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完話，就看了眼房媽媽。
    房媽媽立即走到老夫人身邊，熟練的將老夫人發髻上幾個不適合騎馬戴的首飾拆了幾個下來。
    要給老夫人重新梳理固定頭發的時候，房媽媽第一個動作還想了想，隨後越來越熟練。
    小半刻鍾不到，房媽媽梳理完後，麵上已經滿是笑容道：“姑娘，太久沒給您梳這個發式了。”
    老夫人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頭發，看著房媽媽道：“素琴，梳的什麽發式？”
    房媽媽笑而不語。
    說著話，老夫人還看了眼一旁的眼中含淚，仔細端詳她的崔茹安崔媽媽。
    “茹安？”
    “老太太，是奴婢第一次見您時的發式。”
    老夫人笑道：“那豈不是很難看！我都多大年紀了！換了換了！”
    站在龍駒身前的徐載靖，回頭看了一眼後，道：“姑祖母，不難看！”
    聽到徐載靖的話，一旁的青草、阿蘭都連連點頭。
    稱讚完後，徐載靖摸著龍駒的脖子繼續低聲道：
    “要聽話！別調皮！不然，以後別想讓我給你按蹺。”
    龍駒大大的馬頭湊到了徐載靖懷裏，還舔了舔徐載靖的手掌。
    徐載靖：“算你識相。”
    隨後，徐載靖將龍駒牽到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看著龍駒馬背上的鞍韉，輕笑道：“唔，這鞍韉很不錯！”
    說著老夫人也把手湊到了龍駒的嘴下麵，看到龍駒不認生的蹭了蹭她的手掌，老夫人微微一笑。
    然後，
    “呼！”
    老夫人動作十分瀟灑和利落的騎上了馬背。
    行家一出手，就隻有沒有。
    看著坐在馬背上，在原地‘調試’龍駒的姑祖母，徐載靖看著，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感覺。
    徐載靖正想著的時候，
    老夫人輕磕馬腹，龍駒便邁步輕快的小跑了起來。
    轉了一圈後，龍駒的速度開始快起來。
    第三圈，跑直線的龍駒速度，差不多和徐載靖在城外賽馬的速度差不多了。
    第四圈，徐載靖和房、崔兩位媽媽站在一旁，當龍駒經過的時候，就聽到老夫人歡快的笑聲傳了過來。
    徐載靖側頭看了看兩位媽媽，她們神情中沒多少驚訝，似乎是見慣了這個場麵。
    隨後，龍駒在老夫人的駕馭下放緩了速度。
    這時，騎著龍駒的老夫人正好經過跑馬場遠側的水塘。
    老夫人馭馬走到水塘邊，
    輕勒馬韁，駐馬。
    老夫人看著水塘近處平靜的水麵。
    那水麵上倒映著一個身形有些熟悉的騎馬身影。
    騎馬的身影，讓老夫人看的有些恍惚。
    池塘中的魚兒冒了個泡，水麵上波紋擴散，讓倒映的身影變得模糊了些。
    老夫人在馬背上笑著搖了搖頭，
    馭馬離開了池塘邊。
    龍駒馬蹄邁動，很快就回到了徐載靖等人身前。
    老夫人揉了揉腰笑著感歎，道：“真好！真是好久沒騎過這麽有靈性的馬兒了。”
    聽到老夫人的話語，龍駒打了個響鼻。
    看到此景，老夫人笑的更開懷了。
    徐載靖在一旁道：“姑祖母，你什麽時候去莊子上玩兒，和侄孫說一聲，到時我讓咱家阿蘭帶著她跟著您去。”
    一旁的阿蘭趕忙點頭。
    老夫人動作利索的側身下馬，搖頭道：
    “不用，我可過了騎馬的年紀嘍！”
    “快，讓她歇歇吧！”
    說著老夫人頗為愛憐的摸了摸龍駒的脖子道：“辛苦你啦。”
    龍駒輕擺馬首。
    隨後，老夫人側頭放眼望去，看著跑馬場中其他幾匹大小不一，但都神俊異常的馬兒，她欣慰而讚許的點了點頭。
    “走，咱們回大娘子院兒裏。”
    孫氏院兒，
    “老夫人來了！”
    聽到女使喊話，孫氏和盛紘夫婦趕忙站了起來。
    老夫人進門前，還讓房媽媽幫她拍了拍身上的因為騎馬沾上的塵土。
    徐載靖扶著老夫人進了廳堂中，
    孫氏和盛紘夫婦看著老夫人變了的的發式，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徐載靖。
    徐載靖正要說話。
    老夫人笑著拍了拍徐載靖的胳膊，搶先說道：“老婆子我這看著跑馬場中的馬兒神俊，便騎馬轉了幾圈！”
    盛紘趕忙道：“母親，您沒累著吧！”
    老夫人笑著搖頭。
    孫氏看了一眼徐載靖，笑道：
    “姑姑您快坐！”
    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孫氏繼續道：
    “侄媳婦聽幾位公侯家的老夫人說，您年輕時，那馬球可是厲害的很！”
    “打遍汴京無對手！”
    老夫人笑道：“那都多少年的事兒了！”
    孫氏笑道：
    “聽弟妹說，姑姑您有時還在城外的莊子教姑娘們馬球？”
    老夫人點點頭。
    孫氏看著老夫人，打趣兒道：
    “那，有時間侄兒媳婦我，陪您揮幾杆？”
    老夫人麵帶笑容，點了點孫氏道：“你這都當祖母的人了，怎麽還這麽調皮！”
    孫氏繼續笑道：“姑祖母，我這不是調皮，您是不知道永昌侯府的吳家姐姐她！”
    老夫人道：“吳大娘子怎麽了？”
    盛紘和王若弗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孫氏故作嚴肅的說道：“她總是在我耳邊嘮叨，說自己呀，出生的晚了！”
    王若弗頗有捧哏意思的問道：“嫂嫂，這吳大娘子何出此言啊？”
    徐載靖正要插話解惑，被孫大娘子一個眼神給瞪了過去，她鋪墊了這幾句，可不是為了讓徐載靖說的。
    看到母親眼神，徐載靖趕忙閉了嘴。
    隨即孫氏笑道：
    “還不是因為姑姑！”
    “吳家姐姐老是說自己生晚了，不能在馬球場上同姑姑一較高下！”
    老夫人哭笑不得的搖頭道：
    “那時，吳大娘子她才多大，這都記得？”
    孫氏搖頭道：
    “她怎麽不記得！”
    “姑姑，平時呀，吳家姐姐就是這樣說的。”
    說著孫氏清了清喉嚨，模仿著吳大娘子的樣子道：
    “我在閨中做姑娘的時候，見過你那姑姑！勇毅侯府獨女！”
    “那氣派！那風姿！那球技！”
    “我是生晚了！能騎馬打球的時候，妹妹家姑姑都嫁人了！”
    說著，孫氏換了個口氣又道：“妹妹，實話和你說，咱倆綁一塊兒，都不不一定是對手！”
    聽著孫氏的話語，老夫人閉眼無奈的笑著。
    孫氏繼續道：
    “吳家姐姐還說，當年看您年輕的時候，用那‘鳳隨流星’擊球十分容易！她到了那個年紀，可是練了一年多才用出來呢！”
    老夫人笑了笑：“我練得時間也不短！”
    房媽媽點頭：也就一個月吧。
    這時，
    門外傳來了女使的聲音：“主母，吳大娘子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