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睡前背了一個小時台詞就睡了。
    這晚，夢裏麵的他像個小嬰兒般窩在雲朵之上，雲朵的香氣是雪山和暖陽，安全感滿滿。
    柏言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按照以往，柏言一定會在床上翻來覆去至少一個小時才能入睡的。
    柏言吃過小胖買的早餐，又再次漱了口，就坐在化妝間讓化妝師化妝。
    小胖站在柏言身後，正在給他準備手持風扇、太陽傘、冰水等東西。
    柏言麵無表情，透過鏡子看著小胖問：“你知道什麽牌子的香水味道是雪山和暖陽嗎？”
    “雪山？暖陽？”
    小胖停下手裏的動作：“你這形容好抽象，香水一般不都是果香調或者什麽花香調嗎？”
    柏言淡淡嗯了一聲：“就是這個味道，前調是雪山，中調是暖陽。”
    應該還有後調，不過柏言沒有機會聞到。
    小胖叉著腰仔細想了想：“我是真的不知道什麽品牌最近出了這款香水。”
    “一會兒我幫你網上找找。”
    柏言又嗯了一聲：“那香水應該有助眠的功效，你幫我問問。”
    聽到助眠這兩個字，小胖就有點激動了：“你是在哪裏聞到過嗎？昨晚是睡得很好？”
    柏言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臉色紅潤，皮膚白皙，化妝師正在給他畫眉毛，眉筆都是用的淺一色號的
    “嗯。”柏言沒再多說。
    柏言睡眠一直不怎麽好，小胖都知道，聞言加快了手裏的動作，恨不得馬上就去幫他找到那款香水。
    化好妝，柏言就去了片場。
    今天拍的戲份是少年將軍和至交好友出街遊玩的場景。
    飾演柏言好友的叫範靈，選秀出道，一直在各大電視劇中演男三，男四，男五等角色。
    柏言也是第一次見他，範靈是典型的韓係長相，妝容很濃，看著人的時候透著一股子無辜味兒。
    他一看見柏言就笑了
    “柏老師好！我是範靈。”聲音脆脆的。
    柏言笑了聲:“叫我柏言就好。”
    柏言覺得自己也當不了誰的老師，他隻是粉絲比較多罷了。
    範靈特別自來熟，雖然比柏言矮了幾厘米，他還是抬手摟住柏言的肩膀，顯得很哥倆好。
    “他們都說你看起來很冷，我剛剛還擔心跟你招呼你會直接跟我甩臉色呢？”
    範靈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挺大的，現場好多人都看了過來。
    柏言眼眸裏的點點笑意立馬收了回去，訕笑一聲：“怎麽會？”
    不想在跟範靈廢話，他直接朝導演走了過去。
    範靈見狀，也隻好跟上去。
    王導正在監督現場的燈光、背景等布置，看見柏言來了後，拿起劇本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昨天表現的不錯，但是，情緒記得更加外放一點。”
    “你時刻記住，現在的你，隻是個父母寵愛的16歲青蔥小夥，還沒有經曆那些朝堂的爾虞我詐，你好奇、貪玩，看什麽都新鮮，需要笑的更加肆意純粹。”
    王導衝著柏言連著說了4分鍾不帶停，連每一個表情都給他分析了個一二。
    柏言受益匪淺，他很少遇到這麽真心教演員的導演了。
    以前拍的很多劇，導演覺得帥就完了，如果你想要多來幾條，他還嫌棄你耽誤進度。
    等現場準備好，柏言和範靈過去走了個位，就開拍了。
    這麽日常化的好友聚會場景，談話間帶一點朝堂的風起雲湧，本以為會拍的很順利，沒有想到卡到了範靈這裏。
    範靈說台詞，斷句總是有問題，重音落的也不在重點。
    想必初、高中文言文學的不是很好。
    他的麵部肌肉比較生硬，好像不敢大笑似的。
    其中一幕戲，兩人在船上看見對麵的花魁正在彈琵琶，惡作劇似的給花魁丟了一朵花過去。
    花魁初次出來表演，驚訝之餘，抬眸看見對麵兩個年輕帥氣的世家子弟，羞紅了臉。
    這裏，需要兩人笑的肆意，同時又帶點少年的頑劣感。
    柏言陪著範靈來了好幾回，嘴角都笑僵了，範靈還不得要領。
