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渣男瘋了！
    “是你……送我的。”阿星的手指觸摸標本的右下角，裏麵有個黑色的簽名cx，程西的首字母。
    我震驚的看著阿星，呼吸一緊。“是我？送給你的？”
    所有的標本？
    “你說，流星的美，在於它的轉瞬即逝。曇花的一現才足以驚豔所有……”阿星側身看著我，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
    卻仿佛訴說著無盡的孤獨委屈與自責。“生命短暫，想要永久的留住它們，隻能選擇這種方式……”
    我震驚的看著滿牆的蝴蝶標本，一瞬間仿佛所有的標本都活了過來，它們在振翅飛翔……
    “我居然，會喜歡這些……”我驚訝的說著。
    阿星牽住我的手，帶我進了地下室的房間。
    房間門是有密碼的，看起來很結實，好像銀行的保險庫。
    門打開，我跟著阿星走了進去。
    燈光亮起的時候，我震驚到全身都是發麻的。
    阿星……終於對我敞開心扉了嗎？
    換種說法，他終於肯完全信任我了，把他隱藏的秘密，他的傷疤，全都掏出來，給我看。
    地下室整整一麵牆上，全都是阿星對秦越、我、我爸媽，孤兒院那些人，以及……一些我沒有印象之人的調查。
    還有……這次連環殺人案。
    他好像在監視著所有人，像是上帝之手，在操控著一切。
    我有些急驚恐的看著阿星。
    他……不會真的是凶手吧？
    阿星帶我去了照片牆前麵，指著左下方的位置。“這並不是第一起連環殺人案，三年前，我從當時的精神病院離開後，精神病院的醫生之間也發生了一起連環死亡案件。”
    好幾個精神病醫生，失足、意外、落水、火災，總之，他們的死亡看似毫無關聯，又好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你懷疑，那次製造意外殺人的幕後之人，就是連環殺人案的真凶？”我小聲問著。
    阿星點了點頭。“有一個共同點，不殺無辜之人。”
    阿星指了指當年舉報精神病院違規操作的醫生。“這個叫劉強的，是當年精神病院醫生裏難得有良心的一個，也是他爆出黑幕，將我從裏麵拯救出來。”
    也是那天傅明煜帶著去刺激阿星的那個醫生。
    “這些人的死，全都是圍繞著我……”阿星小聲說著。
    那些死去的醫生，全都是曾經傷害和欺負折磨過阿星的人。
    “所以，會有更多的視角聚集在我身上，真正的凶手往往會被忽視。”阿星小聲說著。
    “你那時候就知道有問題，有這些證據鏈……為什麽不報警……”我有些焦急的看著阿星。
    阿星眼眶泛紅的看著我，喉結滾動，欲言又止。
    “阿星……你會把一切都告訴我對不對？”我心慌的看著阿星，他還在隱瞞什麽啊。
    阿星別開視線。“我所調查的一切都在這裏……秦越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我懷疑……你爸媽的死，包括厲銘城的死……也和秦越有關係。”
    也就是阿星的父親。
    我的呼吸慢慢灼熱，看著滿滿一牆的線索。
    厲家，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招惹上了秦越，從秦越當年在醫學領域獲獎後提出的一個‘造神’計劃開始的。
    “我爸……生物學，基因研究……基因編輯嬰兒？什麽意思……”我的呼吸有些灼熱，顫抖著手指去觸碰那些資料。
    基因編輯？所謂的造神計劃，就是讓有錢人的子嗣從根本上就贏過所有。
    一旦這種違背人性，違背道德的計劃大麵積被社會所接受，那將會顛覆現有的社會現狀，讓優秀的人越來越優秀，讓財富密碼始終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這些人從出生開始，天生免疫多種疾病，天生……就是所謂的‘神之左手’，天才。
