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空中耀眼的火光衝天爆開，強烈的氣浪夾雜碎石。
    一道氣浪牆急速膨脹卷起，原本薄霧天空瞬間昏暗。震耳欲聾的爆炸中，一架軍用機燃燒熊熊火焰砸落向地麵。
    墜毀的轟鳴，讓所有人耳中短暫失聰蜂鳴，爆炸氣浪震破大量玻璃窗。
    嘭！嘭！嘭！
    大量公寓的玻璃窗整個碎裂開，從高空砸落到地麵行人。
    小區裏連著尖叫，成排的私家車防盜報警器齊聲大叫。
    混亂，哭喊，慘叫。
    整個城市到了崩潰邊緣。
    楊柳依呆呆張大嘴，瞪大眼睛看傻眼。
    蕭凡早已撇下她，乘坐電梯上樓。
    叮，電梯開門，抵達21樓。
    蕭凡麵色從容地掃過虹膜識別大門，進入安全屋。
    他身後，振金級別的防盜門“哢”合攏。屋內綠植盎然，空氣清新，同窗外的喧囂混亂如同兩個世界。
    他從係統儲物格取出一罐啤酒。
    啤酒泛起白色清爽的泡沫，他站在防彈落地窗前，迎著窗外喧囂叫聲，高舉起啤酒杯。
    “歡迎重新來到末日紀元，蕭凡！”
    ……
    楊柳依沒有拿到任何物質，受驚中，大量居民湧入樓道，蜂擁要擠上電梯。
    電梯高層公寓就是這樣，兩部電梯，承載了那麽多要上樓下樓的居民。
    一個背著嬰兒的年輕母親，哭著大喊。
    “別擠了！別再擠了。”
    但沒有人理會她，此刻能快點上樓回到家裏，是每個人心中最重要的事情。這兩部電梯就如同大海中的小舟，被幾十人擠來擠去。
    【嘀嘀嘀！】
    超載提示警鈴鳴響。
    但沒有一人願意下電梯，小小的嬰兒被一群人擠來擠去，絲毫沒有憐惜。
    年輕的母親哭著喊。
    “小孩要擠壞了，都讓一讓，讓我出去。”
    沒人願意下電梯，哪怕是短暫的邁出一步都不願意，生怕電梯不等人。
    楊柳依站在電梯角落，也默不作聲，不肯讓一步。
    在災難末世裏，憐憫、良心和現金一樣，一文不值，都沒有一個肉饅頭誘人。
    電梯超載提示警鈴，繼續鳴響。
    年輕的母親托舉著嬰兒，目光緩緩掃過電梯內的所有人。有居委賈大媽，住在13層的健身教練王威，住在14層的退役運動員秦凱……還有看起來很臉生的年輕男人。
    年輕母親苦苦哀求。
    “你願意讓我出去一下嗎？”
    健身教練默不作聲。
    ……
    年輕母親看向居委賈大媽。
    “居委賈阿姨，你讓個道可以嗎？”
    居委賈大媽不服地嘟囔。
    “他們那麽多小年輕，他們不讓道，我一個老太婆讓什麽，我還得帶孫子。”
    居委賈大媽翻了個眼白，把胖孫子摟得更緊了。
    ……
    年輕母親帶著希望，看向電梯門口很臉生的年輕男人。
    “這位小哥，你讓我走出去可以嗎。”
    蕭偉光心虛道。
    “我就是來找人的，我急著上樓。”
    年輕母親托舉著哭聲漸弱的嬰兒，眼底全是寒涼，冷笑道。
    “你們一個個自私自利，連一步都不肯讓。”
    “你們會遭報應的！”
    “我詛咒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電梯裏的人紛紛低下頭，隻有居委賈大媽破口大罵。
    “嘴臭什麽！你想要出電梯，你從我頭上跨過去！反正別想叫我讓一步，我也急著上樓。”
    這時候，看自行車庫的陶老頭歎了口氣，主動走出電梯。
    “都上樓去吧，老頭子我啊，爬爬樓梯當作鍛煉就行。”
    年輕母親摟著被擠壞的嬰兒出了電梯門。
    陶老頭和母子剛出電梯，蕭偉光飛快地按下電梯關閉的按鍵。
    哢哢哢，一通狂按，終於電梯如願上行。
