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真的很用心在給柏言找。
    對方介紹了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大學生，長得很清純，第一次下海。
    小胖把照片發給柏言，柏言一看那年輕的、稚嫩的臉龐就發怒了。
    【柏言：剛滿十八歲？搞得我很像犯罪你知道嘛？不要！】
    對方想，沒想到嫖娼還有嫌年齡小的，看來喜歡熟女啊。
    於是，又給小胖介紹了一個三十歲的熱辣熟女，小胖無所謂地轉發給柏言
    【小胖：對方說這是個老手，功夫很好，適合你這種處男，你看看行不行？】
    柏言點開，是對方穿著泳衣的對鏡自拍，姿勢撩人，身材極好。
    可這照片讓柏言想起了他買的那本色情雜誌上的女看吐了。
    【柏言：不要！】
    小胖又讓對方換，然後一一發給柏言挑選。
    柏言要麽嫌對方太瘦、要麽太胖、要麽太高、要麽太矮。
    最後，竟然連對方穿的衣服顏色都能成為他淘汰人的理由。
    把小胖累的，真的很想跳起來暴揍這個胡鬧的熊孩子。
    一番挑三揀四後。
    終於確定了一個25歲的同齡女孩，非常漂亮，才下海一個月，柏言是她的第二個顧客。
    晚上下了戲，小胖就開車把柏言帶去了另一個酒店。
    小胖給那女孩開了個房間，對方正在酒店等著。
    柏言推開門就看到了床上坐著的女孩。
    女孩穿著一件白色的緊身蕾絲長裙，身材凹凸有致。
    留著黑長直發，鵝蛋臉、大眼睛、櫻桃紅唇，是男人會很喜歡的清純長相。
    可這清純的長相卻又有一副好身材，真的是又純又欲。
    那女孩子看見柏言都呆了兩秒，她沒有想到這次的客人會這麽年輕，這麽好看，雖然他戴著口罩帽子。
    柏言在身後關上門，上下打量著她，問:“保密協議你簽了嗎？”
    女孩子局促地站起來，點頭:“我知道規矩的。”
    柏言走到女孩身邊，冷酷地伸手:“體檢報告給我看看。”
    女孩子連忙打開包，把體檢報告遞給柏言。
    柏言快速翻了翻，隻看了結論，傳染病檢查都是陰性，他才放心。
    柏言把報告還給女孩，然後，氣氛就這麽僵住了！
    柏言站著沒動，也不摘口罩帽子，那女孩子見柏言沒有撲上來，也不敢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空氣仿佛凝固，每一絲空氣都彌漫著尷尬的氣息。
    女孩子看著麵前這個帥氣的男孩想，就算他不給自己錢，能與他共渡一夜，自己好像也不虧？
    介紹人說他是個處男，可能有點害羞？
    女孩子決定主動出擊，她腳步上前，主動湊到柏言麵前，想去吻他口罩下的唇。
    隨著她的動作駛近，帶來一陣甜膩的香水味，柏言立馬皺起了眉頭，一把將她推開了。
    他不喜歡這個味道！
    女孩子動作僵住，就這麽愣在了原地。
    她主動獻祭，竟然被嫌棄的推開了？
    柏言看到女孩子尷尬的表情，就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本來就是嫖娼的，怎麽還當起了貞潔列夫？
    柏言手指著浴室:“把你身上的香水味洗掉。”
    女孩子訕笑了聲，臉上露出一絲窘迫:“請問，您不喜歡這款香水嗎？”
    柏言眼眸一眯，就差把不喜歡刻在臉上了。
    女孩轉身就去了浴室。
    一陣水聲後，女孩子換了一身白色浴袍出來。
    那浴袍鬆鬆垮垮地係著，可以明顯看到裏麵沒有穿任何衣服。
    柏言看著那女孩慢悠悠地走過來，行走間纖長的大腿若隱若現，而柏言卻麵無波動，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
    那女孩子走到柏言的身邊，手拉著柏言的衣袖，故意湊近他耳邊吐氣如蘭道:“帥哥，要我幫你脫衣服嗎？”
    柏言垂眸冷冷地看著她，然後捏著她的下巴抬了起來。
    女孩子垂下眼皮，臉頰上有一層不好意思的薄紅，也不敢抬頭直視麵前這個冷酷的男孩子。
    柏言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帽子。
    女孩子瞟見柏言真麵目的那一刻，瞳孔驟然瞪大，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既不敢置信又夾雜著欣喜。
    竟然是頂流柏言，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啊！
    女孩覺得自己今晚賺翻了，竟然能拿到頂流的第一滴血。
    最重要的是，錢給的也很多！
    柏言眼睛落在她的櫻桃紅唇上，眼眸閃了閃，緩慢低頭想試一試吻她。
    可行到半路，柏言又鬆開女孩下巴，猛推開了她。
    女孩子嘴上的口紅塗的很厚，甚至讓他看不清嘴唇本來的紋路。
    他真的下不了嘴！親一口化學品嗎？
    “把你臉上的妝卸掉！”柏言語氣很是嫌棄。
    女孩子臉一下就羞紅了，心想頂流就是毛病多，其他人都愛塗口紅吻遍全身呢！
    這是情趣！
    處男不懂！
    女孩子又迫不得已去浴室卸妝，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幹幹淨淨的一張清純臉了。
    女孩子走到柏言身邊，柏言依舊麵無表情，眼神冷冷的，裏麵看不到任何情欲。
    他根本就不想！女孩子想，他在逼自己。
    兩人就這麽互相無聲地盯著對方，誰也沒有上前一步。
    最後還是女孩子忍不住了，她收錢了，就想速戰速決，完成任務，帶錢走人。
    處男第一次可能會有心理障礙，女孩子決定主動。
