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聽到阿莎希絲的話，有點意外：“真的什麽疑問都會解答？”
    阿莎希絲淡金色的眸子裏露出一抹好笑：“別動歪心思。”
    秦風咳嗽一聲，正色道：“怎麽會？你以為我是隔壁那條龍？”
    ？？？
    奧西裏奧還跟灰雞一起在旁邊蹲著呢，聽到這話一臉懵逼：“不是，哥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灰雞：“哈哈哈哈，這還真不是鍋吧……嘎！”
    說到一半，灰雞脖子被奧西裏奧抓住。
    一龍一鳳頓時扭打在了一起……
    秦風扶額，沒理會那倆貨。
    他拉著阿莎希絲走到了旁邊，避開戰場。
    然後才問：“如果文明在融合遊戲過程中被毀滅，進入了重新輪回……如果不出現意外，玩家的經曆是不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這個問題，是他剛剛就在想的。
    例如秦小悠，上一世和這一世都是生命祭祀。
    絲蒂娜的職業與天賦也和上一世沒變化。
    最典型的還是櫻花國……發展曆程和軌跡，幾乎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阿莎希絲笑著點了點頭：“文明輪回的變化，來自於變量，沒有變量，就不會有變化。”
    “而一般情況下，文明輪回的變量，就來自於上一世抵達秩序之地的人數……”
    “每個選擇留在秩序之地的玩家，在文明輪回後，都會從文明記載中消失，這就是其中一個變量。”
    秦風聞言，大概明白了。
    就例如天竺國。
    上一世的大師圖查爾，抵達秩序之地後沒回來，於是，這一世的天竺國，多了個上一世不存在的‘巴紮爾大師’。
    原本這巴紮爾，會是這一世天竺國的最強者之一。
    當然，現在這家夥已經是審判之地的一個囚犯……
    一旦有人留在秩序之地，對於文明的下一次輪回來說，就是變量！
    從而讓該文明下一次輪回產生變化。
    哪怕隻有一個很小的變量……
    前期或許看不出影響。
    但到了中後期，必定會導致整個文明的發展走向截然不同。
    同時，秦風還是察覺到不少矛盾的地方。
    他問：“據我現在了解到的信息，文明升華……雖然能擺脫輪回，但這一點，未必是好事。”
    “在輪回中，該文明的玩家死了能複活，可以在一次次循環中，誕生越來越多的秩序之地強者。”
    “但如果升華了，該文明的玩家死了也就死了。”
    “站在個人立場，隔壁‘戰爭文明’的情況有點不切實際了。”
    “有的人，即使前往了秩序之地，但回來發現自己親人沒能活到第九年，他還會堅定的促成文明升華嗎？”
    這也是秦風剛剛就在想的一個問題。
    文明升華後，意味著死人不再能夠複活！
    想要像戰爭文明那樣，積攢那麽多秩序之地的強者，回來幫忙一波完成升華，非常不現實。
    例如，A是一個秩序之地強者，原本打算配合強者們一起，回歸幫忙升華。
    結果回去一看……
    在這次輪回中，自己老婆死翹翹了！
    或者說在這次輪回中，由於A的存在是被‘抹除’的，要麽消失要麽死亡，所以他老婆很可能在這一世，找了其他男人。
    這種情況下……
    A還會願意促成文明升華，讓整個文明的結局固定在這次輪回？
    對於這一點，阿莎希絲抿嘴笑了笑：“人類，確實是複雜的。回來或者不回來，都有著他們自己的立場和考量。”
    “在這件事上，不能把文明當成一個整體看，每一個個體都很複雜，情況都截然不同。”
    “有的人不回來，是害怕自己再來一次，無法達到當前成就的。”
    “但有的人不回來，確實是為了積攢力量，為了日後文明升華做準備……”
    “至於文明升華的好處，那就太重要了。”
    “當然，具體的情況，隻有等您自己到了秩序之地才知道。”
    聽到這話，秦風有點哭笑不得。
    他忍不住感慨：“看來希絲你的本質就是謎語人。”
    一旦提到關於神棄遊戲的某些規則，她就不說話了。
    阿莎希絲笑著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秦風從她淡金色的雙眸中，看出些許無奈。
    或許……
    她不是不想說。
    而是受限於某些規則？
    就像之前，秦風在自己查看到記憶、得知文明輪回的真相之前，她也不能跟他討論這方麵相關的東西。
    “語言，或許是被規則限製的比較死的。”
    “但如果是我查看別人記憶這種，已經得知了的消息，她再跟我討論，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層麵還是太高。
    秦風暫時理解不了，幹脆先不想。
    然後，他看向周圍黑暗空間，被困在這審判之地、被懲罰的玩家們：“這些人，被審判了，如果文明輪回，他們能回到最初嗎？”
    阿莎希絲搖了搖頭：“被審判的，是他們的意識。除非由您下達命令，否則他們永遠都會被困在這裏。如果文明輪回，他們就和選擇留在秩序之地的人一樣……從現實世界被抹除存在痕跡。”
    緊接著，秦風又問了更多小問題。
    一一得到了阿莎希絲的解答。
    例如，被審判的人是否還能放出去……
    把審判之地的人送出去有什麽條件……
    等等。
    得到的答案是，審判之地是屬於秦風的力量，隻要神性足夠，那麽隨便什麽操作都可以達成。
    最後，秦風看向黑暗空間中、已經被懲罰在油鍋中的‘殺戮行刑官·迪亞巴德’。
    通過他的記憶，秦風是知道，他是真的希望他的母親複活。
    “他怨恨他父親，就因為他父親在母親死後，依舊幫忙促成了文明升華，從而讓他的母親喪失了複活的可能……”
    “但站在他父親的角度，文明升華是大勢所趨，就他一個人根本阻止不了。”
    “一個人怎麽抵擋那麽多人？”
    “如果抵擋失敗，那麽在文明升華後，他們整個家族都會覆滅……”
    秦風不能說他父親是錯的，也不能說他父親是不愛他母親。
    為了複活愛人而犧牲整個文明、甚至拖幾十個秩序之地的強者下水（重入輪回），這樣的故事固然浪漫。
    但從另一個角度講……
    如果真的文明升華失敗，一切重來，那麽也就沒有迪亞巴德這個人了！
    因為在幾十個秩序之地強者回歸的情況下，文明發展的變量太多了，迪亞巴德還真不一定還會被再生出來……
    “不管這些了。”
    秦風搖了搖頭，把這些拋到腦後。
    想要得知更多秩序之地的信息，要麽他親自前往秩序之地，要麽，再查看一下更高級的Npc記憶！
    “不過，高級Npc是抵達過秩序之地的存在。”
    “例如鳶姐這個級別的。”
    “真想審判這個級別的Npc，難度很大……”
    “打不打得過暫且不提，至少，我現在的神性上限肯定不夠。”
    於是，秦風決定，這件事情先告一段落。
    至少，他這次得知了關於文明升華和輪回的情報。
    接下去，秦風打算去魔都廢墟外的神權之塔，把‘老媽’維爾日妮送進審判之地來。
    “先審判，看看記憶，如果沒什麽問題，再消耗點神性把她放出去。”
    當然，在出發之前，還得幹一件事。
    秦風回到遊戲內的惡靈學院藏身處，將深淵花瓶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