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剁餃子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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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笑著應承:“都來都來,管夠!”
    一行人說說笑笑往院裏走,踩著化雪的泥濘,腳步聲“啪嗒啪嗒”,像在打拍子。槐花抱著布娃娃,走在中間,布娃娃的裙擺沾了點泥,她卻毫不在意,時不時把娃娃舉起來,讓它“看”天上的晚霞——晚霞紅得像傻柱熬湯的辣椒油,把半邊天都染透了。
    “三大爺,您今天賺了多少?”許大茂舉著手機懟到三大爺麵前,鏡頭裏的三大爺正數著一遝毛票,手指沾著唾沫,一張一張撚得仔細。
    “不多不少,夠買二斤羊肉的,”三大爺把錢揣進懷裏的內兜,拍了拍,“比你直播打賞多。”
    “嘿,您這是門縫裏看人!”許大茂不服氣,點開手機後台,“看見沒?今天打賞五十多呢,夠買三斤!”
    “那是網友可憐你,”三大爺哼了聲,“我這是憑本事賺的,不一樣。”
    周陽扛著工具箱走在後麵,聽見這話笑了:“都是辛苦錢,沒啥不一樣的。”他轉頭問槐花,“布娃娃喜歡嗎?要是嫌它衣裳髒了,讓張奶奶給它縫件新的。”
    “真的?”槐花眼睛一亮,“能縫成老虎花紋的嗎?像張奶奶做的布老虎那樣。”
    “能,”張奶奶走在旁邊,手裏拎著空竹筐,“等過兩天有空,咱用剩下的紅布給它做件坎肩,再繡個‘福’字,保準好看。”
    李爺爺的輪椅被周陽推著,慢悠悠地跟在後麵,收音機裏還在唱著戲,咿咿呀呀的,像在給這一路的熱鬧伴奏。“今天這廟會,比年輕時逛的廠甸還熱鬧,”他感慨道,“那時候物資緊,想買串糖葫蘆都得排隊,哪像現在,想吃啥有啥。”
    “爺爺,廠甸是啥?”槐花好奇地問。
    “是老北京的廟會,”李爺爺笑著說,“有賣風車的,有捏麵人的,還有說書的,熱鬧著呢。等你長大了,讓你傻柱叔叔帶你去逛逛。”
    “我現在就想去!”槐花拽著傻柱的衣角晃。
    傻柱笑著刮她的鼻子:“現在天太冷,開春了再去,到時候給你買個最大的風車,比院裏的葡萄架還高。”
    說話間就到了院門口,傻柱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院裏的積雪化了大半,露出黑褐色的土地,像塊沒洗幹淨的布。他指著廚房:“我先去生火,你們歇著,湯很快就好。”
    “我幫你燒火!”槐花丟下布娃娃就往廚房跑,布娃娃摔在地上,她也顧不上撿。
    張奶奶趕緊撿起布娃娃,拍了拍上麵的土:“這丫頭,瘋瘋癲癲的。”
    三大爺和許大茂還在為“誰賺得多”拌嘴,三大爺說:“你那打賞是虛的,我這毛票是實的,能攥出水來!”許大茂說:“虛的能換錢,你那毛票掉地上都沒人撿!”
    周陽把李爺爺推到廊下,轉身去幫傻柱劈柴,斧頭落在木頭上,“咚咚”響,像敲在鼓上。李爺爺坐在輪椅上,看著這滿院的煙火氣,嘴角的笑就沒停過,收音機裏的戲文唱到高潮,他也跟著哼了兩句,調子不準,卻格外有滋味。
    廚房很快就飄出了香味,比早上的羊骨湯更濃,還混著點當歸的藥香。槐花蹲在灶膛前,往裏麵添柴,火苗舔著鍋底,映得她臉蛋通紅。“傻柱叔叔,湯裏放當歸了嗎?三大爺說放了暖身子。”
    “放了放了,”傻柱正在切蘿卜,刀“當當”地落在案板上,“還放了點黃芪,你張奶奶說這叫‘藥膳’,喝了不生病。”
    “那我要多喝兩碗!”槐花拍著小手,柴灰沾在臉上,像隻小花貓。
    張奶奶走進來,看見她這模樣,笑著用圍裙擦了擦她的臉:“你這是跟灶王爺比誰黑呢?快出去洗臉,別在這兒添亂。”
    槐花“哎”了一聲,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剛到門口就撞見三大爺和許大茂還在吵。“你們別吵了!”她叉著腰喊,“湯快好了,再吵不給你們喝!”
