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令我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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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的根源啊……”
    “我究竟應該如何去做。”
    “才能了結這一段早已埋下的因果。”
    “還是我究竟做錯了什麽嗎?”
    “我已經做了一切我應做之事,為何我還是要麵對這樣的……恐懼。”
    伊茲帕魯特在由魔法編織而成的世界仰天空歎。
    自誕生後不久。
    便來到了必然敗亡的亂紀。
    它還能回憶起那一天。
    是黃昏曆17年的一天下午。
    世界被時間的漩渦吸入,來到了破敗混亂的世界……
    在那裏。
    它第一次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或許每一個伊茲帕魯特都是天生的求道者,天生的魔道法師,也天生喜好和平。
    嗯……
    這或許是無數時間線都不變的本性。
    但是。
    造就一個人的,卻也不止是本性。
    它根本沒有給任何溝通與選擇的機會,便以十星魔法將自己囚禁。
    當時的自己。
    根本無法破解十星魔法。
    在此之後。
    伊茲帕魯特便見證了一件又一件慘無人道的試驗。
    在暗無天日,隔絕一切魔法的園區裏,關押的不止它一個“伊茲帕魯特”
    好多個時間線……
    好多的自己。
    被灌輸以禁忌的魔法知識,又或是被刻下禁忌的魔法符文,用以嚐試極端的試驗。
    有什麽是比自己更好的試驗品?
    有什麽是伊茲帕魯特更好的魔法材料?
    沒有……
    不論考慮相性還是考慮強度,都是拿自己的身體做試驗最能出結果。
    一個,又一個。
    伊茲帕魯特看到數不清的自己,在殘忍的魔法試驗中變成瘋子。
    變成愚蠢的傻子。
    失去神智。
    也看到一個又一個的自己,被剝奪法力源泉,被挖去魔法根基,終生與施法無緣。
    而它自身,也是其中一員。
    經曆了幾次特殊而殘酷的實驗而沒死,被一直留了下來。
    但遲早有一天。
    會輪到自己被犧牲。
    或是被在某個儀式中用於獻祭,或是被在某次瘋狂的試驗中承受不住而死。
    或是被挖去魔法根基,永遠失去施法的能力。
    或是……被衝垮精神,成為一個又一個廢人中的其中一員。
    總之。
    應該不會有更好的結局等著自己了。
    直到……
    轟!
    一聲炸碎的紅色光芒從天穹砸下!
    那囚禁著自己的伊茲帕魯特,被一張帶著憤怒麵容的生命,一擊砸穿大地!
    這一擊不僅將囚禁它們的魔法神轟至重傷。
    甚至還打碎了囚禁它們的囚籠!
    幾乎是瞬間,剛從囚籠解放出來的伊茲帕魯特便抓住了轉瞬即逝的機會!
    瞬間爆發了當時所能釋放的最強魔法。
    打算與凱怒聯手。
    將其宰殺!
    然而將其轟入大地的凱怒,卻並未領情,第一時間轉頭過來,便是要殺這個剛從囚籠中解放出來的伊茲帕魯特。
    殺心暴起!
    也是那個家夥在自己身上的實驗起了作用。
    現在的它。
    擁有極其狂暴的魔力,也能溝通更加深層的魔法,看到萬物的魔法本質!
    轟!
    抬手之間,便是此前根本無法施展的三個十星魔法編織而出。
    與那個家夥紛爭的凱怒,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兩個人是生死戰!
    卻沒想到它破了出來!
    伊茲帕魯特的殺心已起,根本不打算給兩人任何活下來的機會!狂亂的魔法引動天地變化,暴虐的元素瞬間轟碎了眼前凱怒的軀體。
    緊接著又立刻撕碎下方早已殘缺的伊茲帕魯特。
    自由……
    經曆了數百年的折磨。
    它終於換來了自由。
    它回頭看向囚籠,一個又一個的“自己”從囚籠中走出。
    但是和自己不同。
    它們的神情都迷茫呆滯。
    那個家夥的實驗,讓它們幾乎都變成了神智殘缺的蠢貨。
    伊茲帕魯特再看向不遠處囤積,如黑墨一般的圓缸。
    這裏麵的是被剝離的魔法根基。
    是被分離的元素之體。
    是從一個又一個的“自己”身上剝奪脫離出來的產物……
    還有厚厚一疊的紙。
    全都是它的研究。
    這是它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出來,也是第一次親眼,用自己的感知去看到這個世界。
    這個混亂汙濁。
    到處都充斥著殺戮紛爭的世界。
    因為弱小挨打。
    因為弱小而死。
    沒有強者庇護弱者的理由,弱者理應因為弱小而死。
    伊茲帕魯特看向遙遠的天空。
    神識掃過這個家夥所做的記錄。
    “看來,已經回不去了。”
    亂紀吞噬的是整個世界,而非隻吞噬人,自己原本的世界,應該也早就破爛不堪了。
    呼!
    神念中,一道極快的閃電殺來!
    一個電之神位的家夥。
    找上了自己,要殺了自己。
    嗬嗬……
    明明才脫困沒多久,就又要被殺?
    轟!
    伊茲帕魯特掌心閃爍雷光!
    十星魔法轟動!
    雷霆炸響了半邊天際,同時也瞬間鎮殺眼前來敵。
    “隻有足夠強大……”
    “才是真的。”
    自那時起,伊茲帕魯特便知曉一個道理。
    弱肉強食。
    世界上有無數個我,但若不能成為最強的那個,就會被別人屠殺。
    呼——
    伊茲帕魯特思緒從遙遠的古代拉回。
    望向眼前緩步走來的男人。
    “陸蒼。”
    “我們很久以前的時候,應該有一麵之緣。”
    陸蒼平淡而沉穩的開口道:“說不上一麵。”
    當時兩人的相逢。
    僅僅隻是一個感知掃過。
    當時恰逢古願鎖塵要自己去殺伊茲帕魯特之王。
    但也恰逢伊茲帕魯特之王解開了亂紀的奧秘,打開了時間的大門,離開了那個時間線。
    無法去追它。
    便自此分離。
    “或許,當時應該把你先殺了,然後再走。”伊茲帕魯特的語氣平淡,但伴隨著它的步履踏出。
    已然是天地轉動。
    此方世界,是第五界紀,但也非第五界紀。
    因為這整個世界,都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世界,而是變成了由魔法交織的國度!
    神國?
    不……
    神界!
    這裏是伊茲帕魯特一個人的世界,是獨屬於它的世界!
    “嗬嗬,後悔的話誰都會說。”
    “但是真正能做到做出永不後悔的決策的人,一個都沒有。”
    陸蒼的右手也出現一根法杖。
    【黑星權杖】
    法杖持握在手中,卻如同一根戰棍。
    “也是。”
    “自從那時起,我意識到你可能會成為這世界上比我更強的人,我便寢食難安。”
    “我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時間線。”
    “把一個又一個的你扼殺在搖籃裏。”
    “我不敢讓你成長。”
    “也不想麵對你,這樣恐怖的敵人。”
    “我無數個日夜想過,會有一天,有一個比我更強的人要來殺我,把我囚禁……讓我墜入不見天日的深淵。”
    “我不敢成為弱者,也不敢讓比我更有潛力的你活下來。”
    伊茲帕魯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隻是平淡,並沒有麵對大敵的慎重與驚恐。
    如是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
    陸蒼:“但是,我還是來了。”
    伊茲帕魯特:“那還真是……令我顫抖。”
    它抬起雙手,兩隻手都升起無數不同色彩的符文。
    “十四星毀滅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