    “這項計劃最早是致力於研究艾滋病、罕見病、基因病變、腦癱患兒、超雄綜合征等領域探索的，他們這些醫學領域的人沒有足夠的資金就會在金融領尋求資助。”阿星指著厲銘城。
    “作為厲家最傑出的商界天才，也是厲家老爺子最得意的繼承人，厲銘城在你父親的介紹下了解了很多的罕見病兒童，並且成立了慈善基金，投資建設醫療場所，給予充足的基金幫助他們探索和研究……”
    “秦越作為發起人……與你父母還有厲銘城等上流人士從最開始的一見如故，把酒言歡，到最後的瀕臨崩盤……那年的車禍，是有人蓄意而為之，我猜測，厲銘城和你爸媽，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可怕秘密。”
    而如今死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些秘密的人。
    有人，在清理戰場。
    “五年前，東南亞地區出現了一種新型的精神類藥物，沒有人知道是誰研製，一上市，讓無數家庭支離破碎，疾病、恐懼、暴力……蔓延，那是多巴胺與內啡肽急速跳躍的盛宴……”阿星指著右上角。
    “西西……可怕的不僅僅是連環殺人案，還有背後一張深不見底，遠不見邊際的可怕蛛網，我瞞著你……是不想讓你再牽扯進來，想讓你像普通人一樣活下去……”
    阿星的聲音始終發抖。
    我看著整個背景牆中心的位置，那裏是一張‘程西’的照片。
    阿星拍了我車禍失憶後太多太多的照片，他好像……從來沒有離開，一直都在保護我。
    眼淚滾燙的湧出，我的視線落在一張高中校門口的照片上。
    我依稀記得那天……那些欺負我的小混混突然消失了，而巷子裏有人喊殺人了……
    聽說，一個少年打架鬥毆被人捅了。
    是阿星吧？
    他一直都在保護我。
    “在我失憶後，你一直沒有選擇讓我想起你……而是默默跟在我身後保護我……是為了讓我過普通人的生活，想讓我逃離這張網對嗎？”我哽咽的問他。
    阿星沒有回答。
    他一直都想保護我……他嚐試過很多種方式。
    始終都沒能帶我逃出去。
    “可我們都是這張網上黏住的蟲子……不燒了這張網，怎麽逃出去呢？”我小聲說著，聲音漸漸堅定。
    既然阿星選擇將這些事情告訴我。
    那我們……也是時候該一起麵對，一起調查。
    抓出幕後真凶，找到一切的真相。
    讓所有的黑暗與肮髒，暴露在陽光之下了。
    “西西……你說得對，我們逃過了，逃不掉的，與其做這張網上任人宰割的蟲子，不如反擊……”阿星用力把我抱在懷裏，身體在發抖。
    “這一次……我一定要保護好你。”阿星小聲說著。“一定會。”
    “阿星，你猜到連環殺人案以及當年精神病院醫生相繼離奇死亡的幕後真凶是誰了，對嗎？”我看著阿星。
    以他這麽多年的觀察與調查，我猜……他一定已經猜到凶手是誰了，隻是還沒有抓到實質性證據而已。
    阿星別開視線，明顯，還在逃避我的話題。
    是誰，讓他這麽難以說出口？
    我看著那滿牆的照片與線索，不難不懷疑，阿星……在刻意掩護連環殺人案的幕後真凶。
    “馮敏死後，你已經早在第二個死者死亡之前就算出接下來是誰遇害了，可你並沒有告訴警方……阿星，你是恨他們，還是為了掩護凶手？是什麽……讓你後來決定幫警方？是我的死嗎？”
    我的情緒微微有些激動。
    阿星是不是也沒有預料到，那個殺人凶手居然連程西都殺？所以阿星自責，愧疚，發瘋……
    阿星沉默，握緊雙手。
    許久才開口。“西西……那不重要……別問了好不好……”
    “不重要？”我蹙眉看著阿星，突然有些心寒。
    誰殺了我不重要？阿星這線索牆上最重要的人是秦越。
    他要拉下神壇的人是秦越，而我的死，隻是一個小插曲，一個小偏差，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