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說敬酒就一定要敬酒!【拜謝!再拜!欠更萬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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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勝門,
    城外西邊不遠處的官道上,
    幾個護衛騎著馬,護衛在三輛馬車前後。
    還算暖和的馬車中,
    坐在窗邊的女使雲木把車窗簾撩開了一條縫隙後朝外看去。
    看著車外的護衛,雲木輕聲道:“鍾大哥,前麵是怎麽了?這麽久咱家馬車都沒怎麽動彈!”
    護衛側頭看著馬車車窗道:“雲木姑娘稍待!我看到前麵有車隊,靠近城門的地方瞧著還有不少騎軍呢。”
    雖然看不到,但雲木還是側頭朝前麵看看:“哪家的騎軍啊,這個時候還調動?”
    “看騎軍馬背上插著的旗子,好像是個‘徐’字!瞧著一身風塵像是趕了很遠的路。”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
    柴錚錚袖子中放在暖手爐上的手動了動。
    雲木也點點頭後將窗簾放下。
    過了一會兒,
    車外的護衛聲音傳來:“前麵動起來了!”
    進了城,
    柴家一行車馬沿著大街直直的朝東邊駛著。
    他們前方的騎軍,每當遇到路口的時候總會有這麽幾人離開。
    過西水門進內城的時候,騎軍隊伍已經變小了一半多。
    柴家車馬的速度也逐漸快了起來。
    過了很寬的禦街後,
    柴家車馬已經是和帶著馬車的騎軍並行了。
    經過又一個向南的路口處時,
    “籲!”
    車夫勒停了馬車。
    雲木再次撩開車窗簾,看向了一旁的騎馬護衛。
    護衛看過來道:“雲木姑娘,前麵夫人正在和騎軍頭領說話。”
    柴錚錚湊到車窗邊瞅了瞅,正好看到前麵為首的騎軍正在拱手。
    不一會兒,
    柴家車隊便再次動了起來,旁邊的騎軍車馬卻停在了一旁。
    “姑娘,他們怎麽不走了呀?”
    雲木輕聲道。
    借著縫隙朝外看的柴錚錚道:“瞧著他們是要右拐,正給咱們讓路呢。”
    雲木點了點頭。
    待柴家華貴的馬車走了過去,
    入城時就摘下麵罩的徐載端視線追著精悍的護衛看了看,然後輕磕馬腹帶著一行車馬朝南走去。
    跟在徐載端一旁的呼延炯道:“大哥,柴夫人這怎麽同咱們打招呼?”
    徐載端騎在馬上,看著路邊酒樓前懸掛的酒旗,還有路旁售賣韭黃、胡桃(核桃)等東西的攤子道:“許是因為定州的事情吧。”
    呼延炯點了點頭。
    之前白高歸降,
    柴家派精幹的管事去定州(今石嘴山)將烏金碳礦收到手中的時候,是有特地去勇毅侯那裏拜會過的。
    徐明驊盡力給柴家管事行了方便,讓柴家接手的時候少了很多麻煩。
    看著繁華的大街,
    呼延炯感歎道:“還是汴京好啊!”
    說著話,
    一行人馬很快到了曲園街。
    徐載端不時的和路邊的侯府故舊點著頭。
    “大公子!您回來了?”
    正坐在篷布下火爐旁取暖的楚戰笑著喊道。
    徐載端笑了笑。
    “大公子,今日兩位公子也沒上學呢!”
    “為何?”
    “聽青雲哥說,是學堂放假前的最後一次休沐。”
    徐載端點了點頭。
    當徐載端和呼延炯到了二門處時候,
    徐家門房早已跑著將此事通知到了後院兒。
    下了馬,沒走幾步,他們倆就看到一手抱一個侄兒的徐載靖走在最前麵,後麵還跟著被載章和華蘭攙扶的孫氏。
    徐載靖懷裏的兩個侄兒之一的徐興代探著身子朝著徐大郎喊道:“父親!”
