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計上心頭韓五郎【拜謝!再拜!欠更五千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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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三郎這幾個公侯家的子弟,
    在汴京城中是胡作非為慣了的。
    而且也很聰明,胡作非為的對象,從來都是那種出什麽事,要麽用錢要麽用勢能擺平的。
    韓五郎看著席間幾個喝了加料鹿茸酒的‘好友’,藥勁開始上湧狀態,嘴角露出了笑容。
    看著起身離開的錦鄉侯家的哥兒,韓五郎笑得更加開懷了。
    正想著呂三郎他們幾個會接到自己的暗示,也會起身去玉清觀供奉靈位的大殿時,卻看到了.
    自家中山侯沙家的表哥,正在溫柔的撫摸著自家小廝的手。
    令國公呂家三郎,眼中有些不明的味道,正醉眼朦朧的瞅著韓五郎自己。
    看的韓五郎心中暗罵的同時,也是一陣惡寒。
    韓五郎心中急轉,道:“我倒記得著玉清觀有個逍遙快活的地方,裏麵多是良家,幾位兄台我先去了。”
    聽到此話,房間裏的幾人一愣。
    說著便推門而出。
    “哎!五郎,等等我!”
    衛發器提起褻褲,喊著跟了出來。
    出了別院的這些路,已經讓那幾人的藥勁發散開了。
    大殿不遠處,
    “我受不了了!”
    “我表弟呢?”
    “兩個美人兒”
    “臭婆娘,給本公子滾開!不然連你一起孌了”
    “你們誰不上,擾了小爺的雅興,我出去入死他!”
    “快上!把那女使給我拉過來!”
    韓五郎站在燈火照不到的陰影裏,先正了正小廝給他剛梳好的鬢角上的簪花,又撫了撫自己剛換的月白新衣。
    聽著大殿前幾個紈絝嗬斥小廝聲音,還有其中夾雜的淫詞褻語,眼中滿是得意。
    隨後他一震衣袖邁步走了過去,怒斥道:
    “住手!你們在幹什麽!”
    “道家清淨之地,善男信女朝拜之所,豈容爾等放肆!”
    又指著正在和柴、顧兩家的嬤嬤拉扯扭打的幾家小廝喊道:
    “給我拉開他們!”
    這大殿前的混亂剛發生,
    大殿前值守的道士以為是單個兒喝醉的賓客,小事一樁。
    但隨著被韓五郎引來的三個公侯子弟,各自帶著兩三個小廝對峙著柴顧兩家的七八個女使嬤嬤,
    場麵瞬間大了起來。
    道士趕忙去叫人。
    平寧郡主所在女賓院兒,
    平寧郡主正在同柴夫人、孫、白兩位大娘子說著話。
    “夫人,聽說錚錚還親自抄寫了祈福經文?”
    “郡主說的是,她表弟院試將近,作為表姐,錚錚是要表示一番的。”
    這時,
    “娘娘!娘娘!”
    看著麵帶焦急,行色匆匆來到屋門口的齊家管事嬤嬤,平寧郡主麵色難看的說道:“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齊家嬤嬤沒說話,讓出了身後的柴家媽媽。
    聽著柴家媽媽急聲說著事,屋子裏的大娘子們都一下站了起來。
    “什麽?”
    “豈有此理!”
    “膽大妄為!”
    “快走!去看看!”
    說著話,眾人便紛紛朝外走去。
    柴、顧兩家本就有五六個嬤嬤,
    柴家幾位嬤嬤都是膀大腰粗,而祝家的兩位嫂嫂說是健碩才更準確。
    尤其是雲木這個柴錚錚的貼身女使。
    似乎是有些功夫在身上,雖然不再擊打要害,但是出手也是瞄著讓人感覺痛苦的地方。
    那幾個喝了酒的公侯家的小廝人雖多,但根本就不是對手。
    也是在這時,
    不遠處傳來了男聲的喝止聲。
    韓家的四個小廝,也趕忙將兩個公侯家的子弟吃力的拉扯到了一旁。
    有韓家的小廝低聲道:“怎麽覺著呂家哥兒勁兒這麽大!”
    “許是咱們酒喝多了?”
    韓程雲既沒在意身邊的聲音,也沒注意自家小廝有些拉不住沙家的表哥。
    他朝著點滿蠟燭,顯得明亮的大殿門口看了一眼,但並未發現有人出來,隻能用更大的聲音喊道:“你們,真是有辱斯文!”
    “我韓程雲決不能看你們這般無禮!”
    韓程雲身邊,
    被藥酒和藥丸激的有些失去神誌的呂三郎喘著粗氣,他聽覺逐漸喪失,借著路邊的燈火直勾勾的看著身前簪花的韓程雲。
    韓程雲本就俊俏,雖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是底子還在。
    如今為了在大殿前給某位貴女留個好印象,更是重梳了頭發,簪上鮮花,還換了新衣。
    雨夜朦朧的燈火光線中。
    呂三郎麵前的韓程雲變成了一個穿著月白新衣簪著花,勾引他的美人兒。
    這藥酒加藥丸,又激發了呂三郎遺留不多的潛能。
    還沒等韓家小廝反應過來,呂三郎便用力掙脫了兩人,兩步走到韓程雲身邊,開始撕扯起了韓程雲的衣服!
