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楚涵忽略了秦安詫異的眼神，在她看來，應該是後知後覺的秦安，在得知自己男朋友有家市值千萬的公司後，想來巴結自己。
    秦安一頭霧水道，“上完廁所，我進包廂吃飯，我搗什麽亂了？”
    “你的包廂號是多少？”楚涵問。
    “203啊。”
    “多少？”
    秦安抬頭望了眼包廂大門上貼的銘牌。
    楚涵好歹是金陵大學的大學生。
    她不識數？
    難不成她的教育水平是胎教？
    胎教的話，她咋考上的大學？
    “秦學弟，這裏是203，不是302，你走錯樓層了。”楚涵笑靨如花道，說著話，她還撩了撩秀發，無意間將金燦燦的耳環暴露在秦安眼前。
    這女的果然有大病。
    耳朵塞驢毛了。
    不過，秦安能看的出來，眉頭緊鎖的楚涵男朋友應該是來求人辦事的，所以他隨口問了句，“你們不吃飯，在走廊裏晃悠啥呢？望江樓的包廂滿了？”
    “社會上的事，你少打聽。”楚涵傲嬌道。
    秦安，“？？？”
    “秦學弟，趕緊去陪朋友吃飯吧，別讓人家等著急了。我男朋友是要麵見一位在金陵地位很高的大佬，讓大佬幫他一個小忙，我聽他說，如果大佬能出手相幫，他有信心將公司市值在三年內，做到一個億。”
    楚涵故作輕描淡寫的說。
    話罷，她還用餘光打量著秦安臉上的表情。
    她希望，秦安眼中能帶著羨慕，她希望，秦安臉上能露出景仰，她更希望，能得到秦安的恭維。
    然而。
    秦安的神情一直很平靜，猶如一攤波瀾不驚的湖水。
    對此。
    楚涵心裏冷哼了一聲。
    還是太年輕，沒經曆社會的毒打，不知道錢和權勢的珍貴！
    “你男朋友挺優秀。”秦安評價道。
    這還用得著你來誇？
    “那是自然，你楚學姐別的本事沒有，看男人的目光還是挺準的。”楚涵傲然道。
    此時的她，像極了一隻白天鵝。
    “你男朋友的公司在從事什麽行業？”秦安又問。
    “海外代購。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聽他說，從他公司購買的所有全球知名品牌產品，都比專櫃便宜，我寢室姐妹的化妝品都是從我男朋友公司買的。”
    楚涵簡單的一句介紹，秦安就將她男朋友的項目了解的八九不離十了。
    她男朋友尋找的賽道很不錯。
    海外代購也確實是一個一本萬利的生意。
    就算是在2023年，仍然有不少人因此賺了一筆不菲的小錢。
    但！
    個人代購，量小，有關部門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開公司代購。
    秦安的評價隻有一句話。
    騷年，你在玩火啊。
    為啥代購的產品會便宜，因為沒稅。
    你把這玩意做成一條產業鏈，你等同於是在挖華夏牆角。
    而免關稅許可證，在秦安的記憶裏，沒幾家公司能拿的下來。
    也就是現在這個年代，還處於野蠻生長的末尾期。
    換以後。
    楚涵她男朋友必去裏麵和簽兒縫鞋墊。
    “行吧，那我去朋友吃飯了，回聊。”怕裏麵三位大佬等著急，秦安擺手說。
    “嗯呐。”
    隨即，秦安就要推開203包廂的門。
    “哎！等等！秦學弟，你不看門牌號嗎？這裏是203，不是302。”楚涵眼疾手快拉住秦安，氣惱道，“搗亂也要分場合，你太不懂事了。”
    “額……我就在203包房吃飯。”
    “我不信！”
    楚涵先是搖頭，隨後又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明白了，你朋友該不會也是想求包廂裏麵的大佬辦事吧，我跟你說，求人辦事，最需要的是態度，朋友不出麵，而是派你來，明顯是在打大佬的臉，到時候，搞不好，事沒辦成，還會讓大佬心生厭惡之情。要我說，你朋友不如準備一份厚禮，然後我再給我男朋友說幾句好話，看他能不能幫你搭橋牽線，這樣成功率還稍微高一點。”
    秦安對楚涵的評價，稍微高了一個檔次。
    虛榮心很強。
    但品行不是特別壞。
    “學姐，你誤會了，我真不是來求人辦事的，我朋友就坐在203包廂裏。”
    “啊？”
    在楚涵驚愕的目光下。
    秦安麵帶微笑的走進包廂。
    包廂門關上之前，她還聽到裏麵說。
