喃道：
    “曉冉，等我幫你把趙文昌搞下去，你就知道我對你的真心了。”
    ......
    第二天。
    容大新生軍訓。
    仿佛是為了給新生們一個難忘的見麵禮，今天的氣溫達到了近一個月來的最高。
    電子學院和傳媒學院正好在同一個區域軍訓。
    幾個百嬌嫩的大學生們在驕陽下站軍姿，很快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