    看到兒子,徐大郎笑了起來。
    一把接過徐興代就親了一口。
    雖然被胡子紮的不行,但徐興代還是忍了下來,笑著朝一旁的呼延炯喊道:“姑姑父。”
    呼延炯也笑了起來。
    這時,孫氏才走到近前:“好啊!你們終於回來了。”
    “母親/嶽母!”
    徐載端和呼延炯兩人各自行禮。
    孫氏站在兩人身前,看著兩人風塵仆仆的樣子,拉著兩人的手道:“快,咱們進院兒。”
    不再攙扶母親的載章,朝著徐載靖懷裏的兒子伸了伸手。
    徐載靖的小侄兒便探身到了自家父親懷裏。
    徐載靖看著過來的時候還是滿的,現在已經空了的懷抱,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快步追了上去。
    快要到主母院兒的時候,
    孫氏停下腳步,將徐興代抱在懷裏道:“大郎,先去看看你媳婦兒吧!”
    看著張口欲言的載章,孫氏搖頭道:“老三你住嘴!讓你大哥自己去看!”
    載章抿了抿嘴。
    載端點頭道:“好!炯哥兒你先去母親院兒裏,我等會兒過來。”
    呼延炯點了點頭後,同孫氏邁過了門檻,進到了院子裏。
    院兒內:“嶽母,我是多了個侄兒?”
    孫氏笑著搖了搖頭。
    呼延炯了然:是個侄兒女。
    門外,
    徐載靖走在最後麵,側頭看了看大哥加快步伐的背影後,帶著女使進了母親的院子。
    徐載端還沒進自己院子,
    就看到已經得到傳信,站在院兒門口的女使轉身快步走了進去。
    “世子回來了!”
    女使的喊聲隱隱傳來。
    進院兒,
    入了裏屋,
    徐載端看到了帶著抹額躺在床上的謝氏。
    有兩個女使,一個端著洗手盆,一個抱著徐載端的衣服走了過來。
    淨手洗臉換了衣服後,徐載端走到床前,看著抱著給孩子喂奶的謝氏有些不好意思道:“緊趕著,我還是沒趕上。”
    謝氏笑著搖頭示意沒事:“官人,看看你姑娘吧。”
    載端將孩子接到懷裏,看著皺巴巴的嬰兒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謝氏看著不是第一次抱孩子,但依舊有些局促的徐載端道:“母親說看著像平姐兒。”
    “這麽小,母親怎麽看出來的?”
    謝氏笑著搖了搖頭。
    夫妻二人又說了會兒話。
    謝氏道:“官人,聽說妹夫也來了,你先去母親哪兒陪著吧!”
    載端點了點頭。
    徐家主母院兒,
    孫氏坐在羅漢床上,
    兩邊的椅子上,載章和呼延炯各自坐在首位。
    徐載靖坐在最後麵:“姐夫,不是說你要忙著幫工部摸清大河的水文麽,怎麽提早回來了?”
    呼延炯放下手中的茶盅道:“之前清理白高的工部衙門時,發現了不少他們那邊記錄水文的書冊,又有宮中旨意說事情不急於一時,所以我便跟著大哥回來了。”
    “炯哥兒,什麽時候再回去?”
    載章問道。
    呼延炯:“過了元宵後。”
    孫氏笑著道:“好!那正好!”
    安梅預計在臘月生,呼延炯正好在家。
    不一會兒,
    換了衣服的載端來到了屋子裏,
    眾人繼續說著話,
    一番交談中徐載靖才從大哥嘴裏知道,
    原來這批與他們回來的,多是在此次滅白高的國戰中表現極其不錯獲得升遷的年輕武官,
    年後他們這批回白高接了職位後,另一批才會回京。
    “大哥,姐夫,那跟進家裏的幾輛馬車上裝的都是什麽啊?”
