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蒼頓了一下：“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深紅。”
    同樣作為超脫的深紅。
    或許可以改寫既定的命運。
    白色的光芒閃爍，光將兩人的麵容映得慘白，朱亞加入戰場後。
    局勢瞬間變得明朗了起來。
    其實如果要說的話。
    變故還有很多。
    比如，正在剝離整個世界的黑暗。
    比如，正在入侵這個世界的歸零序眾真神。
    又比如——
    那不知何時出現的眼睛，在亂紀漩渦的另一頭窺探著這個世界。
    還有……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敵方真神傀儡師操控的洛九天，庫米羅尼還在分心救回他。
    世界亂做了一團。
    殙插入了兩人的對話：“深紅說過，歸零序庭中藏匿著它恢複力量的信物。”
    “如果幫他拿到信物。”
    “應該就可以找到它。”
    陸蒼聽殙說完，身形便是直接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不見。
    隻能看到一道通道打開，通向了惡魘之庭的所在地。
    惡魘之庭。
    已經可以說是完全覆滅了。
    創造出來的時候，就是為了毀滅世界一切的魔法，並非空談。
    這個魔法，已經脫離了任何表現形式。
    無形無質。
    唯一能感受到的隻有淡淡微弱的氣息。
    若是真神以下，或是其他對氣息不敏感的生物，甚至會以為這氣息隻是一道無害微風……
    卻殊不知。
    氣息所劃過的地方。
    就是化作徹底歸零的一片空虛。
    嗬……將世界歸零化的，不是敵人，反而先是白鹿。
    陸蒼在此空虛之中行走。
    白鹿的這個魔法，並沒有對陸蒼等人造成傷害。
    她在釋放這個魔法的時候，還是敵我分明的。
    “有了……”
    再次回到這裏，原本空虛一片的地方，傳來了之前未曾聽到過的呼喚。
    “到這來……”
    “到這裏來。”
    陸蒼心中隻是思考了片刻，便循著聲音行去。
    越是向著聲音走。
    越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橫向拉長，就如同卷紙被鋪展開了一般。
    唰！
    但很快。
    如皮筋被拉長後彈回的彈性，陸蒼的尾端又追回了自己的前端。
    整個人重新恢複了原本模樣。
    但此時再出現。
    已經不是在剛剛一切被毀滅的空白之處。
    一位皮膚暗紅的老人，出現在陸蒼的麵前。
    當看到老人的一瞬間。
    陸蒼就明白了對方是什麽角色。
    它便是自己想要找的深紅。
    深紅開門見山道：“我知曉你的來意。”
    陸蒼行了人族的作揖禮。
    其實各種族文化不同，登上神路之後，禮儀這一方麵已經沒有誰會拘束了。
    “嗬嗬，免禮。”
    深紅望向遠處。
    此時兩人所在的空間奇特，好似不在第五界紀。
    “那個小姑娘，毀滅魔法的造詣……真是足夠驚人。”
    “居然能製造出如此徹底的毀滅。”
    “在準神時期……”
    “連真神都能毫無抵抗的磨滅。”
    “隻不過，付出的代價，不僅僅是她一人的死亡。”
    陸蒼也與深紅一同望向那個方向。
    第五界紀正在被毀滅。
    歐巴德斯正在壓製這個毀滅過程，但是似乎並沒有辦法根治。
    “比起救人，你不應該想想怎麽救世界嗎。”
    陸蒼不假思索的搖頭，沒有任何猶豫的給出了答案：“我救世就是為了救人。”
    “如果人都救不了，我又談什麽救世。”
    “前輩，我現在隻是在盡力克製，保持我內心的平靜。
    “還希望您告訴我，這個命運是否有破解的辦法。”
    陸蒼很少用敬語。
    因為論輩分，哪怕是真神也並沒有比他更大多少。
    “惡魘之庭的裏神，我已經在它蘇醒之前，就拔除掉了。”
    “但是其他三庭的裏神，卻已經蘇醒。”
    “它們，還需要你們自己解決。”
    “在其餘三庭中，也分別封印著我的一部分殘缺。”
    “以及，在第四界紀中，也有我所遺留的殘缺一角，另一個你曾經把它拿到了手中。”
    “不過，這一部分後來又讓那個執掌黑暗的真神所拿去了。”
    “你幫我把我的殘缺部分收回。”
    “我就可以幫你，修改你妹妹的命運。”
    陸蒼聽完。
    開口又問道：“您為什麽選擇現在才與我接觸。”
    深紅：“因為，如果你妹妹不出事的話，你不會和我達成交易。”
    陸蒼與深紅對視。
    “您早就知道了。”
    深紅：“知曉未來，不止是時間神的權力，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知曉未來。”
    “隻不過，每個人知曉的未來，又各不相同。”
    “終局知曉結局，曆史知曉過去，知識知曉已知的記錄……”
    “你也有時間神的權能，你又看到了什麽未來。”
    被深紅問到。
    陸蒼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合眼再睜眼。
    看向未來的時空。
    然而，這一眼，看到的卻是森森黑霧。
    看到的……
    是奈落踏上血與枯骨的山巔，向他回望。
    “嗬嗬，你們的世界……那個執掌黑暗的女人，盤算很大。”
    “它和很多人都做了交易。”
    “它的實力，沒有你看上去那麽簡單。”
    “憑你現在的力量，應該也贏不了它。”
    陸蒼：“還請您指點一二。”
    深紅停頓。
    然後開口，隻說了兩個字：“裏神。”
    陽光照耀的花園下，黑裙的少女收起黑色的筆記本。
    “隱秘。”
    “這樣對待朋友，不太好吧。”
    蕩著秋千的雙腿踩實地麵，奈落逐漸停下晃動的秋千。
    向著一旁空無一物的空地望去。
    無聲的意念傳來。
    “你對白鹿出手了。”
    奈落：“是她的命運如此。”
    隱秘：“命運是你寫的。”
    奈落：“嗯，是我~”
    “但這是儀式的一部分，也是交易的要求，你也應該知道，我和那個小女孩不可能有什麽私人恩怨。”
    “我也從來不和誰有私人恩怨。”
    隱秘：“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
    虛無中，透露出無形的殺意。
    這股殺意蕩漾之時。
    奈落坐著的秋千都瞬間隱匿消失，化作不存在之物。
    奈落輕歎了一口氣，用冷漠的眼神望向空虛之處。
    “蒂希。”
    “明明做了那麽久的真神，還是這樣的小孩脾氣。”
    “不知道你這麽些年的刺客是怎麽當的。”
    “你要為了一個和你無關的小孩，與我為敵嗎？”
    呼——
    說話之間，奈落的半邊身體已經完全消失。
    奈落冷漠的看了一眼自己失去的身體，便徹底融入了背景中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