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也幾乎是在同時，奈赫爾卡托出現在了陸蒼的身邊。
    “這是怎麽回事？”
    她看向陸蒼。
    在場的人中，隻有她知道，這和陸蒼的計劃不一樣。
    這夢魘之花不應該死的。
    “我去試試複活它。”
    奈赫爾卡托對陸蒼說道。
    陸蒼拉住了奈赫爾卡托的手。
    “不。”
    “還是不要複活它了。”
    奈赫爾卡托：“但是……它的力量。”
    有夢魘之花作為盟友的話，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
    借助它的夢之準神力量，陸蒼可以無限的使用心演和通曉萬物卡。
    這相當於能讓陸蒼變相的擁有【知識】神位。
    奈赫爾卡托很不甘心。
    她再看了夢魘之花一眼，這一眼看向過去的時空。
    而這一看，卻讓奈赫爾卡托的瞳孔輕微縮起。
    “不。”
    “是我想錯了。”
    “我複活不了它。”
    夢魘之花在過去的時間，也是死去的狀態。
    它被殺的很徹底。
    奈赫爾卡托無法倒轉時空，將其複活過來了。
    兩人的對話都是私密進行。
    旁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陸蒼：“也不用太沮喪，至少前路打通了。”
    “我們可以去拿混沌巢裏的東西。”
    “伊茲帕魯特應該沒問題吧。”
    奈赫爾卡托：“嗯……應該沒問題，不如說，它玩得很開心。”
    陸蒼：“這樣啊。”
    確實是有伊茲帕魯特的風格。
    在奈赫爾卡托抵達後，蕾西貝雅才逐漸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事實上，在陸蒼醒來後片刻，奈赫爾卡托就到了。
    又或者說，奈赫爾卡托一直都在附近。
    蕾西貝雅將心中震驚壓下，裝作還算平淡的問道：“羅恒，現在……我們是已經沒有敵人了嗎。”
    “我們怎麽過去？”
    從夢魘之花到混沌巢的最中心，距離還有很遠。
    前方夢魘之花守護的範圍是很大一片範圍。
    “傳送過去。”
    奈赫爾卡托：“那這準神的屍體……”
    陸蒼：“按照約定，這是璐璐薇的。”
    璐璐薇過來幫忙的條件，就是如果殺了準神，就把屍體給她。
    在計劃中，並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卻發生了。
    奈赫爾卡托沒什麽意見：“嗯，好。”
    陸蒼通過伊茲帕魯特的法陣，從混沌巢之外，引來其他的傳送法陣。
    法陣在眾人腳下鋪展。
    嗡——
    光芒閃爍，便已經來到了夢魘之花的屍體旁。
    幾人都是和人類一般的體型。
    在靠近夢魘之花時，顯得無比的渺小。
    夢魘之花的一根枝條上的一根尖刺，都有星球之大。
    靠近來看，即便是屍骸也讓人心生恐懼。
    克萊雅都把頭縮了起來。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叫爹都不來。
    還是坐牢好。
    還是坐牢舒服。
    再跟伊茲帕魯特出來打準神，自己就是狗。
    再來一次，克萊雅寧願選擇刑期翻倍，也不要出來搞什麽減刑。
    “混沌碑，解讀完成了嗎。”
    “嗯，所幸解讀完成了。”
    “而且還推演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以及……得到了一個混沌的特殊烙印。”
    如果一開始就用通曉萬物卡，如果一開始那個夢魘之花就問出了不該問的東西。
    自己怕是就炸了。
    “上麵說的是什麽。”
    “記載了混沌之前的事情。”
    “世界歸零的本質。”
    “還有關於裏神和超脫的事情。”
    “也讓我學會了古混沌語。”
    “如果下一次再見到古混沌語，我應該能不依靠【心演】自己解讀出來了。”
    陸蒼向奈赫爾卡托共享情報。
    同時，也在改變自己的構造。
    解讀遠古混沌碑，並不僅僅隻是獲得了歸零的情報。
