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無措的站在原地，壓抑著情緒，他想上前，又怕我受傷。
    大概是因為今天在地鐵上對那個猥瑣男動手，我的誤會嚇到他了，他怕自己下手沒有輕重，再惹我不高興。
    他好像很害怕，害怕我真的選擇傅銘煜而不選擇他。
    “西西……”他緊張的喊著我的名字，明明很想讓我選他。
    我看著阿星，視線複雜。
    傅銘煜見我不反抗，冷聲開口。“和程西長得像，是你的幸運。”
    我咬了咬牙，想揍他很久了……
    用力仰頭，我拿腦袋狠狠撞在傅銘煜的臉上，轉身就是一頓揍。
    我真的想揍他很久了。
    前世，我不是不想揍他，是不敢，他總能拿我身邊的人威脅我。
    這個人最會的就是威脅。
    我惹不起，何況有恩情在，我隻能忍。
    但現在……我都被他害死了，還管什麽恩情。
    阿星愣在原地，看著我，喉結動了動。
    “看什麽？過來和我一起揍他啊。”我衝阿星喊了一聲。
    阿星有些興奮，上來就要打人，被出來的陸哲一把薅住了後衣領。“阿星，你跟我過來一趟。”
    阿星幽怨的看著陸哲，又看了看我。
    “走，我們一起去。”我沒有理會捂著鼻子還沒緩過來的傅銘煜，上前主動牽住阿星的手。
    阿星有些受寵若驚。“西西……別選他了……”
    “他在我這不算個選項。”我安撫的說著，內心卻有些亂。
    阿星的情緒很不穩定，我得哄著他，可這僅僅隻是我的同情心在作祟，我遲早是要離開厲家的，我不可能一輩子都被綁在他身邊……
    如果他對我過於依賴，我又該怎麽選擇？
    阿星好像心情很好，積極的幫陸哲分析。“編號，孤兒院每個孩子，都有編號，是死亡……順序，但院長一家，不在順序之內。”
    顯然，阿星也沒想到殺人凶手會突然中斷對孤兒院之人的獵殺，轉而對付院長一家。
    我看著阿星，他很了解凶手……
    “之前，我讓你配合，你一句話都不說，今天為什麽突然開口？”陸哲好奇的問著阿星。
    阿星低頭，許久隻是看了我一眼。“西西……”
    “嗯？”我不知道他幹嘛突然看我。
    “我隻聽西西的。”他的意思是，我讓他跟著一起來，他才願意配合的。
    如果我不讓他跟著，把他一個人扔在厲家，他是不會開口的。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下一個死的，會是院長嗎？”我問了一句，會是那個女人嗎？
    “不會……”阿星搖頭。“活著，比死亡更痛苦。”
    我心口咯噔了一下，是啊。
    丈夫死了，女兒死了，當初孤兒院的學生一個一個死亡，那種恐懼會把活著的人逼瘋。
    所以，活著才是對她的懲罰。
    當年，那個孤兒院院長，到底對凶手做了什麽？
    “當年孤兒院大火，阿辰……真的死了嗎？”我之間就懷疑過這個阿辰，他真的死在火災裏了嗎？“我在家裏見到的那個人，臉上被燒傷，看不清本來麵目，如果那個阿辰沒死，他有犯罪動機吧？”
    一個假死的人，警方調查的時候確實會有難度。
    “這一點，我們早就懷疑過。”陸哲在樓下點了根煙，他看起來很疲憊。“所有你們能想到的，我們警方早就查過了，這個叫阿辰的，確實是死了的，當年的火災是我師父帶著人去查的，活下來的隻有阿星，現場還有一具已經燒焦的屍體。”
    我驚愕的張了張嘴，阿辰真的死了……
    阿辰死了，肯定不會是凶手。
    那會是誰？
    我看了阿星一眼，他的臉色很不對。“阿辰死了……”
    “阿辰死了……”他一直在呢喃。
    “那具屍體，確定是阿辰的嗎？”不知道為什麽，從凶手殺人的天才程度來看，我隻能懷疑阿辰和阿星。
    如果阿辰死了……
    那阿星？
    我緊張的看著阿星，雖然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一起，他沒有作案時間，可……
    “我叫阿星下來，就是想讓他跟我說句實話。”陸哲深吸了口煙，看著阿星。“凶手和你什麽關係，你又為什麽要去自首，說自己殺了人？”
    陸哲的視線很犀利。“我沒有帶你去警局，而是在這裏問你，說明我信任你，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阿星別開視線，不說話。
    我也曾經問過阿星這個問題，他回答的含糊其辭。
    “阿星……不能再有人死了。”我緊張的看著阿星，想先哄他開口。
    “我找不到西西……線索指向孤兒院……我去救西西，我找不到她。”阿星突然很著急，像是自責和愧疚。
    “我輸了……”他有些失控的扯住頭發。“他的遊戲，我輸了。”
    “什麽意思？什麽遊戲？”陸哲警惕的看著阿星。
    “西西失蹤的那天，有人在我睡的房間外放了一封信，他說和我玩兒遊戲，找西西……如果我能在規定時間內，精準計算出西西的精準坐標，他就把西西還給我。”那個瘋子，讓阿星算坐標？
    精準的定位一個人的坐標。
    “瘋子……”我罵了一句。
    “他騙了我，我算出來了，他給的題目，坐標點我已經算出來了……”阿星聲音在發抖。“我去了，我去了那間小木屋，我找不到西西，我當時，沒有想到下麵有地下室。”阿星在自責，他失控的蹲在地上，用力扯住自己的頭發，手指泛白。
    他明明已經算出來了。
    他明明趕過去了。
    可他沒有找到西西。
    “是我輸了，我的錯。”阿星的情緒很不穩定。“是我害死他。”
    我上前握住阿星的手，不讓他傷害自己。“別怕。”
    “我發瘋的找他，隻找到了他準備好的第二封信，他讓我去警方懷疑的案發現場假裝凶手，然後去自首，隻要我自首，他就把西西還給我。”
    那個瘋子確實把程西還給他了……
    “難怪，那天有人故意引導警方發現了那個地下室。”陸哲蹙眉。
    阿星一自首，我的屍體就被人發現了。
    “那個地下室，不是新挖的地下室，阿星都不知道那裏有地下室，說明知道的人很少……”我小聲說著，抬頭看著陸哲。“那個地下室是用來做什麽的？孤兒院的那個院長，肯定知情。”
    我有預感，殺人凶手絕對不是隨便把我擺在那裏的。
    那個地下室，絕對存在著什麽秘密或者黑暗。
    “如果凶手不是阿星，也不是阿辰……”我小聲呢喃。“那到底是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從凶手的種種行徑看，絕對是個天才一樣的存在。
    阿星沉默了，不再說話。
    他的解釋，確實將他出現在犯罪現場的原因說清楚了，可真相真的是如此嗎？
    阿星……到底可不可信？
    “張隊！這是調虎離山！醫院那邊來電話，說白媛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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