    “秦小弟，上個廁所咋這麽久？年紀輕輕，腎，可不能出問題啊。”
    “張哥說笑了，我現在天天枸杞泡水喝，我的腎，強如頑石，迎風，都能尿三丈！”
    “哈哈，小秦，菜都上齊了，還不見你的身影，自罰三杯！”
    “好嘞。”
    楚涵所幻想的事。
    卻在秦安身上上演。
    此時的她，表情呆滯，嘴巴張得很大，甚至能塞進一顆鹵蛋。
    簡而言之，就是她人麻了。
    秦安竟然認識包廂裏坐著的大佬？
    看對話。
    秦安和包廂裏的大佬關係還不錯？
    麻勁兒過後，楚涵又有些害臊。
    之前向秦安的炫耀，猶如一道道巴掌般，不停在扇她的臉。
    但……這怎麽可能啊！
    當初在大學門口接秦安的時候，楚涵見過秦安的父母。
    老兩口就是一對普普通通的雙職工。
    就算家裏有有權有勢的親戚，也沒必要和秦安這麽一個晚輩談笑風生吧。
    楚涵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咋想的。
    她莫名有點後悔了。
    如果在秦安剛步入大學時，對他噓寒問暖，把他勾搭上，自己現在的日子是不是過的會更好？
    “涵涵，你學弟和蔣哥是親戚？”鍾誌波連忙走到楚涵身旁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楚涵搖頭。
    “他父母是幹啥的？”鍾誌波又問。
    “我不清楚。”楚涵眼中布滿了迷茫。
    一時間，鍾誌波的臉色陰晴不定。
    他後悔，剛才在望江樓門前，沒和秦安套近乎，說幾句客套話，表現的很高傲。
    但他又慶幸，剛才的交談，沒在言語間奚落，嘲諷秦安。
    “誌波，我們走吧。”楚涵有些失魂落魄的說。
    “不行。”
    鍾誌波不敢走，也不能走。
    他好不容易從朋友口中打聽到蔣明繁今晚在望江樓就餐。
    要是錯過這次機會。
    下次，就不知是何時了。
    市值千萬的公司，在金陵，不說是數不勝數，但也可以說是一抓一大把。
    像自己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身份，和蔣明繁閑聊幾句可以，但求他辦事，隻能在酒桌上把他陪高興了，才有一線生機。
    創業成功的人，不會是傻子。
    鍾誌波把自己的身份拎的很清楚。
    現在公司被有關部門懲處。
    若是懲處力度大了。
    錢，地位，權勢，聲望，以及女人……都會跟著煙消雲散。
    所以前麵就算是個懸崖，他鍾誌波也必須要硬著頭皮往下跳！
    “涵涵，敲門！”
    “昂？”楚涵愣了一下。
    “輕輕敲三下門，等裏麵沒聲音了，我們再進去。”鍾誌波沉聲。
    “哦，好。”
    ……
    “小秦，打麻將前你隻簡單說了開發超級課程表的前景，可這個程序該怎麽開發才能受大學生歡迎，你是一個字都提及過啊。”酒桌上，蔣明繁笑眯眯的問著。
    “蔣哥和張哥都是成功人士了，又豈會需要我這個毛頭小子來指點迷津？”
    應付一個老狐狸，就讓秦安頭疼不已。
    現在一下要麵對兩。
    搞得秦安很是捉襟見肘。
    “哈哈，小秦，再自謙就過分了啊。說說，等程序開發出來了，我和大海給你支付一筆谘詢費。”蔣明繁笑道。
    是谘詢費的問題嗎？
    點睛之筆，可以說。
    但秦安想要的並不是錢，而是超級課程表的股權！
    而就在秦安沉默不語時。
    包廂門被楚涵推開了。
    鍾誌波小碎步走進包廂，低聲下氣道，“蔣哥，您好，我是昌茂商貿公司的董事長，鍾誌波，我給您備了一份厚禮希望您能……”
    不等鍾誌波把話說完。
    剛才還笑得像個彌勒佛似的蔣明繁，眨眼間表情變得極為嚴肅。
    “昌茂商貿？你們公司是不是前不久被有關部門懲處，公司大門上都被貼封條了？”
    “對。”鍾誌波賠笑道，“還請蔣哥幫幫忙。”
    “出去！”蔣明繁眼睛微眯。
    “蔣哥，求您……”
    “出去！沒看我們在和秦小弟談正事嗎？”蔣明繁聲音瞬間高了幾度。
    “我……”
    “難道你想讓我派人請你出去嗎？！”
    鍾誌波和楚涵耷拉著腦袋，灰溜溜的走出203包房。
    他們不是被蔣明繁請出去的。
    說難聽點。
    他們是被蔣明繁攆出去的。
