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文件？衣服是給自己買的？”
    一時間，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湧上心頭，讓伽椰子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一樣，腳步虛浮、她按住桌角，隻感覺自己如同一個小醜一樣，之前所有的舉動都是那樣的荒謬。
    如果……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究竟在幹什麽啊？
    跟蹤、偷窺，甚至——對齊藤飛鳥老師產生了那樣惡毒的想法。
    愧疚夾雜著難以形容的自責，讓她覺得手裏的衣服像是千斤的巨石一樣，似乎下一刻便要將她壓垮；
    而當看見伽椰子的模樣，吉崎川隻以為是她這輩子沒收到過這種禮物，所以一時間有些激動。
    畢竟以伽椰子的性格，哪怕喊她一聲名字，她都能記你一輩子，給她打個傘，她都以為你是她的救世主。
    更別說這種給她買衣服了，她這幅模樣完全正常好吧！
    “伽椰子，你進去試一試吧，別辜負了齊藤老師的好意。”
    吉崎川拍了拍伽椰子瘦弱的肩膀，可就在這時，伽椰子嘩啦一下眼淚就流了下來，她很想對吉崎川老師說自己是一個很壞的孩子，將之前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可又怕說出口後，自己再次被拋棄。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就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哭啥？”
    吉崎川沒想到伽椰子一言不合就開哭，慌不迭從一邊抽了幾張紙巾，擦掉她的眼淚：“伽椰子，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也有很多關心你的，未來也會有更多。”
    “所以不必流淚，你應該試著去接受別人的好意。”
    在狹隘天地生長的孩子，會被別人丁點的善意填滿，但也會被丁點的仇恨填滿，吉崎川其實希望伽椰子能接受這更廣闊的天地。
    不過現在看來，想要讓她真正走出來，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
    之前的通靈社也算是自己布下的楔子，至少讓她能與別人說上話，富江那家夥雖然性格惡劣，但心還是好的，而富江的迷妹，吉崎川也去看過資料，在根據她的表現，明顯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伽椰子在這樣的環境中，想必一定會變得更好吧！
    “我……”
    伽椰子沒想到老師竟然還用這麽溫柔的話來安慰自己，或許在他的眼中，自己是個好孩子吧！
    但，隻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內心、就像是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見不得陽光，一旦暴露出來，那惡心的模樣就赤裸裸會呈現在別人的眼中。
    她覺得自己的內心有病，但……真的，她無法克製。
    她也不敢去說自己其實有病。
    伽椰子越發能感覺到，自己……或許天生便是這樣邪惡的家夥。
    甚至，在剛才後悔之餘，自己心中甚至還在慶幸之前自己沒有被發現，慶幸自己在老師的眼中還是個好孩子。
    “快去換上試一試。”
    又收到吉崎川老師的催促，伽椰子低著頭，不敢看後者的目光，走進自己的屋子；
    不一會兒，便換上了齊藤飛鳥買的衣服。
    齊藤飛鳥買的是一身白的羽絨服，伽椰子穿著後，原本消瘦的身形，在衣服的襯托下稍微豐滿了些許。
    吉崎川看著還不錯——當然，包括之前伽椰子穿著自己衣服的情況下，他也覺得不錯。
    “還不錯，暖和麽？”
    “暖和。”
    她還是不敢看吉崎川的臉，下意識捏了捏衣角，感受著被包裹的溫暖；
    以往的寒冬，陪伴自己的也僅僅隻有校服和單衣，那樣的日子年複一年，也受了下來。
    苦難與幸福都是相對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感受到溫暖後，她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或許，自己就是那樣的人吧！”
    在這時，她想到，自己就是自己，哪怕改不了……那也是自己。
    當接受了自己的軟弱後，伽椰子忽然想通了。
    隻要將任何惡毒的念頭都僅停留在“想”的階段，那……老師眼中的自己，還是善良的自己。
    “隻是——對不起，齊藤老師，我的世界裝不下你了，它隻能被老師獨占。”
    “不過——”
    “我願意接受伱。”
    雖然知道自己任何的想法，都無法幹涉老師與齊藤老師的戀愛，但伽椰子還是中二的內心想到。
    與之前迫不得已的接受不一樣，隻要齊藤老師不把吉崎川老師從自己身邊徹底剝奪，哪怕……他們真的在一起，伽椰子感覺自己也能接受。
    ——或許到時候會有點難受，但肯定能忍受的……吧？
    嗯，應該會的吧。
    吉崎川一邊吃飯，時不時觀察一下伽椰子的表情，從後者的臉上看見釋然後，他臉上也浮現些許笑意。
    看來未來的惡鬼王，已經被自己感化了。
    未來可期，可喜可賀。
    “對了，伽椰子，老師問你一件事。”
    在這時，吉崎川又想起富江通靈社的事情、打算問一下那邊的情況。
    之前自己將鑰匙交給富江後，便沒去管過。
    雖然時間上也不過一天，應該發生不了什麽事情，但還是問清楚情況比較好。
    “富江同學……她已經雇傭工人開始裝修了……還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堆奇怪的書，還有雕像什麽的，說等裝修完之後，社團就開始正式運行……”
    事實上，伽椰子總感覺那堆書裏麵有讓她不舒服的地方，至於那些雕像、一個二個都看著很醜的樣子，好像是一些與神秘學有關的東西。
    伽椰子並不喜歡那些，她比較怕鬼。
    並且，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看見過一個黑色封皮的書、上麵寫著“見鬼十法”，那本書的感覺給她也不舒服。
    “嗯，我知道了。”
    聽到這裏，吉崎川決定明天自己親自去看看，萬一那堆書裏麵有什麽問題的話，自己也好讓其處理掉。
    他已經確定了，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恐怖、誰知道哪本書裏麵夾雜著某部滅世的恐怖鬼王呢？
    要知道，在西方這種電影特別多。
    什麽從書裏麵召喚惡魔、或者念一段詞匯，就會出來一個鬼。
    普通的日本鬼倒無所謂，畢竟很少有能幹的嬴伽椰子的、但對針對於物理攻擊的西方鬼而言。
    什麽血腥瑪麗、查理遊戲之類的，自己要統統杜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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