    陸蒼自身的實力，也有些許提升。
    陸蒼在自己的身體內銘刻下儀式的陣紋，如同白鹿當初在毀滅本源中將儀式銘刻在自己身體一般。
    【烙印：生自混沌——將自身所接觸之物解構為混沌，越是複雜穩定的結構，便越難以轉變為混沌。】
    因為此地本身就是充斥著混沌霧靄。
    所以沒人發現，在陸蒼走過的地方，空間會直接被扭曲為混沌朦朧的空間。
    “準神神力……夢之神位。”
    陸蒼將其析出的物質收納。
    “怪異夢核。”
    “長夢之霧蕊。”
    “入夢香瓣。”
    ……
    夢魘之花是魔物，死了之後會析出許多有用的東西，準神級的魔物，掉落的東西全都是至寶。
    璐璐薇的要求是屍體。
    並不是其死後掉落的一切。
    這是很明確的約定。
    “收獲還不錯。”
    “如果我們能培養出夢之神位的偽神的話，或許能幫它晉升到準神神力。”
    “那樣就又能利用夢境了。”
    奈赫爾卡托：“來得及嗎。”
    “錯過了這次機會。”
    陸蒼無奈笑道：“雖然我是完美神位，但也沒辦法事事都做到完美。”
    “你已經知道萬物必將歸零。”
    “還要繼續嗎。”
    陸蒼：“嗯，肯定要繼續……可能會有其他的辦法。”
    “它說不行，未必真的不行。”
    陸蒼再次看向自己背包裏的通曉萬物卡。
    其實……
    在現實世界中使用通曉萬物卡去問，應該也是可以的。
    但是如果要問的話。
    需要的其他前置問題也很多。
    至少陸蒼得確定問出這個問題，自己沒事。
    不會像夢魘之花一般暴斃。
    如果這樣問的話，就是兩個問題。
    也無法用這樣的句式：【如果我問出的問題不會導致任何後果，請告訴我：阻止必將歸零的方法】
    通曉萬物卡，不管前提條件，隻管問題。
    它不是AI。
    而且，陸蒼也不能保證，兩個問題自己就能得到全部的答案。
    將來，還可能會有更需要得到解答的問題。
    “隻是可惜我沒有來得及問。”
    多段傳送間。
    陸蒼等人已經接近了混沌巢的終點。
    這裏混沌濃稠到連前行都變得困難，感覺好像擠在一灘肉裏，向內挪動。
    唯一一個行動不覺得困難的人隻有陸蒼了。
    陸蒼感覺這混沌與自己非常親切。
    自身也完全融入了混沌。
    蕾西貝雅的眼前，是一片空缺的祭壇。
    祭壇上，是一顆金紅色的瑰麗寶石，亮眼的色彩在混沌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也沒看過關於這個東西的介紹。
    但在見到它的瞬間，就已經將它的名稱脫口而出。
    “第五變石。”
    陸蒼感知掃過。
    隨後放了幾隻召喚物嚐試觸碰。
    這些召喚物觸碰並未出現異常。
    “奈赫爾卡托。”
    “嗯，我明白。”奈赫爾卡托點頭。
    如果陸蒼遇到危險的話，她會把陸蒼拉回來。
    陸蒼伸手觸碰【第五變石】
    嚓——
    在觸碰的瞬間，陸蒼感覺自己看到了一片空寂的宇宙。
    偌大渺茫的宇宙，沒有一點生息。
    一切都完全死寂。
    但轉瞬間。
    陸蒼的意識又重新回歸。
    陸蒼自然不會認為，剛剛看到的畫麵隻是自己走神。
    陸蒼看向手中的第五變石。
    剛剛的場景……難道是被歸零死寂後的宇宙？
    嚓——
    又是一個閃念，陸蒼好像看到了一道熾烈至極的光芒！
    將整個宇宙照亮！
    極端恐怖的氣勢擴散到宇宙的每一個角落，不論是星球還是生命，都隨著這光芒一同消融！
    與之一同毀滅的，還有以這宇宙為中心。
    與其相鄰的其他位麵。
    這畫麵僅僅在陸蒼腦海閃爍一刹，又消失不見。
    那是……
    真神級的攻擊。
    不是這個世界的曆史……
    在解讀歸零第一序章後。
    陸蒼對這【第五變石】所產生的幾次閃爍畫麵，已經有了一種預感。
    自己所看到的畫麵，或許是上一次歸零前之前的記憶。
    “東西已經拿到了。”
    “先撤退吧，這裏很危險，還是別待太久比較好。”
    “回孔雀之城之後，再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