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煜的眼睛赤紅的厲害，好像真的要殺人。
    我用力推開傅銘煜，呼吸急促的衝傅銘煜低吼。“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不是你害死她的嗎？不是你讓她去引開殺人犯嗎？如果她沒死，你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嗎！”
    “會！”傅銘煜一拳砸在我身後的垃圾桶上。
    垃圾桶應聲倒地，我們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回頭看著四合院的位置，生怕對方聽到動靜。
    見有拾荒者過來撿垃圾，我倆才鬆了口氣。
    “我會娶她。”沉默了很久，傅銘煜聲音沙啞的開口。
    像是說給我聽。
    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靈魂嗎？”他自嘲的問了一句。
    我沒有回答。
    “那天，我好像看到她了……”
    我不知道傅銘煜說的是哪天，我已經不在乎了。
    陸哲很快就到了，怕打草驚蛇，隻帶了小張幾個便衣警察，秘密上門。
    他們翻進院子，偷偷從裏麵打開房門，衝了進去。
    我和傅銘煜也衝了進來。
    房間裏，有個瘦高的身影在吃泡麵，被陸哲直接摁在了沙發上。
    他像是早就知道有人會來，十分淡然的靠在沙發上。“你們想做什麽？”
    陸哲蹙眉。“你涉嫌一樁殺人案，跟我們走一趟。”
    對方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他的臉一半被燒傷，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但他個子很高，視線陰冷。
    跟著陸哲離開前，他看了我一眼。
    那個眼神，充滿殺意。
    我後背一涼，快速後退。
    傅銘煜蹙眉，拉住我的手腕把我護在身後。
    我甩開傅銘煜的手，等陸哲把人帶走才沉聲開口。“傅總，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林夕，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離開厲司琛，和他離婚。”傅銘煜抓住我的手腕，不可能鬆開。
    我有些厭惡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可他卻像是鐵了心，一定要讓我離開。
    “傅銘煜，你是不是有病？”我罵了一句，突然笑了。“傅銘煜，你把我當程西，上癮啊？以為自己對程西的愧疚可以加在我身上，彌補你那可笑的，卑微的自尊心？”
    傅銘煜低頭，不肯說話。
    “放開我！”我用力掙紮，但我不是傅銘煜的對手。
    他力氣太大了。
    他低沉著氣壓將我拽出四合院，不管我怎麽掙紮都不肯鬆開。
    “傅銘煜！”我被他扔進車裏，鎖上了車門。
    我有些惶恐，仿佛又回到了重生前。
    傅銘煜的冷漠和折磨，對我來說是噩夢。
    “你要帶我去哪？”我抬手甩了傅銘煜一個耳光，想要下車。
    傅銘煜將我的雙手摁在座椅上，扯開領帶，把手綁在了副駕駛上。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蹙眉看著傅銘煜。
    他今天突然發瘋，絕對不是偶然的。
    他把我綁走……是要做什麽？對阿星做什麽？
    “殺人凶手就是厲司琛，傷害程西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傅銘煜沉聲開口。
    果然……
    我的心猛地收緊，用力掙紮繩索。“傅銘煜，你王八蛋，你要對他做什麽！”
    傅銘煜沒說話，開車往前走。
    “傅銘煜，你王八蛋，你要對他做什麽……你要對他做什麽！”我抬腿想要踹他，驚慌的看著傅銘煜。
    傅銘煜摁住我的腿，警告的看著我。“你們不是想要證據嗎？我想要他死……”
    傅銘煜認定厲司琛是凶手。
    “我讓你親眼看他說出自己就是凶手。”
    傅銘煜聲音沙啞，繼續往前開。
    我安靜了下來，脫力的坐在副駕駛。“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是個瘋子，那我就讓他永遠瘋下去。”傅銘煜開車，是去往廢棄精神病院的路。
    我突然明白傅銘煜要做什麽了。
    他要刺激阿星，刺激他說出真相。
    他要讓厲司琛承認是自己殺了程西。
    他把我拽進精神病院的一個小房間，讓我看著監控畫麵。“你不是不承認他殺人嗎？不是不承認他是個瘋子嗎？那就坐在這裏看著。”
    “傅總，已經準備好了。”助理跟傅銘煜說了一句。
    我驚恐的看著監控畫麵裏亮起的燈，傅銘煜這是要……在阿星的傷口上撒鹽，他要用過去的事情刺激厲司琛。
    “精神病人在受刺激的情況下會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他會認為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他會說出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沉聲開口。
    我回頭看了過去，握緊雙手。“你叫劉強，是當年曝光精神病院黑幕的那個醫生？”
    對方點了點頭。
    “你既然救了厲司琛，你肯定知道他本性不壞……為什麽還要和傅銘煜一起刺激他，在他傷口撒鹽？”我質問。
    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他殺了無辜的人，傅先生的妻子還懷了身孕……”
    “他放屁！程西才不是他的妻子，是他害死了程西！”我怒意的看著傅銘煜。
    他可真夠不要臉的。
    傅銘煜沒有說話，從身後扼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監控。
    “西西……”突然，一個身影有些失控的闖進房間。
    “西西……”阿星來的很匆忙，他在喊我的名字。
    “你用我騙他過來的？”我咬牙問了一句。
    所以，傅銘煜今天在巷子見我的目的，本就是要把我綁走，威脅厲司琛。
    “他好像很在乎你。”傅銘煜聲音低沉，強迫我看著屏幕。
    我的雙手用力握緊，看著空蕩房間裏的阿星，心口發疼的厲害。
    他剛闖進房間，門外的鐵門就被人鎖上了。
    他在空曠的房間喊我的名字。
    房間的燈光暗了下來，阿星冷眸看著攝像頭的位置，眼神是讓人恐懼的陰冷。
    “我會殺了你……”他對著攝像頭的位置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傅銘煜冷笑，示意精神病醫生動手。
    醫生沉默了片刻，還是起身，在電腦上摁了播放鍵。
    燈光越來越暗，傅銘煜讓醫生在房間的幕布上播放的，是阿星之前在精神病院經曆的一切。
    我的雙手猛地握緊，看到拚命拍打鐵門的阿星，不停的重複著。“我要出去，她在等我，放我出去……”
    可那些人並沒有放他離開，而是強行把他綁在椅子上，給他打針，灌藥。
    房間裏，阿星也發了瘋，用力捶打鐵門。
    那種被關起來的恐懼，足以刺激他發瘋。
    何況……他們居然那麽殘忍的，讓阿星回憶著那些過去。
    監控裏的畫麵太過殘忍，我不忍直視的閉上眼睛。
    傅銘煜卻強迫我看著。
    畫麵中，那個醫生以折磨阿星為樂……
    阿星發了瘋，硬生生拽斷了綁住他的繩子，拿起桌上的手術鉗，一下下砸在那個醫生的腦袋上。
    “你看，他殺了人。”傅銘煜要我親眼看著阿星殺人。
    監控裏，阿星被過去的畫麵刺激，蜷縮在角落裏，不停的發抖。
    “你殺人了，你殺了陳醫生。”房門打開，那個叫劉強的醫生走進房間，安撫著阿星。“你殺人了對不對？”
    阿星扯著自己的頭發，一直在呢喃。“西西……我要找西西。”
    “你還殺了程西對嗎？”劉強在引導阿星，讓他親口承認自己殺了程西。“告訴我，你用什麽手段殺了程西，你對她做了什麽？”
    （嗚嗚，我是心疼阿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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