    每個人心裏都長舒一口氣。
    他們一想到年輕母親怨毒的眼神，和詛咒他們不得好死的惡毒話，心裏都沒來由地覺得脊背發涼。
    嘶！！！
    世界是怎麽了？
    迷霧什麽時候散開？
    公司，公路，和商場什麽時候能恢複正常？
    ……
    窗外霧氣越來越濃鬱，從可見度3米，漸漸可見度降低到1米。
    最後所有居民貼在窗戶前，視野中隻有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了。
    霧氣無法消散，折射陽光，讓熱量無法留存在地表，氣溫持續走低。15度，12度，9度……最終氣溫保持在零度上下。
    挨家挨戶都在開空調取暖。
    “媽媽，我好冷啊。熱空調還是好冷。”
    “電熱毯都打開，浴霸取暖燈也開了吧。”
    “爺爺你看，牆壁流水了！”
    強濃霧天氣中，空氣水汽含量相當大，汙染物中的電解質濃度極高。空氣絕緣水平快速下降。
    絕緣子表麵電流產生的汙層形成“幹帶”，因而電場很高，容易出“霧閃”。
    所有居民都將取暖設備打開，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室外電線，高壓線電纜之間正在快速放電，霧閃出現，電路即將出現短路被燒毀。
    小區防空警報持續鳴響，居委無線電廣播喇叭響亮。
    “各位居民注意！”
    “近日大霧預警請各位居民居家，自我隔離，不要外出！”
    “從官方渠道獲取氣象信息，不信謠，不傳謠！讓我們行動起來，眾誌成城，攜手抗擊氣象災害！”
    鼓舞人心的話，讓每個人心中輕鬆不少。
    公寓所有人都堅信，這場迷霧和氣象專家說的一樣，持續時間不會超過3天。
    3天過去後，一切都會恢複日常，他們也能照常上班，照常上學！
    當天晚上。
    家裏有囤糧習慣的居民，還能有泡麵吃。
    但居委賈大媽可就遭了殃，她向來習慣去菜市場買新鮮的菜燒，所以家裏什麽儲備都沒有，隻有兩包兒童餅幹。
    胖孫子擦著黃鼻涕哭。
    “奶奶，我好餓啊。”
    居委賈大媽肚皮也咕咕叫了兩聲，她歎了口氣，哄道。
    “大寶乖，奶奶給你找東西吃哦。”
    她想了想，在小區業主群裏發布消息問。
    【12號樓賈大媽】：誰家有米和肉？我出錢買。
    小區業主群的消息刷的很快，全是惶恐不安的居民，還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年輕興奮地討論末世災難。
    幾秒不到，賈大媽索要米麵的消息，就被刷屏覆蓋，沒有被一個人回複。
    賈大媽氣得幹瞪眼。
    她仔細一看，發現除了她以外，還有不少人也在索要物資，和吃喝。
    還有人公開出價買糧。
    【38號樓陶女士】：我出50塊，誰家有多餘的麵條，給我來一包。
    底下有人回複。
    【37號樓小王】：我有2包麵，我可以150塊一包給你。
    【38號樓陶女士】：可以。
    賈大媽直咂舌，破口大罵。
    “不要臉的小娼婦，哄抬物價？”
    “10塊錢一包的掛麵，居然50塊收？不要臉？”
    “什麽？都150塊一包掛麵了？”
    物價飛漲。
    就算賈大媽再餓，她也不願意砸老貴的錢，去買一包平日裏普普通通的掛麵。
    這錢，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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