    “小五,車上裝的都是家在汴京的軍中袍澤托我倆帶回來的賞格。”
    徐載靖點了點頭。
    孫氏在一旁道:“如今天色不算晚,端兒,你先去給那些離咱們家近的送去吧。”
    “是,母親。”
    “我陪大哥去。”
    徐載靖站起身道。
    孫氏擺手道:“先等等!”
    又轉頭看向呼延炯:“炯兒,我便不留你了!親家母和安兒可能在家裏都要等急了。你們兄弟幾個便一起去吧。”
    呼延炯起身拱手:“是,嶽母。”
    說完,
    眾人便朝外走去。
    在二門處上了馬,
    呼延炯去了自己宅子,徐載靖則是跟著大哥一起,給離曲園街近些的軍中袍澤家中送去賞格。
    賞格中有絲絹、有銀錢。
    給的東西和各家的地址都寫在了紙上。
    徐載靖一路送去,發現其中有兩家還有辦過喪事的痕跡,看到送來的賞格,大人小孩兒的臉上都有些驚訝。
    下午時分,
    太陽西斜,
    這一遭送下來,徐載靖回到曲園街的時候,心情有些鬱鬱。
    畢竟是國戰,數十萬人的戰爭哪怕結束的再快,死的人也不會少!
    重新從袖子裏將記錄地址的那張紙拿出來看了看後,徐載靖將這張紙遞給了青雲,道:“跟下麵管事說一聲,以後咱們家裏店鋪作坊,招工優先去那兩家問問。”
    “是,公子。”
    青雲沒問哪兩家,直接將紙張收進懷裏。
    快回到侯府門口的時候,
    徐載靖就看到楚戰正在同一個鋪兵打扮的漢子說著話。
    看到徐載靖和青雲騎馬過來,楚戰一把拉住那個準備去找侯府門房的鋪兵,朝徐載靖指了指。
    待徐載靖靠近,楚戰興衝衝的說道:“公子,這鋪兵大哥說有府中的信。”
    聽著楚戰的話語,那鋪兵趕忙躬身一禮。
    徐載靖點頭:“哪裏來的?給誰?”
    鋪兵道:“回衙內,是從兩浙路烏傷縣來的。”
    看著徐載靖點頭伸出手說著給他。
    青雲便沒有說話。
    騎在馬上,徐載靖道:“去門房那兒給這位拿半貫辛苦錢。”
    “是,公子!”
    說完,徐載靖朝鋪兵點了下頭後進到府中。
    楚戰則笑著朝門房管事走去。
    徐載靖院兒。
    太陽還未落山,
    燒著地龍的正屋之中很是亮堂。
    看到徐載靖帶著青雲進屋,
    站在大大的魚缸旁邊,正捏著魚食在喂魚的青草轉過頭來微蹲了一下笑道:“公子!”
    徐載靖走到被擦的鋥亮的魚缸旁,看了看裏麵的魚兒道:“少喂點,我看著它們有些胖了。”
    說著,將手中的貼著地址紙條的竹筒遞給了青草:“喏,烏傷縣來的信。”
    青草一愣,把盛放魚食的瓷杯放到一旁後拍了拍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竹筒接過來:“公子,您告訴我,讓我自己去拿就好了。”
    徐載靖一邊解開係在身前編的精細的大氅細繩一邊道:“再有什麽事可要告訴我,別再和上次一樣自作主張挨冷受凍。”
    青草不好意思的抿著嘴,點了點頭。
    說著,徐載靖將大氅遞給走過來的雲想,朝裏間書房走去。
    青草打開裝信的竹筒時,花想還要湊過去看兩眼,結果被雲想一把拉走了。
    太陽落山,
    院落裏昏暗了不少。
    “青草姑娘,主母讓五郎去吃飯。”
    有女使在屋門口輕聲道。
    “姐姐知道了,我這就去和公子說。”已經讀完信並收起來的青草回道。
    去主母院兒的路上,
    徐載靖瞅了挑著燈籠的青草一眼:“有什麽高興的事兒?”