    兩大爺頓時住了嘴,三大爺哼了聲:“看在湯的麵子上,不跟他計較。”許大茂也收起手機:“算你識相。”
    等槐花洗完臉回來,院裏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傻柱端著一大盆羊骨湯出來,放在中間,熱氣騰騰的,像座小火山。張奶奶端來剛蒸好的饅頭,白胖胖的,冒著熱氣;周陽切了盤醃蘿卜,紅通通的,看著就開胃;三大爺不知從哪兒摸出瓶二鍋頭,擰開蓋子,酒香混著湯香,讓人直咽口水。
    “開吃!”傻柱一聲令下,大夥都拿起碗筷。槐花第一個舀了碗湯,吹了吹,小心地喝了口,眼睛立刻亮了:“比早上的還香!有藥味,但是不苦!”
    “那是,”傻柱得意地說,“我特意多燉了一個時辰,藥味都融進湯裏了。”
    三大爺抿了口酒,夾了塊羊肉,慢慢嚼著:“嗯,這肉燉得爛,不塞牙。傻柱,你這手藝,不去開館子可惜了。”
    “開館子哪有在院裏自在,”傻柱給張奶奶夾了塊蘿卜,“您嚐嚐這蘿卜,吸足了湯,比肉還好吃。”
    張奶奶咬了口蘿卜,點了點頭:“是好吃,比生啃甜多了。”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湯盆:“家人們看這湯色!奶白奶白的!羊肉燉得入口即化,蘿卜甜得像水果——我先替你們嚐一口!”他舀了一大勺,燙得直哈氣,卻舍不得吐。
    李爺爺喝著湯,看著滿桌的人,忽然歎了口氣:“要是你王爺爺還在就好了,他最愛喝傻柱燉的湯,每次都能喝三大碗。”
    王爺爺是去年冬天走的,以前總坐在廊下曬太陽,給槐花講過去的故事。槐花聽了,舀了勺湯倒在地上:“給王爺爺也喝點。”
    大夥都沒說話,默默地喝著湯,湯裏的暖意慢慢淌進心裏,帶著點酸酸的滋味。三大爺放下酒杯,往地上也倒了點酒:“老王,嚐嚐這新酒,比去年的烈。”
    許大茂收起手機,安安靜靜地喝著湯,沒了平時的咋咋呼呼。周陽往李爺爺碗裏添了塊肉:“李爺爺,您多吃點,王爺爺看著呢,高興。”
    李爺爺點了點頭,眼睛有點紅,卻笑著說:“對,他高興,看見咱這麽熱鬧,準高興。”
    暮色慢慢沉下來,院裏的燈亮了,黃澄澄的光落在湯盆裏,像撒了把金子。風還在吹,但誰也沒覺得冷,湯是熱的,饅頭是軟的,身邊的人是暖的,連王爺爺留下的那把舊藤椅,好像都還帶著點餘溫。
    “對了,”傻柱忽然想起什麽,“過幾天就是小年了,咱包點糖瓜粘吧?祭灶王爺,讓他上天言好事。”
    “好啊好啊!”槐花拍手,“我愛吃粘的!”
    “我買糖稀去,”許大茂自告奮勇,“我知道胡同口有家店,糖稀熬得最稠,能拉出絲來。”
    “我和麵,”張奶奶說,“麵得發得軟點,不然粘牙。”
    “我燒火,”槐花舉手,生怕落了自己。
    三大爺摸了摸下巴:“我來熬糖稀,許大茂買的不一定地道,我這手藝,當年在單位食堂可是熬過八寶粥的。”
    “您可拉倒吧,”傻柱笑,“您熬的八寶粥,糖放得比米還多,甜得齁人。”
    “那是你們不懂,”三大爺梗著脖子,“甜才能粘住灶王爺的嘴,讓他多說好話!”