    呂三郎的動作,似乎給沙家大郎指引了目標。
    韓程雲的表哥,中山侯沙家的大郎,看著糾纏的呂三郎和韓五郎,眼眶發紅的舔了舔嘴唇。
    韓家小廝反應也是快的,趕忙上前奮力拉住了呂三郎。
    呂三郎發狂一般的嘶喊了起來。
    這嘶喊又引來了呂家小廝的注意,以為自家公子受了什麽苦楚,便和嬤嬤們分開,抱住韓家小廝,來救自家公子。
    被呂家小廝解救的呂三郎,再次撲向了韓程雲。
    “給我弄死身邊這兩.個狗娘養的!”
    沙家大郎一邊掙紮,一邊大喊道。
    聽到此話,中山侯家的小廝也趕了回來,指著韓家小廝讓其放手。
    小廝們本就是喝了酒的,一番扭打撕扯失手吃痛之下,也被激起了怒氣下了重手。
    混亂之中,沙家大郎踉蹌著走到了正在地上扭打的韓程雲和呂三郎身邊。
    “美人兒~~~”
    說著,沙家大郎也解開了衣服,撲了上去。
    撕拉,有衣服被扯爛的聲音傳來。
    “啊!!!”
    大殿之中,
    燒完紙錢的柴錚錚同兩個女使走了出來。
    正要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嬤嬤們站在門口站成一排擋著。
    女使雲木站到了柴錚錚身前,麵色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道:
    “姑娘,還是等觀裏的師父們忙完了,您稍等一會兒再出去吧!”
    聽著外麵玉清觀道士道童的說話聲,柴錚錚眼中滿是疑惑道:
    “顧家的女使嬤嬤呢?”
    “回姑娘,去攔人了。”
    過了一會兒,
    有祝家嫂嫂快步走了過來,說了幾句話後,柴錚錚便帶著女使出了大殿。
    柴家嬤嬤們卻還留在大殿門口。
    女賓院兒通往大殿所在的月門前,
    平寧郡主同眾大娘子被玉清觀的道士擋在這裏。
    “功德無量天尊!”
    “諸位善信,還是別往前走了,往前走看到的東西,有損諸位善信的功德!”
    平梅看著打著傘過來的青梔急聲問道。
    “青梔!這麽亂,到底怎麽回事兒?”
    停留說話的時間裏,已經有其他住在玉清觀的勳貴官眷聽到動靜,打著傘湊了過來。
    女使青梔看著麵前的眾人,又看了眼後麵湊過來的別家人,福了一禮道:“回大娘子,那幫登徒子就沒踏上過一級台階!咱們家人是一點事都沒有的!”
    “郡主娘娘,諸位夫人大娘子,還請放心!”
    “具體何事.奴婢張不開嘴,也怕汙了眾位的耳朵。”
    聽著青梔的話,平寧郡主朝後麵湊過來的別家人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平寧郡主又在門口沉吟了一會兒,阻擋了後麵來人的路和視線。
    待看著青梔身邊的仆婦朝著大殿走去後,這才出聲道:
    “走,過去看看!”
    “諸位善信!留步!”
    不理道觀道士的勸阻,平寧郡主帶著眾人進到了院子中。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不遠處有叫罵的聲音傳來,隱約有白花花的人影被道士們控製著,押著遠去。
    平寧郡主一大幫人,在大殿前轉了一會兒,問明白是那幾家之後,平寧郡主又帶著人回了女賓院兒。
    順便也讓接到消息,在大殿旁陰影裏等候的,柴錚錚和貼身女使進到了人群中進來。
    不論怎麽看,今日便隻是柴家的嬤嬤來過著大殿。
    回到女賓院兒,
    柴、顧兩家女使嬤嬤的敘述著經過,直聽得屋子裏眾位大娘子搖頭不止。
    白大娘子身邊的常嬤嬤道:“平常的無恥敗類,哪有這般癲狂瘋魔的!我瞧著,倒是像服了什麽藥!”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點頭。
    在柴錚錚的院兒裏,聽到消息趕來的顧廷熠,坐在柴錚錚身旁,一臉懵懂的聽著眾人的話語。
    這時,平寧郡主身邊的嬤嬤走了進來,同眾人福了一禮後,道:“娘娘,已經打聽清楚了!禦史台陸幸均陸大人的家眷今日也在觀裏。”
    “奴婢也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同來打聽的陸家人細細的說了。”
    平寧郡主點了點頭,同柴夫人、白、孫兩位大娘子對視了一眼,道:“咱們各家今晚值夜的嬤嬤女使,還是多加人手才好!”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顧廷熠和柴錚錚回了兩人留宿的屋子,在各自女使的服侍下躺在了榻上。
    吹了蠟燭,臥房內一片黑暗。
    秋日雨夜,還是在山上,兩位貴女蓋著薄被說著話。
    “錚錚,那大殿裏供奉的是誰呀?”