    男人之間最怕的就是對比。
    回想起剛才包廂內，秦安風輕雲淡，蔣明繁訓斥鍾誌波時還笑著給秦安遞煙，再對比鍾誌波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樣子。
    差距，一瞬間，就凸顯出來。
    往日鍾誌波那高大，令人崇拜的形象瞬間變得極為模糊。
    在楚涵眼裏。
    反倒秦安的身影開始如初陽一般閃亮。
    “誌波，既然蔣哥不願幫我們，我們在這呆著也沒啥意思。”楚涵再勸道。
    唯一的救命稻草沒了。
    讓鍾誌波心情格外煩悶。
    許久之後。
    鍾誌波試探的問了句，“涵涵，你和你這位學弟的關係如何？”
    “你是想求他幫忙？”楚涵問。
    鍾誌波緊緊捏著楚涵的肩膀說道，“無論用什麽辦法，都必須要讓你這位學弟鬆口幫咱們，不然，咱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成為一灘泡影。”
    ……
    “蔣哥，張哥，東哥，路上注意安全，慢走啊。”望江樓門前，秦安送別三人。
    “秦小弟，你真不去和我們瀟灑瀟灑？我那裏各項設施非常齊全，帝王套餐，你不想了解一下？”蔣明繁打趣道。
    “說的我還真有些心動了，蔣哥，給我安排三套！”秦安笑道。
    “去你的，我怕你猝死在秀水閣的床上。你也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記得跟我們保聲平安。”
    前世的秦安就想去體驗一下秀水閣的至尊帝王套餐。
    什麽高山流水。
    什麽靡靡之音。
    什麽熱辣舞蹈。
    隻有你沒想到的，沒有秀水閣辦不到的。
    可今晚不是時候。
    去勾欄玩耍，要看場合。
    秦安相信蔣明繁這個老狐狸，肯定在秀水閣某些特定房間內安裝了微型攝像頭。
    不然。
    光憑人脈沒有手段，不足以讓他在金陵屹然不倒。
    送別三人後。
    秦安心頭才算是鬆了口長氣。
    谘詢費沒要到。
    但在酒桌上，蔣明繁和張大海聯手給自己送了百分之三的超級課程表股權。
    至於具體事項。
    要等專業人士提供市場調研結果，再簽合同。
    聽張大海說，專業人士的調研結果，三個工作日就會出來，所以秦安這邊需要在三天之內，敲定超級課程表的研發內容。
    總不能除了查課表以外，再沒其他功能吧。
    而這也是三位大佬對秦安的最後考驗。
    到底是誇誇其談，還是肚子裏有貨，一驗便知。
    至於鍾誌波的事。
    蔣明繁在酒桌上也提了幾句。
    蔣明繁說鍾誌波這事，有關部門會頂格懲處。
    畢竟涉及到挖牆腳，需要樹立典型，才能讓某些還想投機倒把的人打消念頭。
    救他，也可以。
    但代價特別大。
    不值得，也沒必要。
    “劇本剛寫完，又要寫策劃，我咋感覺自己又變成社畜了？說好的荒唐呢？沒荒唐起來啊。”
    秦安自言自語時，遠處的楚涵和鍾誌波迎麵走來。
    “你們……”
    “秦學……不對，秦先生，不好意思，剛才在酒店門口是我有眼無珠，還請你別往心裏去。”鍾誌波湊過來，畢恭畢敬的給秦安遞了根華子。
    秦安沒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我沒煙癮，剛才也隻是陪蔣哥他們抽幾根。”
    鍾誌波麵色有些尷尬，他隻能強顏歡笑道，“沒煙癮是好事，嗬嗬，秦先生，剛才看您和蔣哥他們喝了不少酒，不如，咱們找個地方消消酒勁？我定的地方不遠，開車五分鍾就到了。”
    蔣明繁都明說了，鍾誌波這事，有關部門會頂格處罰，秦安就算喝的再醉，也不可能往火坑裏麵跳。
    可該怎麽拒絕，才不會讓二人再糾纏自己呢？
    秦安思來想去，決定來波狠的。
    “鍾哥啊，楚學姐可能沒跟你說過，去年我剛上大學的時候，是楚學姐接的我，還把我送進了男生寢室，自此之後，每到深夜，我滿腦子都是楚學姐的身影。你的事，我可以幫，但幫忙不是免費的。”
    我覬覦你女朋友。
    你總不能再求我辦事了吧。
    秦安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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