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菜回家。
    秦媽給秦安做了頓飯。
    吃飯的時候。
    秦媽又聊起江小梅和柳笑笑，說，“昨晚梅梅把我留在酒店，其實我知道她的想法，她是想讓我勸勸你，讓你和笑笑兩個人在一起，可我昨晚一句話都沒說。”
    秦安反問道，“媽，如果我沒有保時捷，如果我在金陵沒有七十四套房，沒自主創業水滴籌，沒衙門和陸海集團的八百萬股權拆分資金，梅姨還會說這種話嗎？”
    秦媽笑了笑，“必不可能。人，都是市儈的，以你臭小子以前的尿性，我是梅梅，我都不敢把笑笑托付到你手上。”
    “我以前怎麽了？”秦安哭笑不得。
    “去年高中畢業，跟笑笑表白被拒，你喝了一場大酒，然後抱著小梅家樓下的歪脖子樹唱了一宿的歌，我和你爹還有老柳三個人拽都拽不動，把你爹的臉都氣綠了。”秦媽回憶道。
    得。
    黑曆史還是被翻出來了。
    “還比如，過年放炮，別人都在外邊放，你非要在家裏放，大年三十，把家裏馬桶給炸了，本是全家人聚在一起看聯歡晚會的時光，你爹冒著寒風，頂著大雪在外麵找地方買馬桶。”
    秦安撓撓頭，“媽，別說了。”
    “你小子從小到大都不讓我和你爹省心，感覺讓養你一個，比養兩個還費勁。”看似訓斥的話，秦媽眼中卻滿是欣慰，“不過，古人說的沒錯，調皮的孩子，以後能成大事，自己憑本事打拚出這麽多家業來，你確實要比我和你爹強。”
    “還是你們教育的好。”秦安笑道。
    秦媽拿筷子敲了一下秦安的頭，“少在我麵前打官腔，這趟金陵之行，我算沒白來，你長大了，嘮叨的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兩件事，一，注意安全，二，笑笑那邊，你不喜歡，要跟她說清楚，別把人家姑娘搞得成天哭天抹淚，明白？”
    一提起這事，秦安也很無奈，“我說過好幾次了，可柳笑笑非纏著我不放，我現在真的都已經詞窮了。母後大人，幫我出出主意唄。”
    秦媽擺擺手，“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再不插手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行吧。”
    秦媽在金陵待了三天便回老家上班了。
    來的時候，是閨蜜結伴而行。
    走的時候，卻是獨自一人。
    送秦媽走的時候，秦安還開玩笑說，媽，你和梅姨的閨蜜情，嘴上說著牢不可破，實際上挺塑料的嘛。
    秦媽白了秦安一眼，“笑笑因為你，情緒很不穩定。一開始，我還想著，回去後，和梅梅打麻將，讓她給我多點幾個炮呢，可現在看來，梅梅心裏的氣，一時半會，還真消不了。”
    秦安道，“打不成麻將，你可以去跳廣場舞啊，現在不是流行《最炫民族風》嗎？放心，你和其他老頭去跳廣場舞，我絕不給我爹打小報告。”
    “去你的！”
    秦媽猜的沒錯。
    江小梅確實很生氣，但她不單單生秦安一個人的氣，還生自家寶貝女兒的氣。
    秦安陪秦媽的三天。
    江小梅和柳笑笑大大小小吵了無數次架。
    江小梅：柳笑笑，你能不能懂點事？
    柳笑笑：我怎麽就不懂事了？
    江小梅：秦安喜歡你，你也喜歡秦安，秦安就算在讀書期間把你肚子搞大，我和你爸也最多隻是把他訓一頓，不會反對你們兩個的事。可秦安親口告訴我，他不喜歡你了，你為什麽還要纏著他不放？從小到大，我一直在教育你，女人，一定要自愛，自尊，自重，可你看看你現在這樣，自愛嗎？自尊呢？自重嗎？
    柳笑笑：媽，要不是穆子悠把秦安搶走，秦安現在就是我的！
    江小梅：不提姓穆的小丫頭還好，你一提，我更是一肚子氣！如果秦安真和姓穆的小丫頭在一起談戀愛，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算什麽不？知三當三！
    柳笑笑辯解：可他們現在隻是相互喜歡，還沒在一起呢。再說了，隻要能讓秦安重新喜歡上我，我就有信心把穆子悠攆走，到時候，穆子悠才是小三兒。
    江小梅氣炸了！
    這套邏輯看似沒什麽問題。
    可細細一品。
    不就是小三兒上位的經典橋段嗎？
    江小梅抬手就想扇柳笑笑一個耳光。