    對麵的花魁最後都羞不出來了。
    實在沒有辦法，導演幹脆隻拍了柏言一個人的鏡頭。
    導演望著鏡頭裏，柏言意氣風發的純粹笑意，肯定地點了點頭，跟旁邊的副導演小聲說
    “我之前還有點擔心他徒有外表，演不好，結果他小子領悟力很強啊，平時看著冷冷的，笑起來可有感染力。”
    “你應該多上上網，”副導演說:“他粉絲給他剪的笑容集錦視頻，在網上有接近一億的播放量。”
    中午，柏言下了戲直接走進房車。
    柏言撩起袍子的下擺坐下，露出了一截白皙小腿。
    裏麵穿了一條及膝的運動短褲。
    小胖拿出柏言的午飯，西蘭花、雞胸肉、堅果，水果一應俱全。
    顏色搭配的很好看的，但其實很難以下咽。
    但小胖從未聽柏言抱怨過，他連休假的時候都很克製自己，點的輕食健身餐。
    他好像對什麽都很冷冷淡淡，提不起興趣。
    柏言一邊嚼著毫無味道的西蘭花，一邊跟小胖說：“幫我看看我脖子。”
    “剛剛拍戲的時候，我老覺得脖子後麵有塊皮膚在發熱。”
    小胖撩起柏言的長馬尾，掀開他的後衣領，入目是一片雪白，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小胖又抬手摸了摸：“好像脖子後麵這個凸起，皮溫比其他地方要高一點。”
    柏言也抬手摸了一把，是挺熱，但是沒有任何其他異樣，按壓下去也不痛。
    可能是被片場的燈光灼傷了。
    柏言也就沒有在深究。
    “我說的那款香水你找到沒有？”
    小胖搖頭：“我各大網站都搜了，也問了化妝師和其他藝人助理，大家都沒有聽過這麽一款香水。”
    “而且他們說，誰能做出雪山和暖陽的味道？太陽的味道？這也太難形容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柏言還是辯解了一句：“就是.....很舒服的味道，感覺渾身的肌肉都很放鬆。”
    小胖笑了：“能做出這款香水的人，想必是個大師吧！”
    柏言停止了咀嚼，他是真的很想要那款香水。
    “找不到就算了！”柏言吃完後就放下了筷子。
    下午，柏言的戲份排到了兩點，他可以午休。
    但他在車裏麵又背了一遍台詞。
    期間，後頸一直隱隱發熱，到後麵，柏言甚至在空調房裏麵出了一身薄汗。
    小胖看見柏言不停地拿著紙巾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他又把空調調低了一度。
    20度，連小胖這個胖子都打起了冷顫。
    “小言，你是不是生病了？下午要麽給導演請個假？”
    柏言現在確實覺得自己渾身發熱，心裏浮躁。
    他將擦拭的紙巾丟進垃圾桶，語氣聽不出任何波瀾：“不用，可能是天氣太熱了。”
    戲才開拍就請假，說不過去。
    下午的戲份，因為都有範靈，依舊拍的很不順利。
    本來以為晚上7點可以收工，卡來卡去愣是拍到了淩晨1點。
    每場戲都有柏言，他就這麽站在旁邊，陪著，熬著。
    盡管柏言一直克製著自己不顯示出異樣，到了晚上，他連說一分鍾台詞都會滿頭大汗。
    柏言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逐漸無力，渾身發軟，站都快站不住了。
    後頸熱的仿佛要爆炸了似的，腦袋也昏昏沉沉。
    他抬手摸了摸，後頸這塊皮膚下不知道有什麽東西，仿佛在跳動。
    柏言咬緊牙關，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
    “誰噴了香水？”
    “好香啊！”
    “像雪天清幽的臘梅！”
    “又帶有夏日熱烈的甜。”
    .......
    柏言眼冒金星，兩眼一翻，直接朝後栽了下去。
    “快，叫救護車。”
    “柏言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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