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媽喇叭一喊，所有人都閉嘴不說話了。
    本來敲著不鏽鋼鍋碗瓢盆，吹口哨的居民，紛紛閉嘴，安靜下來。
    白茫茫的迷霧，鑽出過大量綠頭蒼蠅，裏麵還有什麽，誰也不知道。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幫全小區去搜羅物資？
    直接等著小區居委發物資，不香麽？
    更多的抱怨傳出來。
    “我餓得都走不動。”
    “我也是，餓得一步都走不動，更別說我住那麽高，電梯又停掉。下樓也困難。”
    “老夫年紀大了，這些活兒，讓小年輕去搬。”
    “我是女孩子，男人保護女孩子天經地義，我們小仙女可不去。”
    蕭凡冷眼旁觀，他站在窗前笑道。
    “每個人心裏都打著小算盤，精明著呢。”
    居委賈大媽就等著居民的抱怨，她對著喇叭喊道。
    “為了公平公正起見，我采用隨機抓鬮的方式。”
    “現在，每棟樓的21層1室住戶，請為了全小區的安全和保障，積極站出來去樓下街區搬運物資！”
    全小區安靜下來，其他樓層都不作聲，所有21層開始騷動。
    21層？
    現在停電，電梯無法使用，21層光說下樓就能跑死。
    更有21層住戶大聲罵，喊應該由低樓層的住戶去貢獻力量。
    蕭凡挑眉。
    這擺明了是衝著他來的。
    他內心冷笑，公報私仇？居委賈大媽真的玩得好一手雞毛當令箭！
    小區裏，有喇叭的掏出喇叭開始喊話。
    “31號樓的21層業主已經下樓了！你們前麵兩排的21層快一點！”
    “為了全小區食物和保障，你們犧牲一下怎麽了？”
    “對，都是輪換的，今天你們21層去，明天他們23層去！”
    “犧牲精神！舍己為大家！來點高尚的覺悟！”
    蕭凡往窗外一看，掏出大喇叭喊得最響的居民，他認識。
    正是基金經理人王豪。他妻子年輕時是模特，美如人間尤物。他那時候上大學，不經意多看了一眼，就被基金經理人王豪在大馬路上公開唾罵，還得意洋洋地嘲諷他。
    現在，基金經理人王豪懟著喇叭，喊得唾沫星子橫飛，和居委賈大媽一起唆使21層的居民下樓搬運，好讓他足不出戶，就能分得大量物資。
    蕭凡嗤笑。
    “對麵商場？”
    白費功夫，對麵商場早就被瘋狂的內部工作人員洗劫，就算餘下幾個罐頭，也絕對不夠小區大幾千人分。
    他沒打算出門，把居委賈大媽的話當放屁。
    他繼續開始力量訓練，在鍛煉器材上臥推，進行長跑耐力，和拳擊擊打訓練，來應備之後的災變。
    陸陸續續有幾棟樓的老實人，真的徒步下21層，集合去對麵街道的商超。
    居委賈大媽聽見喊聲，很滿意地點點頭，但她拿著大喇叭喊話，發現35號樓沒人回應。
    35號樓21層的蕭凡，沒有下樓？
    頓時，居委賈大媽憤怒，眼神閃過陰狠，抄起大喇叭喊。
    “35號樓蕭凡！快點下樓集合！”
    “35號樓21層1室的蕭凡！聽見沒有！你這要公然違抗居委的命令？”
    話音落下，更多樓層的人，事不關己，幫著居委喊話蕭凡。
    其中，就屬基金經理王豪罵得最響，親切問候蕭凡一家。
    “那小子我知道！是個沒種的屌絲！”
    “活該他到現在還沒女人！還拿眼睛看我老婆？想屁吃！”
    蕭凡正在悠閑鍛煉，他戴著耳機放音樂，聽見門外很多人在拍門的聲音。
    樓棟裏民眾內心惶恐，家裏一滴不剩，也不敢出去找食物。他們對迷霧的恐懼，讓他們不敢直接麵對神秘可怕的迷霧，隻能來拍蕭凡的門，叫蕭凡趕緊聽居委的命令，出門搬運物資。
    蕭凡搖搖頭，用惋惜的語調歎了口氣，眼神變得淩厲。
    “賈大媽！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他拿出無線喇叭，中氣十足的嗓音，遠遠從喇叭裏震蕩開，整個小區都能聽見他的喊聲。
    “賈主任！你讓居民去搬空空的商超，你好自己去找官方的救援物資是吧！”
    嘹亮的喇叭喊聲，傳進每個居民耳中。
    所有居民都炸開鍋。
    “什麽官方救援物資？”
    “政府發救援物資了？”
    “我們怎麽不知道？”
    居委賈大媽臉色鐵青，心中暗叫不好。
    這是在斷電前，隻有居委主任才得到的政府群公告消息，要他們下達給業主。但是她藏著私心，沒有把官方物資的消息公開，蕭凡又是從哪知道的？
    蕭凡冷笑對著喇叭喊話。
    “軍方已經展開救援！政府每隔五小時，會用空投的方式投放一批救援物資。裏麵有壓縮餅幹，瓶裝水，罐頭。”
    “隻有居委主任級別的幹部得到消息，以點燃篝火為投放提供準確坐標。”
    “前幾天，是不是賈主任讓幾個居委幹事下樓點篝火？”
    所有居民心生出警惕，和對居委賈大媽滿滿的不信任。
    三天前，業主群裏，確實有人說要下樓一趟，還問鄰居借了打火機。
    那小夥子是居委助理，應該就是居委賈主任派下去點篝火的小夥子。
    居委賈大媽臉色越來越難看，大聲喊道。
    “別聽蕭凡胡扯！沒有的事情！”
    “他又不是居委的人，他怎麽會知道上頭政府發的小組群消息？”
    蕭凡繼續喊話。
    “賈主任，那為什麽你不親自下樓？和21層的住戶一起搬運商超？”
    “你領著住戶們在小區轉一圈，就能證明有沒有燃放篝火。”
    全小區都喊聲沸騰。
    “賈主任下樓！”
    “請賈主任下樓自證！”
    “有沒有篝火堆一看就知道！賈主任別做縮頭烏龜！”
    怨氣衝天的喊聲，是上千住戶對居委公信力的質疑。隻要居委賈大媽不願意下樓，那麽居委公信力能立馬崩塌，她也會遭到全小區憤怒民怨的報複。
    居委賈大媽憤怒，悲憤，又無可奈何。
    大寒天，濃濃迷霧的可見度不到2米，濕冷的風透心涼，直往人領口裏拚命鑽，凍得人牙關打顫刺骨的疼。
    居委賈大媽委委屈屈地裹著棉襖下樓，一邊帶居民去街道空空如也的商超，一邊努力自證清白。
    “沒有官方物資，就是蕭凡那魂淡瞎說的。”
    商超裏早被洗劫一空，一隊人隻搜羅到2袋裂口的麵包，和4個癟掉的午餐肉罐頭。
    居委賈大媽貪婪地盯著午餐肉罐頭，走在濕冷的迷霧裏，一個勁打著噴嚏。
    阿嚏！
    都是該死的蕭凡。
    太可恨了！居然敢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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