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啊！
    我就知道的！
    顧晨在別人麵前竟然會這麽坦白地誇我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顧晨這麽久故意不見我……是要給我準備一個“驚喜”！
    人偶服裏。
    喜悅如同蓄勢待發的火山般噴湧而出，葉輕語一張昂起來的精致臉蛋洋溢著數不清的傲嬌……還有一絲絲嵌進笑容中的甜蜜和幸福。
    顧晨剛剛站起身，身後就有個東西貼上來，人偶服裏麵的棉花很軟。
    扭過頭……
    入眼的又是那隻煞風景的卡通化鴨子頭。
    人偶服裏的女生似乎跟幼稚的小孩子一樣，頂著塞滿棉花的肚子好像還撞了他一下，跟他的頭平齊的棉質鴨子嘴差點戳到鼻子。
    嘶……
    這隻自己打工的小黃鴨果然不怎麽正常，顧晨果斷往後退一步，現在有點篤定了。
    “人偶服你自己拿著回宿舍再脫，我要走了。”
    把鴨子頭挪到一邊的顧晨不知道，這是與他隔著厚重人偶服的葉輕語想給他的擁抱……
    雖然最後隻是“用肚子撞了顧晨一下”，但她的笑容依舊如天空中的太陽般明媚。
    根本沒有所謂的“誤會”！
    臭顧晨真的還對我念念不忘！
    手裏的冰水捏了這麽久已經化開，變得帶著點暖意。
    葉輕語像是料定了這件事，“王八蛋，以前那麽疏遠我，居然是你的欲擒故縱嗎？”
    “幾個月都這樣……你怎麽能這麽幼稚！幸好讓我知道了你的想法！”
    “哼！”
    “原來你早就原諒我了還在故意裝高冷！”
    “下次……等你來找我的時候，我要穿的漂漂亮亮的！讓你看到我最好看的樣子！”
    “還要狠狠地！一口把你的臭王八頭咬下來！！”
    也不知道這人偶服下麵的女生在嘀咕什麽。
    顧晨也沒有亂猜和偷聽的心思，反正跟這隻隻有一麵之緣，而且似乎不怎麽正常還會哭鼻子的小黃鴨惦記的事情肯定跟他沒關係。
    視線裏。
    小黃鴨最後像是很開心的樣子，步伐都不一樣，托著人偶服鼓囊囊的大肚子，一搖一擺地拿著已經變成常溫的礦泉水，進了女生宿舍樓。
    臭顧晨！
    看在你給我準備驚喜的份上，我就暫時先原諒你開學這麽久不來找我。
    我要期待一下……
    等下次相見，你對我會是什麽樣子！
    ……
    ……
    “也不知道顧晨給的會是驚喜還是驚嚇。”
    這是王雨婷走在去團委辦公室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幸好上次顧晨在賭局上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取代了曹旭雲外聯部副部長的職務，她一直想進入學校的青協卻被曹旭雲認識的人故意卡著的事情也就那麽被顧晨無意的舉動順手解決。
    所以是帶著感激，想力所能及地給顧晨幫幫忙。
    明白這次校招大會的宣傳活動是他帶頭操辦，趁開學事情少，有時候也會跟白小婉一起，去外聯部幾個辦公室和教室掃掃衛生什麽的。
    最近學校的助學金快下來，總能聽到一些閑言碎語：
    “不是聽說顧晨拉過來的這個讚助商願意在活動結束後給學校的某些學生提供補貼嗎？為什麽這麽好的事不公開出來？”
    “你還是太年輕，這種東西都是幾個舉辦的人聯合起來坑點公司老總的錢，顧晨和那個經常過來的，叫商丹紅的代理從中間拿點利潤誰能知道？”
    “你這太陰謀論了，顧晨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
    “那要是到時候咱學校的助學金一點沒變，他就是被商丹紅那樣的生意人騙了……”
    外聯部學生議論時說過的話在腦中帶著騷亂。
    總覺得那個很雷厲風行卻不知道為什麽對顧晨有些畢恭畢敬的商丹紅不像小人，顧晨也不是會欺騙學校和他們想著從校園讚助活動中謀利的人。
    也知道有些負麵消息是被顧晨氣得牙癢癢，但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學生會副會長高九翔故意嚼舌根子傳出來的。
    可這樣的話聽在心裏。
    畢竟是關乎小婉重修費用的事情，沒落實下來，心裏總像是不安地在打鼓。
    校招結束，助學金的材料差不多也審批完了。
    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是跟半個月前一樣，被卡在團委這一塊。
    所以這才想著帶白小婉一起，再過來問一次。
    “小婉，一會還是我來說吧。”
    停在團委辦公室門前。
    王雨婷給身後跟著一起過來的白小婉囑咐了兩聲，想努力忘卻上次交涉的不愉快。
    深吸兩口氣，輕輕敲門……
    可沒想到打開門，裏麵還有一個讓她倆都意想不到的人。
    嗯？
    顧晨怎麽也在這？
    團委老師的辦公室隻有兩個辦公的位置，王雨婷要找的團委副書記楊金峰坐在座位上一邊寫著什麽，一邊笑著跟麵前的人交談。
    顧晨則坐在另一個凳子上，手上拿著一份合同，嘴裏也在說話，偶爾還跟遇到老朋友一樣逗弄一下辦公桌上幾珠翠綠的蘭草。
    他跟楊金峰的交流看上去比自己上次過來的不歡而散融洽得多。
    “上周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怎麽又來了？”楊金峰先開的口，似乎是想到上次跟這個學生的不愉快，眉頭還微微皺了一下。
    顧晨聽出來了楊金峰語氣的不對勁，隻是笑了下跟她倆打了聲招呼，“小學姐，王姐，又見麵了，下午好。”
    果然。
    聽出來跟“字母跳動”這樣大公司老總很熟，而且還借著本次活動將助學金拔高的顧晨居然認識這兩個學生。
    楊金峰的態度變了點，皺起的眉頭舒緩下來，問話的語氣也溫和了些，“小王同學，是還有什麽事情嗎？”
    哪怕跟這個急脾氣的學生有過點不愉快，也不能不給顧晨麵子。
    “哦！楊老師，我有事找您！”
    王雨婷直入正題，倒是還沒想明白楊金峰這次跟她們說話的態度為什麽突然好了許多。
    “楊老師，上次跟你說的我們班上小婉同學助學金材料審批進度的事，我還想谘詢一下。”
    站在後麵一點的白小婉還是沒什麽存在感的樣子，悶悶地看著腳尖被洗得泛灰色的布鞋。
    王雨婷又是兩個深呼吸，對顧晨深深看了一眼，覺得他應該是站在自己這邊，膽子莫名大了點，頓了下道：
    “學校的助學金沒有成績方麵的要求，小婉大一下學期因為一點意外沒辦法天天都過來上課，但這個不妨礙她的名額啊！”
    “而且大一上學期她的成績能查到，她是我們專業的全校第一，下學期隻是缺課才掛了十二科……輔導員和各科老師也可以給我們作證。”
    “小婉每天都是饅頭鹹菜混著吃，如果想查、如果想查看一下飯卡裏的消費就好了！小婉明顯比很多學生都需要幫助……”
    一字一句真真切切。
    可麵前，十指交叉著放在桌上的楊金峰聽到這裏將眼睛取下來擦拭著，似乎還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跟上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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