    她雙手一推，柏言跌坐在床上，女孩子順勢跨坐在柏言腿上。
    柏言兩腿立即僵住，正想反射性推開她，又生生忍住了。
    女孩子捧著柏言的臉，低頭正欲吻他。
    柏言聞見了她身上的陌生氣息，應該是沐浴露夾雜著護膚品的化學香味。
    跟那個男人天然的清晰冷冽味道完全不一樣。
    柏言眉頭一皺，瞳孔一縮，心裏湧起一股生理性的抗拒，在嘴唇即將相觸的瞬間，柏言猛抬手一把推開了她。
    女孩子後退兩步差點跌倒，她都快無語了！
    這是嫖還是不嫖啊？
    這是跟誰吵架了故意找她來氣對方的嗎？
    所以她今天是妥妥的工具人？
    待會兒會有人闖進來捉奸嗎？然後他們兩個重歸於好，重新擁抱在一起？
    自己圓滿完成工具人任務？
    女孩子決定開門見山:  “柏先生，你並不想，還要繼續嗎？”
    柏言緊抿著唇，頭低垂著的，正在跟自己暗暗較勁兒。
    他恨自己下意識的回避。
    恨自己竟然會……竟然會心生愧疚？
    他為什麽要愧疚？柏遠越想越氣，越想越怒，這不是他想要的。
    “繼續，為什麽不繼續？”柏言倔強道:“我喜歡自己來！”
    女孩子聳聳肩，點頭說好。
    然後她直接躺在床中間:“請問，衣服是你脫還是我脫！”
    柏言瞟了她一眼，冷硬著說:“自己脫！”
    女孩子很幹脆，脫掉浴袍就丟下了床。
    她就那麽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中間，靜靜地觀察著柏言。
    柏言站在床邊從上到下地打量著她，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一個女孩子的裸體。
    她的肩膀很窄，不像那個男人那麽寬厚。
    因為瘦，胸也不大，看起來全是脂肪，很軟，跟那個男人軟中帶硬鼓鼓的胸肌完全不一樣。
    她的腰腹平坦纖細，也沒有那男人起起伏伏的八塊腹肌。
    腿更不用說了，隻有他一半長。
    這是個真正的女人。
    柏言附跪在女孩腿兩側，他低著頭看著她的臉，然後閉了閉眼，深呼吸，再次睜開，眼神已經是很堅定的模樣了。
    他緩慢低頭，想親她
    可距離越近，柏言就控製不住地肌肉發抖，他的唇在上方生生僵住。
    她已經卸掉了口紅，可柏言發現自己還是下不了嘴。
    他絕望地閉上眼，緊咬著自己的後槽牙想，小胖說的對，他真的不行。
    這女人對他來說好陌生啊！
    柏言複又睜開眼，偏頭想去吻她的脖子。
    柏言姿勢機械地湊近，女孩皮膚上陌生的沐浴露味道猛鑽進鼻腔，柏言又僵住了。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抗拒這陌生的氣息。
    渾身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囂著讓他遠離。
    他沒有管自己的身體反應，雙膝往下移動兩步，低頭欲輕吻她的鎖骨，在嘴唇即將觸碰的瞬間，動作依舊又僵停在半路。
    柏言控製不住地嘴唇微微發著抖，他看著這具對男人來說本應該是美好的肉體。
    而自己竟從生理、心理都在抗拒。
    他好恨啊！
    柏言眼眶泛紅著想，他真的好恨啊！
    柏言緊咬著牙，還想埋頭嚐試，女孩子卻突然抬手抵住了柏言的肩膀，溫柔開口道:“柏先生，不要勉強自己。”
    “你並不想。”
    女孩子的話仿佛給柏言判了死刑。
    他羞愧地垂下頭，良久，輕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沒關係！”女孩子說。
    她看著麵前這個帥氣的男孩，他的身體明明不想，卻一直強迫自己努力的倔強模樣，突然泛起了些許從來沒有過的母愛
    “你……還想試一試嗎？”
    “嗯！”
    “那直接來吧！不用前戲了。”
    女孩子說完翻身坐起來，去拿包裏的套子。
    柏言坐在一邊愣愣地看著她，看著她拉開手提包拉鏈拿出一個套，回頭遞給柏言。
    柏言伸手接過，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摩挲著。
    他在掙紮！
    想逃避！又強迫自己麵對！
    過了很久，久到女孩子身體都冷了，柏言才終於回過神來。
    他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人，苦澀地笑了一聲，將手裏的套子還給了她。
    他的嗓音幹枯沙啞，又帶著尷尬歉意:“不用了……對不起，我……我好像……沒有任何反應。”
    柏言說完，拉開被子輕輕蓋在了女孩子身上:“小心著涼！”
    他轉身站起來，雙腳木然地走到床尾，拉開椅子背對著她呆呆地坐著。
    女孩子看著他微彎的背脊，那沮喪、孤獨、落寞的情緒仿佛要溢出來似的。
    他在自責！他在生自己的氣！
    他是個好別扭的人！女孩子想。
    她小聲勸解道:“柏先生，因為你不愛我，所以你不想吻我，這沒什麽的。”
    柏言背脊僵了一下，沒有回話。
    女孩子繼續說:“以後，你遇到你愛的人了，就會不由自主地想抱她，親她，想跟她做這世間最親密的事。”
    “是嗎？”
    女孩子聽見他啞然的聲音
    “愛他所以會想親他嗎？”
    “是！”
    對方沉默著，隻是背脊彎的更厲害了。
    過了許久許久，久到女孩子都要睡著的時候，仿佛聽見了一句沙啞的回應
    “可我……不想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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