    周陽笑著點頭:“行,就讓三大爺熬,熬甜了我吃,我不怕齁。”
    李爺爺也笑了:“我也不怕,老了就愛吃點甜的。”
    屋裏的笑聲又起來了,像湯裏的熱氣,騰騰地往上冒。槐花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心裏像揣了塊糖瓜粘,甜滋滋、黏糊糊的。她知道,小年之後是除夕,除夕之後是春節,院裏的熱鬧還沒完呢,就像這鍋裏的湯,熬了又熬,滋味越來越濃。
    第二天一早,許大茂就拎著兩斤糖稀回來了,塑料袋裏的糖稀黃澄澄的,像塊凝固的蜂蜜。“家人們看這糖稀!”他舉著手機拍,“熬得能當鏡子照!三大爺,您可別給熬糊了,不然灶王爺都嫌苦!”
    “你少廢話,”三大爺接過糖稀,往鍋裏倒,“我當年熬的糖稀,能粘住蒼蠅,現在這點活兒,小菜一碟。”
    張奶奶已經和好了麵,白花花的麵團在案板上醒著,像塊熟睡的雲。“槐花,過來幫我揉麵,”她拍了拍案板,“揉得越久越筋道,包糖稀的時候不容易漏。”
    槐花伸出小手,按在麵團上,麵團軟乎乎的,硌得手心發癢。“奶奶,這麵像三大爺養的貓,看著乖,其實勁兒大。”她邊揉邊說,麵團在手下慢慢變得光滑,像塊被馴服的玉。
    傻柱在旁邊劈柴,斧頭“咚咚”響,他時不時往灶房瞅一眼,生怕三大爺把糖稀熬糊了。“三大爺,火別太大!”他喊,“糖稀怕糊!”
    “知道了知道了,”三大爺不耐煩地應著,手裏的勺子卻不停地攪著糖稀,糖稀在鍋裏慢慢融化,變成琥珀色的糖漿,甜香飄滿院,像撒了把糖。
    周陽把李爺爺推到廊下曬太陽,李爺爺手裏轉著核桃,看著院裏的熱鬧:“這糖稀味兒,跟我小時候聞的一模一樣。那時候窮,隻有小年才能吃上塊糖瓜粘,揣在兜裏舍不得吃,化了粘一手,還笑得像撿了寶。”
    “爺爺,我給您留最大的一塊!”槐花從麵團裏抬起頭喊。
    “好,好,”李爺爺笑著點頭,“我等著。”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三大爺熬糖稀:“家人們看這手法!順時針攪三百圈,逆時針攪三百圈,三大爺說這叫‘陰陽調和’,熬出來的糖稀才夠粘!”
    “別瞎編,”三大爺瞪他,“我這是怕糊鍋!”
    糖稀熬好時,變成了深琥珀色,用勺子舀起來,能拉出長長的絲,像金絲線。三大爺把糖稀倒進盆裏:“涼會兒,太燙包不住。”
    張奶奶把醒好的麵切成小塊,擀成圓圓的麵皮,像一張張小月亮。“槐花,來包糖稀,”她拿起一個麵皮,“少放點兒,不然咬的時候燙嘴。”
    槐花用小勺舀了點糖稀,放在麵皮中間,小心翼翼地捏起來,結果糖稀從邊上擠出來,粘了滿手。“它不聽話!”她噘著嘴,手卻被糖稀粘住了,甩都甩不掉。
    “慢點包,”張奶奶笑著幫她擦手,“糖稀粘,得像給嬰兒包繈褓似的,慢慢捏。”
    傻柱湊過來看,拿起一個包好的糖瓜粘,放進嘴裏咬了一口,糖稀“滋”地流出來,燙得他直哈氣,卻笑得開心:“甜!真甜!三大爺,您這手藝沒退步啊!”