    青草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後,朝徐載靖笑道:“公子,奴婢也有侄兒了。”
    徐載靖嘴角上揚挑了挑眉:“挺好的!”
    “這幾個月怎麽不見你給家裏寄錢了?”
    青草看著燈籠下的路,道:“回公子,寄一次就要花一次錢,家裏說讓我攢一攢再寄回去。”
    “嗯!”
    徐載靖沒再多說什麽。
    其實青草在徐載靖身邊這些年的月錢加起來,價值都不如徐載靖庫房中放著的襄陽侯之前賞給她的那幾件東西。
    青草剛得到那些東西的時候,也是動過寄回老家的心思,結果被徐載靖給按下後給存到了庫房中。
    畢竟青草到徐載靖身邊後,每個月三兩多的月例,她寄回家三兩,自己隻留下一點。
    一年三十多兩,青草老家的兄嫂一年啥也不幹也夠吃喝的了。
    襄陽侯送她的那些首飾,還是當成壓箱底的東西吧。
    想著這些,徐載靖走到了母親院兒裏。
    在飯桌前落座,
    大哥載端回來,孫氏的臉上笑容多了不少。
    徐載靖坐在三哥下首,看著徐載端道:“大哥,你這留了胡子,看著成熟多了!”
    載端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哈哈,是吧!我留了胡子,覺得有威勢了許多!下麵的人看我眼神都不一樣了。”
    載章點頭:“那我也試試。”
    徐載靖看著三哥的臉,想著他蓄須的樣子笑了起來。
    載端一隻手搭在載章肩膀上,看著徐載靖道:“對了,小五,我下午去給人送東西的時候,聽說有不少人的評功已經下來了?”
    徐載靖點頭:“是!大哥你升到了武義大夫。”
    “你呢?”
    “我?.拱衛郎~”徐載靖有些無所謂的說著,同時還看了載章一眼。
    “哦!嘖!”
    載端一邊嘖還一邊拍了拍載章的肩膀。
    載章聽著對話,也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徐載靖肩膀上,回頭同載端道:“大哥,你回來後感覺覺著代哥兒聽話不?”
    載端:“聽話!我兒子怎麽會不聽話!仲哥兒呢?”
    載章一邊拍著徐載靖的肩膀一邊道:“看著比代哥兒調皮些。唉~愁!”
    徐載靖抖了下肩膀,將載章的手抖了下來。
    孫氏:“咳!”
    瞧著說話的三個兒子看了過來,孫氏沒好氣白了載端和載章一眼,道:“吃飯!”
    飯後,
    飲了些消食的飲子,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兒子兒媳孫子們各自歸院兒。
    孫氏則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竹媽媽幫她結了發髻。
    看著銅鏡,想著方才飯桌上的情景,孫氏輕聲道:“靖兒的兩個哥哥,真是.”
    “不自量力。”
    到了臘月,
    進京的如盧俊義、王演等幾個徐侯麾下新晉的武官,已經歸京數日。
    這日一早,
    他們便接到了徐家帖子,被請去樊樓飲宴。
    中午,
    飯前,
    徐載靖同何灌騎馬陪著一輛掛著‘盧’字牌的馬車到了樊樓樓下。
    樓上,
    盧俊義看著樓下馬車中走出來的男童道:“這馬車中的是誰啊?”
    “掛著盧字木牌!看年紀,應該是五郎義弟,廉國公小公爺宗哥兒。將軍,我說的沒錯吧。”一旁的郭逵回道。
    聽到對話的徐載端手裏拿著南瓜子兒湊了過來,
    順著郭逵的手指打眼一看,
    待看清那笑著揮手打招呼的男童的相貌,
    “劈啪”
    載端手裏的南瓜子,被他給緊緊的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