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重逢(求收藏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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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斤肉,清理幹淨了,然後一鼎煮完,文火慢燉。
    這要是被趙格兒看到,定然會目瞪口呆。她日常進補血食,每一頓就那麽兩三兩而已,還不能天天吃。
    吃多了,這身子便受不了,氣血反常,甚至可能七竅流血。
    血食乃大補之物,攝取的份量因人而異,並非說越多越好。
    凡事都講究個度,過猶不及。
    隻是這個份量,對於現在的陳留白來說,卻嫌不夠。
    他要衝擊最後一處穴位:百會穴。
    此穴又名為“三陽五會”,乃手足三陽,督脈的交際要害處,十分關鍵。
    在此之前,陳留白曾嚐試過多次,但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根源在於,他體內經脈中積攢的氣血濃度不夠。
    畢竟狩獵到的血食還是太少了,無法保證供需消耗所用。
    自從離開故鄉,一路北上,邪祟遇著不少,妖物卻難得一見。
    這不是意外,背後有著某些深層次的邏輯原因,前麵有所解釋,無需贅言。
    精食當然也能補充氣血,但低性能,等於杯水車薪,難以滿足。
    日常吃那些的話,進度可就要緩慢得多,三五年,乃至於十年,才可能突破。
    諸如陳渭斌等,便屬於此類。
    他們的話,其實已經稱得上“優秀”了。
    一般武者,也就是做到日常肉食而已。
    層次之間,差別真是很大,稱得上“判若鴻泥”。
    當然,食譜隻是修行路上的一大要素,另一個要素,則是法門上的優劣。
    不同的法門,搬運氣血的方法會不同,甚至大相徑庭。
    毫無疑問,好的法門所走的路線會最優化,並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謂“真傳”,便是如此。
    比如趙格兒,雖然她鐵了心往陳留白這邊靠,但有自知之明,不可能學得了陳留白的本事,所以她的目標,依然是當上白帝城的真傳弟子。
    取得陳留白的同意後,趙格兒心花怒放:
    在師尊和陳留白之間,她如魚得水,找到了一種左右逢源的感覺。
    不過她並沒有急著就去白雲山莊,那太露痕跡了,應該過幾天再說。
    所以回到了皇宮。
    拜入白帝城學劍後,每隔兩三年,趙格兒便會返回宮中住一段時日。
    這裏,畢竟是她的家。
    不過今年回來,她莫名地感到了一種陌生感,和壓抑感,晚上睡覺時,心神總是不寧,難以入眠。
    趙格兒覺得父王變了,宮殿內準時準點響起的晨鍾暮鼓,還有敲打木魚之音,以及日夜不休的誦經聲……
    聽著就叫人心煩意燥,很不舒服。
    作為堂堂的公主殿下,趙格兒正值青春年華,有著諸般美好的願望和追求,怎聽得進那些枯燥無聊的東西?
    所以有時候望著那片看似金碧輝煌,實則暮氣沉沉的宮殿,她就會想:這個地方,的確需要一番真正的改變了!
    就在今天,她聽到了陳留白問的那句:你就不想?
    有分量的人,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會具備著不同一般的分量,讓人尋思。
    趙格兒不太確定陳留白的意思,是試探呢,還是畫餅?
    其實這些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內心深處本就潛藏著這麽一份念想,此刻被勾了起來,猶如猛虎出閘。
    趙格兒明知這是一份野心妄想,可能會導致嚴重的後果,但那心思像是破土而生的野草,生長得到處都是,再也壓不下去了。
    ……
    肉終於燉好,陳留白開始大快朵頤,足足吃了一個時辰。
    這一頓,吃掉了一半左右,剩下的,準備留到夜間當夜宵。
    然後就進行運功,運轉小周天來搬運氣血。
    他渾身氣血,已然相當接近於轉化為元炁了。
    但還是那句,半步之遙,始終就卡在那兒,著實讓人難受。
    越是這樣,越不能急。
    陳留白心境平和,按部就班,做著最後的準備,盡可能準備得更加周全些。
    在此刻,往常的讀書習慣,以及所學到的書中道理,正發揮著潛移默化的作用。
    讀了那麽多書,雖然最後並沒有去考科舉,但這書亦非白讀了的。
    這也是道釋兩家弟子在修煉之際,也會參詳經典的用意,以此中和調理,使得念頭安然,不會墮入魔道。
    當消耗完,就繼續來吃肉。
    如是過了兩天,整個人變得精神奕奕,心曠神怡,狀態好得不行。
    到了第三天,上午。
    陳留白正在院子中給胭脂馬弄草料,忽有所感,抬頭看向院門。
    吭哧吭哧的,一匹駿馬拱開柴扉,探頭進來。
    這馬,似曾相識……
    然後就聽到那一把熟悉的帶著些氣急敗壞的怒喝聲:“你這夯貨,又想著往哪裏跑?把人家門給撞壞了,我可沒錢賠……啊!”
    葉火生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千裏騅的韁繩,抬頭見到了陳留白,不禁發出驚喜的呼叫:“書生,你怎在此?”
    雖然知道陳留白是位高人,可稱呼依然不變,保持一份親切感。
    見到他,陳留白不由莞爾:“你也入京了。”
    葉火生忍不住訴苦道:“書生,別提了,我差點死於非命,再也見不到你了。”
    “哦,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
    當即一五一十地說起來,端是一匹馬引起的血案:“唉,說來慚愧,咱家闖蕩江湖那麽多年,未曾這般窩囊過,連劍都不敢出,隻能落荒而逃。”
    陳留白仔細聽著他對於“妖魔”的描述,與自己接觸過的魔氣對照,相當吻合,應該都是一類的。
    葉火生便問:“書生,你路經潼關時,可曾遇上了妖魔?”
    陳留白並不隱瞞:“遇上了。”
    葉火生眼神一亮:“我曾聽到過個說法,說妖魔被一介讀書人斬殺,豈不就是伱?”
    陳留白搖搖頭:“我並沒有將之剪除,皆因那不隻一頭魔,而是有好多頭。就算對上,也未必有斬殺的把握。”
    “好多頭魔?怎麽回事?”
    葉火生大驚失色。
    “具體情況,我也不甚了解,一時間說不清楚。”
    “呼,看來我當天逃得及時,否則定然死無葬身之地,說起來,得多虧我的千裏騅跑得快。”
    轉頭一看,見千裏騅屁顛屁顛地跑去胭脂馬那兒了,卻又不敢挨近,就傻乎乎地在邊上站著。
    葉火生再看那匹胭脂馬,莫名地,越看越覺得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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