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死死盯住蕭凡的車，心裏狂喜。
    隻要搶了你的車，勞資就有車了！
    至於你，下來給勞資一板磚敲死！
    勞資在老家，人稱板磚王，沒有勞資一板磚拍不死的人。
    黃毛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扛著沉甸甸的水桶，苦苦哀求。
    “哥！這位大哥！求您讓我搭個便車吧。”
    “我重啊！咱們還是同一個小區的，我早上見你晨跑，順路帶我唄哥！”
    薄霧彌漫開，周圍全是轟鳴的綠頭蒼蠅。
    黃毛聲淚俱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就要給蕭凡跪下了。
    蕭凡沒有心軟，他砸了兩下車喇叭，轟下油門。
    “讓開！”
    轟隆隆隆！
    改裝鋼刺車轟鳴前進，並沒有因為黃毛的阻攔停下來。
    黃毛倔強地還真的攔在公路前，伸出手就是不走。
    他強的好像在說：來啊！有本事，就從勞資身上碾過去！
    近了。
    更近了。
    3米，2米，1米……
    突然橫截裏一個中年漢子騎著三輪車衝出來，指著蕭凡就罵。
    “草泥馬！沒看見有人？”
    “想殺人啊？”
    蕭凡覺得中年漢子有些眼熟，看了看發現居然是夜市烤肉店的老板。
    烤肉店老板養了一條黃狗，他還借黃狗屁股溝擦了擦，遞給楊柳依吃狗屎烤肉。
    居然是他。
    中年漢子罵罵咧咧救下黃毛，叩響車窗，隔著窗玻璃指著蕭凡的鼻子罵。
    “你還是人嗎？”
    “活活一個人站在你麵前，你還撞？你心呢？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滿臉正氣的燒烤店主，曾經救過跳河自殺的女大學生，也曾經勸過試圖跳樓的中學孩子。
    蕭凡掃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好人啊。
    居然還能在末世碰見好心腸的老實人，真是難得。
    他看向前方的車前鏡。
    黃毛依舊可憐兮兮地哀求他，執著地擋在他車前逼停車，削尖腦袋也要擠上車。
    蕭凡冷笑道。
    “你想救他？”
    燒烤店主一愣，更義正言辭喊道。
    “別人有困難，作為熱心市民幫助他們是正常的事情。”
    “小夥子，你年紀這麽輕，人怎麽那麽冷漠？”
    蕭凡歎了口氣，不再管燒烤店主，繼續轟下油門。
    善良？熱心？
    嗬，這是天堂才有的美德。而腳下，是災難地獄！
    燒烤店主更正義地大喊。
    “小夥子！你這樣是不對的！我們要幫助人，與人為善！”
    “阿彌陀佛，累積功德啊，不然會遭報應的！”
    轟——！
    鋼刺怪車以更霸道的氣勢，轟鳴直衝。
    黃毛驚得瞪大眼，瞳孔倒映出瘋狂逼近的大車。
    在相撞的一瞬間，黃毛大叫一聲“臥槽”，飛快閃身想要逃，但一隻腳開始被車輪碾壓。
    沉重的鋼刺怪車車輪，足足有上噸重。
    成噸的重量整個碾壓上他的腳背。
    哢！
    輕脆骨折，腳背粉碎性碎裂。
    淒厲的慘叫，震蕩開，黃毛痛不欲生地拖著斷裂的腳狂罵。
    “操你媽！”
    “臥槽——！我去你老母，靠！”
    黃毛眼神陰鶩，滿臉狠戾，抄起唧筒式獵槍，眼神全是怨毒和狠辣。
    敢不救勞資？
    你找死！
    黃毛拉動槍栓，眼睛眯起，對準蕭凡後車窗扣動扳機。
    嘭！
    火焰從槍口爆閃，彈殼拋出，槍身上抬。巨大的後座力，讓他整個人跟著向後頓了一下。
    後車窗碎裂，黃毛瘋狂地哈哈大笑。
    “怕了吧！”
    “勞資有槍！打爆你心髒！”
    但迷霧中可見度不足3米，蕭凡的車消失在薄薄迷霧中，這讓黃毛煩躁。
    黃毛轉頭一眼掃過燒烤店主的三輪車，狂喜的眼神透出陰狠。
    “車給我！”
    好心的燒烤店主一愣。
    “這車我要用！我還得騎車回家，但我可以帶你一程。”
    “廢話什麽！”
    黃毛露出陰鶩的真麵目，他抄起板磚狠狠往燒烤店主的後腦勺一砸。
    嘭！
    他掄出強勁的力道，板磚整個被拍碎。隨之碎裂的，是燒烤店主的後腦勺。
    好心腸的燒烤店主，瞬間後腦勺以詭異的形狀凹陷進去，鮮血和碎骨汩汩湧出。
    他眼神高高凸起，布滿充血的血絲，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
    他不相信，明明他幫助了這個黃毛，但為什麽反過來被害死？
    黃毛搶了三輪車，鄙夷唾罵。
    “傻逼！多管閑事，去死吧你！”
    迷霧中，好心的燒烤店主整個人倒在血泊中，嘴角，眼睛，耳朵，鼻孔汩汩流出鮮血，後腦勺凹陷成破洞的球。
    他迷茫地瞪大眼，到死前都不明白做錯了什麽。
    蕭凡繞了個彎，並沒有走遠，他看向後視鏡中燒烤店主屍體，眼神充滿悲憫。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
    末世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弱勢一方受到壓迫。
    好心腸，善心都是多餘的東西。
    我無法，也無需去拯救他人，但我仍然希望在一場浩劫中，能有人像我一樣拚命掙紮，最終掙脫束縛。
    蕭凡憤怒地猛砸方向盤，低吼。
    “黃毛，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能在末世存活兩年半，他的手沒看上去那麽幹淨。
    龐大的巨型鋼刺巨車猛地一個衝刺甩尾，繞到後方，直衝踩踏三輪車的黃毛。
    轟——！
    成噸重的鋼刺怪車整個將三輪車掀翻，黃毛淒厲大叫，右腳斷完，左腳斷。
    斷裂的腳背碎骨讓他殺豬般慘叫。
    “我操你老母——！”
    “勞資要殺了你！”
    蕭凡沒有給黃毛舉起唧筒式獵槍的時間，他雲淡風輕地掛了個倒擋，倒刺怪車複又從黃毛身體碾壓回去。
    鮮血順著他的斷裂的腳背，一路碾斷大腿，齊腰碾壓到胸腔。黃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張大嘴，眼球暴起，整個眼眶充血。
    蕭凡嘴角勾起惡劣的笑容。
    “想殺我？怕是你隻能做鬼糾纏我了。”
    轟！
    又是一下油門轟下，引擎轟鳴中後輪胎整個把黃毛碾壓成一張扁平的人形廢紙。
    鏟都鏟不起來。
    黃毛死前無數懊悔的情緒湧出，為什麽要惹這個男人？
    這男人是什麽人，居然下手比他黑手板磚王更無情？
    這人，這麽冷血的嗎？
    迷霧越發濃鬱，蕭凡驅車離開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人撿起地上的唧筒式獵槍，滿心狂喜。
    “有槍了！爺有槍了哈哈哈！”
    “你們都是我的糧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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