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裏是凶海會的地方。”
    雲主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勉強站穩身體，緊接著，盡量保持語氣的平靜，緩緩說道：“這些年來凶海會並不隻是一味地擴張自己的地盤，更多的，還是在探究萬靈海那段早已被人遺忘的曆史。”
    “曆史？”
    楚秋的目光從那些壁畫之上收了回來，“所以你的意思是，這裏藏著一段萬靈海被人遺忘的曆史。”
    雲主隻是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夢主便是說道：“此地曾經是采靈一族的故居，這一族，早在七百多年前便消失了，並沒有留下多少文字記載。”
    前方這一麵麵壁畫之上，繪製的是極為簡陋的場景，其中那些人形痕跡，就如同茹毛飲血的野人一般，多數都是與體積龐大的野獸戰鬥，亦或是分食血肉。
    除了這些以外，似乎還有一些記錄了他們族群慢慢發展的變化，但是早就已經被毀去了。
    光從痕跡上來判斷，至少在幾百年前這裏的壁畫便早已被人毀掉，絕對不是近些年才造成的。
    楚秋當然不懷疑這兩人所說的話，但還是問道：“這與我的問題有什麽關係？我記得，一開始我問的是你們可曾創造出具有意識的島嶼，結果你們現在指出的這個地方僅僅隻是一座遺跡而已。”
    說到這裏，楚秋稍稍一頓。
    意思已經不必言明。
    “我知道，這裏看起來與你的問題沒有什麽關係，但不得不承認，你所提及的一座具有意識的島嶼，極有可能是出自采靈一脈的秘法，以及他們的天賦傳承。”
    夢主說道：“采靈一脈生來便有溝通天地萬靈的能力，甚至能夠駕馭強大的妖物，並賦予對方與自己相同的智慧。”
    “等等，賦予大妖智慧？”楚秋眉頭一皺，打斷了夢主的話，“你的意思是，萬靈海從前的大妖，沒有與人族相同的智慧？”
    夢主搖了搖頭，語氣不疾不徐地說道：“在萬靈海，有很多實力強大的妖物，其實並沒有相對應的智慧，這一點應該與你們那邊不同。”
    說完以後，見楚秋沒有繼續發問，她才接著道：“而采靈一脈這樣種能力，在數百年前確實讓他們有過鼎盛時期，可也僅僅隻是曇花一現，很快便迎來了滅頂之災。”
    她看著楚秋，緩緩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已不可考，僅從我們發現的蛛絲馬跡來判斷，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觸及到了‘不可知’的領域。”
    楚秋沒想到這裏麵竟然還有不可知的事，但很快就明白了夢主所要表達的意思：“一座島嶼本來是死物，與大妖那種活物不同。
    如果你口中的采靈一脈突然嚐試把智慧賦予給這種死物，那就等同於觸及到了禁忌的領域。
    所以這種嚐試給他們招來了滅頂之災？”
    “我們的判斷是這樣，但具體究竟發生了什麽，如今已經沒辦法再查清了。”
    夢主微微頷首，算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