    柴錚錚看著微微有些亮光的窗戶,歎了口氣:“姐妹.雲木她們的姐妹。染了風寒過世的。”
    一夜無事
    第二日一早
    雨停天晴
    玉清觀的文昌殿前,祈福法事便開始了。
    柴錚錚跪在蒲團上,一邊看著火盆中自己親手抄寫的祈福經文化為灰燼,一邊用極低的聲音道:
    “求帝君保佑,能讓他和表弟考過院試!”
    “求帝君保佑”
    前麵的平寧郡主、白大娘子、孫大娘子、柴夫人也是一般的祈禱著。
    顧廷熠祈禱完後看了一眼身邊的柴錚錚,看著她念念有詞誠心祈禱的樣子,顧廷熠捂嘴一笑。
    眾人祈禱完後,謝過主持這場祈禱法事的道長,又添了些香油錢,眾人便啟程離開玉清觀。
    下山的路上
    剛走了一小段路,
    正在同華蘭笑著說話的謝氏眼睛一眯,道:“華蘭,那兩位是王大娘子嗎?”
    華蘭和平梅停下話頭,看了過去。
    “嫂嫂,是,旁邊的是我姨媽。”
    劉媽媽也發現了平寧郡主等一幫人,趕忙和身邊王若弗說了幾句。
    隨後,王若弗便笑著湊了過來。
    “郡主娘娘,親家,白大娘子、柴夫人,您幾位也是來燒香祈福呀?”
    幾位兒媳婦、姑娘們趕忙福了一禮。
    平寧郡主卻隻是瞥了一眼康王氏,朝著王若弗點頭勉強笑了笑。
    白大娘子、柴夫人也是一般的表情。
    孫氏的話語和笑容也多謝,聊了幾句後也揮手告別。
    留在最後的華蘭,看了一眼正在朝著顧廷熠和柴錚錚看的姨媽一眼,有些責怪的同王若弗說道:“母親,您不是說這兩日沒空麽?怎麽今日”
    王若弗橫了一眼華蘭道:“我同你婆母、郡主這幫子人來上香,我能舒服了?再說,你康晉表弟也要科舉,你姨媽自己一個人,我作為親妹妹不來陪著?真是!”
    聽著母親嫌棄的口氣,華蘭欲言又止。
    王若弗順著康王氏的視線,朝著下山的眾人看了一眼道:“華兒,伱快跟上吧!省的讓長輩等你!”
    康王氏此時依舊沒回頭,視線追著最後麵的顧廷熠和柴錚錚,開口道:“華蘭,顧家和柴家的兩位姑娘,可曾議親?你表弟他”
    華蘭皺著眉看著姨媽,眼中一狠,道:“母親,您可知今早幾家是包了文昌殿作的祈福法事?”
    王若弗一愣:“什麽?包?你姨媽問過玉清觀的道長,他們說文昌殿包不了場啊!這.”
    康王氏也看了過來,眼中有些不相信。
    “女兒我還能騙您不成!”
    說完,華蘭看著十分懊悔的母親,搖了搖頭道:“母親放心,我已經替弟弟們祈福過了。燒的東西裏,也有您讓官人給我捎來的祈福繡畫。可是明蘭小娘繡的?”
    王若弗鬆了口氣,點頭不止。
    “華蘭,你可曾替你表弟祈福?”一旁的康王氏急聲問道。
    華蘭假笑:“姨媽,祈福過了。”
    康王氏:“這還差不多!”
    下午時分
    供奉靈位的大殿外,
    石欄杆旁,
    有小廝在一個貴公子耳邊說了幾句。
    隨後,這個腿微微有些瘸的貴公子邁步進殿,緩步轉了一會兒後,仔細的看著殿內供奉的靈位。
    “嗬,這病死的人挺多啊!”
    許是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這貴公子有些嫌棄的搖了搖頭。
    又看了看靈位上的字,這貴公子便出了大殿。
    在小廝的攙扶下,上了掛著‘秦’字木牌的馬車後,小廝道:“公子,咱們去哪兒?”
    “去看望下幾位公侯家的哥兒。”
    “再問問他們在玉清觀放浪形骸是何感覺!”
    “是,公子!”
    積英巷
    出了盛家大門,
    徐載靖騎在馬上,正在同一旁的顧廷燁討論著今日學究對各自‘模擬院試’課業的講評。
    剛出了積英巷,
    顧廷燁抬了一下下巴道:“靖哥兒,瞧,是榮顯那廝。”
    徐載靖看著一臉不對付的榮顯,道:“顯哥兒,怎麽了這是?”
    榮顯本想說‘靖哥兒,你假傳消息,我的零花錢,被我妹妹給扣了!’
    但看了一眼顧廷燁,榮顯沒說出口。
    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道:“沒事,不過是幾個雜毛也入了禁軍,快要騎到我頭上了。”
    “竇家還老是有人在我下值的時候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