    “那是,”三大爺得意地揚起下巴,“我是誰?老紀出馬,一個頂倆!”
    許大茂也拿起一個,舉著手機邊吃邊說:“家人們看這糖絲!能拉半米長!甜得能把舌頭粘住——三大爺,您這糖稀放了多少糖啊?”
    “就放了半斤,”三大爺說,“再多就齁了,灶王爺吃了也得罵街。”
    包好的糖瓜粘擺在盤子裏,個個圓滾滾的,像些小元寶。槐花拿起一個,小心翼翼地放進嘴裏,糖稀慢慢融化,甜味從舌尖漫到嗓子眼裏,像吞了口蜜,粘得牙齒都快粘在一起了,她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
    “好吃不?”張奶奶問。
    “好吃!”槐花含糊地說,“比凍梨甜一百倍!”
    三大爺往灶王爺的畫像前擺了兩個糖瓜粘,點了炷香:“灶王爺,您嚐嚐,今年的糖瓜粘甜得很,上天跟玉皇大帝多說點好話,保佑咱院平平安安,來年風調雨順,傻柱的湯賣得好,許大茂的直播不卡殼,槐花的布娃娃有新衣服穿……”
    “您咋啥都求啊?”許大茂笑,“灶王爺忙不過來。”
    “他老人家神通廣大,”三大爺瞪他,“少插嘴,小心灶王爺讓你手機黑屏。”
    許大茂趕緊捂住手機:“我不說了,不說了。”
    院裏的糖香味混著香火味,飄得老遠。槐花看著灶王爺的畫像,覺得他好像在笑,嘴角還沾著點糖稀。她偷偷想,灶王爺肯定也愛吃糖瓜粘,不然怎麽會每年都來呢。
    下午,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傻柱在廚房燉著肉,準備晚上吃;張奶奶坐在炕沿上,給槐花的布娃娃縫新坎肩,紅布上繡著個歪歪扭扭的“福”字;三大爺在數今天包的糖瓜粘,數著數著就數錯了,又從頭數;許大茂舉著手機,給網友展示糖瓜粘的拉絲效果,引得滿屏“想吃”;周陽在給葡萄架纏草繩,怕夜裏降溫凍壞枝椏;李爺爺坐在輪椅上,曬著太陽打盹,嘴角帶著笑,像是夢到了年輕時的糖瓜粘。
    槐花坐在門檻上,手裏拿著個糖瓜粘,慢慢舔著。糖稀粘在手指上,她就往嘴裏吮,甜絲絲的。她看著院裏的人,看著天上的雲,突然覺得,這小年真好啊,有糖吃,有熱鬧看,每個人都笑盈盈的,連風都帶著點甜味。
    她知道,小年之後,還有更熱鬧的除夕和春節,還有新衣服、壓歲錢、年夜飯……院裏的故事,就像這熬不完的糖稀,會一直甜下去,粘住每個人的心,粘住這熱熱鬧鬧的日子,粘住這永遠過不夠的春夏秋冬。
    而這樣的日子,還長得很呢。
    (院裏的糖瓜粘還沒吃完,傻柱就惦記上除夕的餃子了,這天剛擦黑,他就揣著瓶二鍋頭往三大爺家鑽,剛進門就被門檻絆了個趔趄。)
    傻柱:“哎喲!三大爺,您家這門檻跟您似的,淨給人使絆子!”
    三大爺(正趴在桌上算年貨賬,筆尖在紙上戳得“咚咚”響):“誰讓你不長眼?我這門檻是防小人的,看來挺靈。”
    傻柱(把酒往桌上一墩):“我給您送酒來了,還當我小人?”
    三大爺(眼睛一亮,趕緊把賬本合上):“你這叫‘無事獻殷勤’,說吧,又打什麽主意?”
    傻柱(往炕沿上坐,搓著手笑):“還是您精明!這不快除夕了嘛,我尋思著,咱院今年還跟去年似的,湊一塊包餃子?”