    可看著自家姑娘梨花帶雨的模樣，她又有些於心不忍。
    柳笑笑，“媽，你要打我，就打吧。我現在隻要一閉眼，腦子裏就全是秦安的身影，為了秦安，我什麽都願意做。”
    柳笑笑又說，“媽，你是看著秦安和我一起長大的，秦安現在這麽優秀，其實你更想秦安和我在一起了，我沒說錯吧。幫幫我，好不好？媽媽，算我求你了。”
    從小到大，江小梅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兒這樣。
    江小梅隻能鬆口，問著，“你確定秦安和姓穆的小丫頭還沒在一起？”
    柳笑笑搖搖頭，“沒。真談戀愛了，秦安會承認的。”
    江小梅用紙巾拂去女兒眼眶的淚痕，心疼道，“行，媽媽我豁出麵子不要，幫你一次，可到時候，如果秦安還說不喜歡你，你必須要跟他斬斷一切關係，聽到沒？”
    “媽媽，你真好。”柳笑笑抱著江小梅的胳膊，開始撒起了嬌。
    江小梅雖麵帶溫柔的笑容，可心裏卻幽幽的歎了口氣。
    笑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
    送走秦媽後，秦安就沒再聯係過柳笑笑和江小梅。
    十月過去。
    十一月，金陵的氣溫更冷了。
    姑娘們裹得都很嚴實。
    街邊，全是厚厚的黑褲襪，一點視覺效果都沒有。
    上完課的秦安，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劉澤華。
    雖然大家平時都在一起上課，還挨著一起坐在教室後排。
    可秦安仔細一瞧。
    比起八月底迎新的時候，劉澤華這筆眼中的‘滄桑’更濃了。
    不是說好要幫會所裏的小姐姐脫離苦海嗎？
    他……移情別戀了？
    沒等秦安開口，端著餐盤坐在對麵的劉澤華率先說著，“老秦，前些天，我沒忍住，去咱們大學城的後街玩了一趟。”
    “然後呢？”
    “我發現我被騙了。”劉澤華認真道。
    “嗯？”秦安愣了一下，“是服務不到位？還是照片上是黑長直，實際上卻是惡魔波剛？”
    “都不是。”劉澤華使勁搖了搖頭，“我向小姐姐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她為什麽要幹這行，小姐姐說她爸爸得了癌症，需要賺錢治病。”
    秦安哭笑不得，“及時醒悟是好事，要我說，你老老實實談場戀愛得了，比去會所強。”
    “不，老秦，我給你算筆賬。”劉澤華義正言辭道，“談戀愛，追女生，是不是要花錢？”
    “對。”
    “花了錢，能不能牽手，能不能親嘴，能不能上床還是個未知數，我沒說錯吧。”
    “嗯。”
    “那我為什麽不直接把錢用到刀刃上呢？”
    秦安，“？？？”
    你他媽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所以你大學期間不打算談戀愛了？”
    “談個屁的戀愛，泡會所不香嗎？”
    “你的小金庫還有錢？”秦安隨口道。
    “快用完了，不過，我想到了一個賺錢的方法。”劉澤華嘿嘿一笑。
    “什麽？”
    “去會所消費，一開始，不是要選小姐姐嗎？我在選小姐姐之前，把手機藏到房間的電視機下邊，攝像頭對準床，然後把過程錄下來，剪輯視頻的時候我再把自己的臉打上馬賽克，傳到網上去。我聯係過網站，他們說一部一千塊，我這樣就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能去會所消費了。
    我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趕這學期結束，我要把金陵的全部會所都消費一遍！明年，蘇省！後年，全國！畢業，全球！”
    秦安，“……”
    你他娘的可真是個小天才！
    等等！
    秦安突然回想起來。
    前世，好像就有人這麽做過。
    劉澤華這筆，該不會是想成為9丨劉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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