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太爺…什麽玩意就靠我了？”
    我翻了個身猛的睜開眼，李寧好奇的盯著我。
    “做夢了？”
    “啊！夢到胡八太爺了哈哈哈。”
    我打起精神，看了眼手機，淩晨剛過。
    “牛翠花還沒來？”
    “沒呢，他們都上房頂了，咱倆上去不？”
    我這才注意到柳龍雲跟黃天奇不在，順著梯子爬上房頂，好家夥，劉老三帶著啤酒花生正跟戴平宗恒宇喝著酒。
    老頭竟然也在一邊坐著。
    黃天奇柳龍雲敖婭則坐在屋簷邊蕩著腿。
    不知道的還以為一會我有什麽表演呢。
    我瞥了恒宇一眼，他神色如常。
    淩晨一點。
    牛翠花以死去時的形象出現在吳宣三人門口，用指甲刮著玻璃，吱吱的聲音在黑夜裏尤為清晰。
    老頭不動聲色往我們身邊靠了靠。
    “當當當當—”
    牛翠花開始用力敲起門窗，屋裏始終沒有任何聲音。
    夜很黑，很陰沉，陰風吹起院中的塑料袋，袋子被卷到吳宣三人房間前麵，我想從裏麵往外看的話，一定像極了鬼影。
    “問問恒宇有沒有蠟燭。”
    我不知道黃天奇要幹什麽，還是開口問了，恒宇麻溜的下梯子就給我拿來蠟燭跟火柴。
    我一看，還是白蠟燭。
    黃天奇舉著點燃的蠟燭跳下去，落在吳宣門前，漆黑的夜有了這絲微弱的燭光，照在玻璃上更加恐怖。
    “黃爺嚇唬小孩呢？”
    “別亂說，黃爺怕他們怕黑，特意給照亮呢。”
    柳龍雲見狀也點了根兒蠟燭下去，伴隨牛翠花的敲門聲，屋裏終於傳來了江萌萌的尖叫。
    “不關我的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啪—”
    隨著清脆的巴掌聲，尖叫戛然而止。
    “這三個人內訌了？”
    “吱嘎—”
    是門被打開的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恒宇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下去了。
    “下去看看吧。”
    見我們四個下了梯子，老頭連滾帶爬跟了下來。
    來到吳宣門口，恒宇也在，吳宣大叫著讓我們救她，恒宇轉身時被她扯壞了衣服，胸前的刀痕露了出來。
    “果然是……呃……”
    牛翠花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提起來，江萌萌已經暈了過去，常昱德精神恍惚的跪在地上。
    牛翠花說當初他們六個人折磨她跟孩子近乎三個小時，自然不會讓吳宣痛快死去。
    將吳宣重重摔在地上，牛翠花一把抓進常昱德的胸膛，另一隻手用力抓碎了常昱德的腦袋。
    紅紅白白的腦漿子崩了吳宣滿臉，此時她的模樣比牛翠花更像鬼。
    牛翠花拿出一把尖刀，用力插進吳宣肩膀，將她釘在牆上，整個院子裏都是吳宣淒厲的慘叫聲。
    “是不是太過了？”
    老頭小心翼翼的問我。
    “欠債總是要還的！”
    “就因為我的腿長在一起，你們就說我是鮫人？折磨我的孩子，逼我哭？”
    牛翠花破碎的聲音字字如同在泣血。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
    吳宣再也沒有了傲氣，死亡的恐懼嚇得她屎尿流了一地。
    牛翠花抓住她的左腿向下一扯，竟然被她生生扯掉了。
    “啊—”
    吳宣尖叫著暈厥過去，牛翠花卻並沒有停手，自顧自說著
    “當年你們就是用刀割開了我女兒的腿……”
    我握緊拳手，看著牛翠花將吳宣另一條腿扯掉。
    吳宣從劇痛中醒來，嘴裏不停求著牛翠花殺死她。
    “不行！怎麽能就這麽死了？”
    機械的撩起貼在臉上的長發，長發下掩蓋的是一張被劃得麵目全非的臉，發白的皮肉向外翻滾著。
    牛翠花拿起刀，慢慢的將刀抵在吳宣臉上，一點點割破她的皮膚。
    “當年就是你拿刀劃爛了我們母女的臉……”
    “不要不要…殺…殺了我吧……啊—”
    我注意到恒宇早已經淚流滿麵。
    牛翠花整整折磨了吳宣三個小時，此時吳宣沒了雙腿，血淋淋的傷口露著深深白骨。
    一張臉被劃個稀爛，雙眼緊閉死死咬著嘴唇，如果不是胸膛在起伏，還以為她已經死了。
    海邊的天亮的更早一些，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牛翠花扯著吳宣的頭發將她喚醒，在吳宣睜開眼睛之際，尖刀刺進她的心髒。
    “當初你就是這樣殺死了姐姐……”
    “當啷—”
    戴平宗的木頭棒子脫手掉在地上，四十幾歲的大男人終於痛哭出聲。
    吳宣活著是惡人，死了自然要化成鬼。
    在她靈魂脫離屍體的一刹那，黃天奇跟柳龍雲突然撲了上去對著吳宣的魂魄撕咬。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黃天奇一定要給吳宣綁陰線，隻有受鬼之托才能替鬼辦事，不然吳宣成了厲鬼，牛翠花還真不是對手。
    天邊泛起一圈紅暈，第一縷陽光照進院子，牛翠花化成了灰燼隨風消散了。
    “天晴了。”
    恒宇擦幹眼淚一屁股坐到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