    三大爺:“湊一塊?去年你剁餡濺了我一身,張奶奶和麵把麵盆都扣了,許大茂拍視頻差點把餃子掉鍋裏,還來?”
    傻柱:“那不是沒經驗嘛!今年指定順順當當的。您看啊,李爺爺腿腳不利索,一個人包餃子費勁;槐花那丫頭盼著熱鬧呢;周陽一個人在京過年,孤零零的……”
    三大爺(摸了摸下巴):“倒也是。不過我有條件——今年得按人頭AA,麵粉、肉餡、菜錢,一分不能少,我可不當這冤大頭。”
    傻柱:“沒問題!我先墊上,回頭大夥給我就行。對了,您那‘秘製調料’可得貢獻出來,去年就數您調的餡香。”
    三大爺(得意地挑眉):“那是自然,我這調料配方,放一點點就香得人直跺腳,不過得讓許大茂多拍點特寫,給我那‘農耕秘籍’漲漲粉。”
    傻柱:“包在他身上!他現在一天不拍點啥渾身難受。對了,您說包啥餡的?白菜豬肉?韭菜雞蛋?”
    三大爺:“得多樣!李爺爺牙口不好,來個冬瓜蝦仁的,軟和;槐花愛吃甜的,整個豆沙的;年輕人愛吃葷,就來個純肉的;我嘛,得來點素的,薺菜豆腐,清爽。”
    傻柱:“謔,您這想得比賬本還細!成,就按您說的來。我這就去通知大夥,明兒一早就采購去!”
    (傻柱剛出門就撞見張奶奶領著槐花過來,槐花手裏還攥著個沒吃完的糖瓜粘。)
    槐花(舉著糖瓜粘):“傻柱叔叔,你們說啥呢?是不是要包餃子?”
    傻柱(刮她鼻子):“你這小鼻子比狗還靈!明兒咱全院包餃子,你要不要來幫忙?”
    槐花:“要!我要包小兔子形狀的!張奶奶說她會教我捏花邊。”
    張奶奶:“傻柱啊,包餃子的麵我來和,去年那回是意外,今年我準保把麵活得又筋道又光滑。對了,李爺爺說想吃點帶湯的,要不咱再熬點酸湯?”
    傻柱:“好主意!酸湯配餃子,絕了!周陽呢?讓他明兒早點去市場挑新鮮肉,他眼神好,能看出哪塊肉剁餡香。”
    張奶奶:“他剛被許大茂拉去拍‘小年囤貨vlOg’了,說要給網友看看咱老北京怎麽備年貨。估計這會兒正在胡同口跟賣糖畫的大爺砍價呢。”
    槐花:“許大茂叔叔昨天說,要給我的布娃娃拍‘新年寫真’,還說要給它戴紅圍巾呢!”
    傻柱:“這小子,拍啥都想蹭熱度。對了張奶奶,您知道哪有賣薺菜的不?三大爺指定要薺菜豆腐餡的。”
    張奶奶:“早給你打聽好了,東單菜市場早市有,去晚了就被搶光了。明兒我起早跟你一塊去,順便捎點冬瓜和蝦仁。”
    (正說著,許大茂舉著手機跑過來,鏡頭還對著周陽。)
    許大茂(對著鏡頭喊):“家人們看!這就是咱院的‘采購擔當’周陽,砍價一絕,剛才把糖畫大爺砍得直抹眼淚,愣是五塊錢買了倆糖老虎!”
    周陽(無奈地笑):“別聽他瞎吹,是大爺看我買得多,送了一個。對了傻柱,你讓我買的肉,要瘦點的還是帶點肥的?”
    傻柱:“肥瘦三七開!肥的少了不香,多了膩得慌。對了,明兒包餃子,你倆得來幫忙剁餡啊,人多力量大。”
    許大茂(對著鏡頭擠眉弄眼):“家人們聽見沒?明兒除夕前的‘餃子宴’,想看我們包出啥花樣的,點個關注,明天上午十點準時開播!”
    槐花:“許大茂叔叔,你能給我的小兔子餃子拍個特寫嗎?我要發幼兒園群裏!”
    許大茂:“必須的!保證給你拍得比年畫還好看!不過你得答應我,包完餃子跟我合個影,給我的視頻漲漲粉。”
    槐花:“沒問題!不過你得先幫我給布娃娃買條紅圍巾,就像李爺爺戴的那種。”
    李爺爺(推著輪椅從屋裏出來,脖子上果然圍著條紅圍巾):“我聽見誰念叨我呢?”
    傻柱:“李爺爺,明兒包餃子,您也來湊個熱鬧?”
    李爺爺:“來!怎麽不來?我年輕時候可是包餃子能手,能包出十八個褶的!不過現在眼神不行了,隻能幫你們剝剝蒜。”
    張奶奶:“您能來就行,坐著嘮嘮嗑也舒坦。對了,周陽,你明兒路過副食店,給李爺爺捎兩瓣糖蒜,他就好這口。”
    周陽:“記下了。許大茂,你剛才說要拍‘年貨vlOg’,三大爺那本‘農耕秘籍’不就是最好的素材?他那上麵記著哪年的白菜收成好,哪年的蘿卜甜,比老黃曆還準。”
    許大茂:“對啊!我這就去找三大爺,讓他給大夥講講‘老北京年貨清單’,保證幹貨滿滿!”
    (許大茂剛要跑,被三大爺從屋裏喊住。)
    三大爺:“許大茂!你別想打我賬本的主意!想拍可以,得給我算谘詢費,一分鍾五毛,少一分都不行!”
    許大茂(對著鏡頭苦笑):“家人們看見沒?這就是咱院的‘鐵公雞’三大爺,一分錢都得掰成八瓣花。不過沒關係,咱明兒包餃子的時候偷偷拍,他一忙起來就忘了要錢了!”
    槐花:“三大爺不會生氣嗎?”
    周陽:“他呀,嘴上厲害,心裏軟著呢。去年你把他的算盤珠子撥亂了,他氣得吹胡子瞪眼,轉頭還是把最大的糖瓜粘給你了。”
    李爺爺:“可不是嘛,他那本破賬本,記著誰家借了他半袋麵,誰家欠他兩棵蔥,可真到誰有難處了,他比誰都熱心。”
    傻柱:“得嘞,都別嘮了,明兒一早采購,上午剁餡和麵,下午就開包,爭取天黑前吃上熱乎餃子!”
    許大茂(對著鏡頭揮手):“家人們記住了,明天上午十點,鎖定我的直播間,看老北京四合院的除夕餃子宴,錯過可就等明年啦!”
    槐花(舉著糖瓜粘蹦跳):“明天我要包十個小兔子餃子!”
    張奶奶:“傻柱,明兒多買點麵粉,我估摸著得包兩三百個才夠吃。”
    三大爺(從屋裏探出頭):“別忘了薺菜!少了我的薺菜豆腐餡,這餃子宴就沒靈魂了!”
    傻柱:“忘不了!您就擎好吧!”
    (夜色漸濃,院裏的燈籠亮了起來,紅通通的光映著每個人的笑臉,連空氣裏都飄著股甜甜的、暖暖的味道,像是在為明天的熱鬧提前預熱呢。)
    (第二天一早,東單菜市場裏人頭攢動,傻柱和張奶奶推著小推車在人群裏穿梭。)
    傻柱(舉著顆白菜翻來覆去看):“張奶奶,您瞅瞅這白菜新鮮不?我瞅著葉兒挺綠的。”
    張奶奶(捏了捏菜幫):“還行,就是芯兒有點小,再往前走走,那家山東來的白菜,個個跟小炮彈似的,包餡才香。”
    傻柱:“聽您的!對了,薺菜呢?咱可別錯過了。”
    張奶奶:“前麵拐角那老太太的薺菜是野生的,昨天我就跟她訂了,說是給留著最新鮮的。”
    (走到拐角,果然見個老太太守著一筐薺菜,綠油油的帶著泥土。)
    老太太(笑著招呼):“張大媽來啦?給您留的這筐,剛從地裏剜的,還帶著露水呢。”
    張奶奶:“劉大姐,多謝你啦,就知道你最實在。多少錢?”
    老太太:“給八塊就行,都是老街坊,不賺你錢。這小夥子是你家親戚?看著麵生。”
    傻柱(趕緊遞煙):“阿姨好,我是張奶奶院裏的,叫傻柱。您這薺菜真新鮮,包餡準香。”
    老太太:“那可不!我家老頭子天不亮就上山剜的,比菜市場賣的幹淨,沒沙子。”
    張奶奶(付錢):“給您十塊,不用找了,多給的買瓶水喝。”
    老太太(推辭):“那哪行!說好八塊就八塊!”
    (正拉扯著,周陽和許大茂也推著車過來了,許大茂還舉著手機拍。)
    許大茂(對著鏡頭):“家人們看這野生薺菜!帶著泥土芬芳,三大爺指定的‘靈魂餡’原料,這玩意兒可不好找,也就咱老北京阿姨有這門路!”
    周陽(拎著塊肉):“傻柱,你看這肉咋樣?師傅說這是前腿肉,肥瘦正好。”
    傻柱(捏了捏):“不錯!就它了。對了,買著冬瓜和蝦仁了嗎?”
    周陽:“買了,冬瓜挑的那種帶白霜的,蝦仁是活蝦現剝的,鮮著呢。”
    許大茂:“張奶奶,您看我買的豆沙餡還行不?老字號的,甜而不膩,槐花指定愛吃。”
    張奶奶(嚐了點):“嗯,這豆沙地道,行,就用它。”
    傻柱:“差不多了吧?麵粉、雞蛋、韭菜、調料……都齊了?”
    張奶奶:“還差蒜和薑,再買點幹辣椒,酸湯裏放著開胃。”
    許大茂:“我去買!家人們,跟著我鏡頭去看看老北京的調料攤,那叫一個全!”
    (許大茂跑開後,周陽忽然指著前麵):“那不是三大爺嗎?他咋也來了?”
    眾人一看,三大爺正蹲在個攤位前,跟老板比劃著什麽,手裏還攥著他的小賬本。
    傻柱:“得,準是不放心,自己來監工了。”
    (走過去一聽,三大爺正跟老板砍價。)
    三大爺:“你這薑要八塊一斤?上周我買才六塊!你看這薑,都有點發芽了,最多五塊!”
    老板:“大爺,現在薑貴啊!五塊進都進不來。七塊,不能再少了。”
    三大爺:“六塊五!多一分我就去別家了,你這攤兒我常來,還能讓你虧了?”
    老板:“得得得,六塊五就六塊五,您別跟別人說我賣這價。”
    三大爺(得意地抬頭,看見眾人):“你們咋才到?我都買完薑了,比你們那價便宜五毛!”
    傻柱:“您可真行,買個薑都能省出兩瓣蒜錢。”
    三大爺:“積少成多!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對了,我的薺菜呢?”
    張奶奶:“在這兒呢,保證新鮮。”
    三大爺(翻了翻):“嗯,還行。許大茂呢?讓他買兩瓣糖蒜,記著要酸甜口的。”
    周陽:“他去買調料了,放心吧,忘不了。”
    (一行人往回走,許大茂小跑著追上來,手裏拎著大包小包。)
    許大茂:“家人們看我買的啥?老陳醋、香油、花椒、八角……全是包餃子和酸湯的靈魂調料!三大爺,您要的糖蒜也買了,老字號的,酸甜解膩。”
    三大爺(接過聞了聞):“嗯,這味兒對。多少錢?我給你報了。”
    許大茂:“跟我還客氣啥?算我頭上!”
    三大爺:“那不行,AA製,一碼歸一碼。”
    傻柱:“得了,回去再算!車都快裝不下了,趕緊走,不然趕不上包餃子了!”
    (回到院裏,槐花和李爺爺早就等在門口,槐花還把她的布娃娃擺在石桌上,脖子上果然係著條小紅圍巾。)
    槐花:“你們可回來啦!我都把麵板擦幹淨了。”
    李爺爺:“我剝了點蒜,你們看看夠不夠。”
    傻柱:“夠了夠了!大夥搭把手,把東西都搬進屋,咱分工幹活!”
    (一陣忙亂後,院裏擺開了陣仗:傻柱和周陽在院裏剁餡,張奶奶和槐花在廚房和麵,三大爺在調他的秘製調料,許大茂舉著手機來回拍,李爺爺坐在旁邊剝蒜,時不時指點兩句。)
    傻柱(掄著菜刀剁肉):“周陽,你那韭菜剁細點!別跟手指頭似的。”
    周陽:“知道了!你那肉也剁勻點,別一大塊一小塊的。”
    許大茂(對著鏡頭):“家人們看這剁餡的氣勢!傻柱這菜刀功,當年在食堂練過,一刀下去,肉餡四濺……哎哎,別濺我鏡頭上!”
    傻柱(笑):“怕濺別拍!”
    槐花(舉著塊麵團):“張奶奶,你看我這麵團揉得咋樣?是不是光溜溜的?”
    張奶奶:“不錯!再揉十分鍾就更筋道了。對了,把豆沙餡拿過來,咱先包點甜的。”
    三大爺(往調料碗裏撒東西):“傻柱,鹽別放太多!去年那餡就鹹了,齁得人直喝水。”
    傻柱:“知道您口輕!放心,這次少放了。”
    李爺爺:“周陽啊,那冬瓜蝦仁餡得少放香油,不然蓋過蝦的鮮味了。”
    周陽:“記下了李爺爺!您嚐嚐這韭菜雞蛋餡,鹹淡咋樣?”
    (周陽遞過去點餡,李爺爺嚐了嚐。)
    李爺爺:“正好!再放點蝦皮提提鮮就更棒了。”
    許大茂(湊到三大爺旁邊):“三大爺,您這調料裏放的啥?神神秘秘的。”
    三大爺(捂住碗):“商業機密!想知道啊?先給我漲五十個粉。”
    許大茂(對著鏡頭):“家人們聽見沒?五十個粉換秘方!趕緊點關注,咱湊夠了就讓三大爺揭秘!”
    槐花(舉著個歪歪扭扭的餃子):“我包好一個啦!像不像小兔子?”
    眾人一看,那餃子捏著兩個長耳朵,果然有點像,就是耳朵一個長一個短。
    傻柱:“像!太像了!槐花真厲害!”
    張奶奶(笑著說):“比我年輕時包的強多了。”
    (正熱鬧著,院門口忽然有人喊。)
    “有人在家嗎?”
    眾人抬頭,隻見個穿軍裝的年輕人站在門口,手裏還拎著個網兜。
    傻柱:“你是?”
    年輕人:“我是隔壁胡同的,我媽說你們院今天包餃子,讓我來問問缺不缺啥,她家多備了點麵粉。”
    三大爺:“你媽是……王老師?”
    年輕人:“對!我媽說您去年幫她修過收音機。”
    三大爺:“哦!記得記得!快進來!不缺麵粉,進來一起吃餃子!”
    年輕人(靦腆地):“這不太好吧……”
    張奶奶:“有啥不好的!人多熱鬧!來,幫槐花捏兔子耳朵,她正愁捏不好呢。”
    槐花:“哥哥,你會捏嗎?你看我這個,耳朵歪了。”
    年輕人(笑著接過):“我試試,我媽教過我……你看,這樣捏,耳朵就對稱了。”
    許大茂(舉著手機):“家人們看!又來了位新朋友,還是個‘捏耳朵高手’!咱這餃子宴越來越熱鬧了!”
    傻柱:“正好,多個人多雙筷子,周陽,再剁點肉餡!”
    年輕人:“我來吧!我在家常幫我媽剁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