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人間無聖，祂……死了
    第203章 人間無聖，祂……死了
    宇宙深處。
    對於地球上的諸多言語，王瑾始終一言不發，隻是踱步向前，那一枚繡著‘王’字的錦囊裏飛出一件又一件兵器、法寶。
    槍、鐧、鍾、印、塔……
    各種法寶一齊飛出，飛渡虛無，橫壓宇宙。
    轟隆！
    這一刻，王瑾的身形再一次有了變化，青年的雙鬢染上白霜，再到後來滿頭白發，竟成了一位蓋世無雙的白發老者。
    然而，縱然他變得蒼老，卻沒讓他顯得老邁無力，有的是天上地下的無敵，絕世無雙。
    王瑾的雙眸明亮得可怕，八卦在眸子中轉動，兩個大日在宇宙中出現，那是他的雙眸，每一次如日食般的閃動，都是他在眨眼。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言語，隻以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立場。
    “那就打吧，提前死掉一個十二境的輝煌存在。”
    宇宙中，一道恢宏的聲音響起，是某一位聖人在說話，注定今日要有聖人隕落了！
    嗤——
    下一刻，宇宙黑暗中有紅芒，是血光！！
    那是大量的聖人鮮血，在這一瞬間，太多聖者都在淌血，有王瑾的鮮血，亦是有其他的聖者。
    這一刻，王瑾祭出的兵器、法寶紛紛在爆碎，在宇宙深處迸發驚天動地的大動靜。
    同時間，他的錦囊中有一片黑暗猛地爆發，那是一道影子，一個特殊的兵器，一具黑色的紙人，那紙人躍至宇宙，向著其中一道聖人身影猛地撞了過去，地球上的眾人看不真切，隻覺得那道聖人影子刺眼而明亮，似乎梵天，也似乎是另一個神話的太陽。
    極致的黑暗，與太陽猛地相撞。
    下一刻，影子炸開，湮滅，不複存在，那熾熱的太陽溫度驟降，明顯的暗淡了下去。
    冰冷而枯寂的宇宙中，萬千的兵器碎片漂浮，這些都是王瑾的兵器，而今全都破碎了，橫壓在宇宙之中，宛如一條沉睡的銀龍。
    那道藍色身影仍然在前行，一往無前，縱然麵對諸多聖者，依舊沒有半步後退。
    若是諸聖不答應，他就一直繼續下去，直到殺光所有聖者！
    這一刻，兵器在破碎，哪怕是眾生劍也出現了裂紋，他的手掌被洞穿了，左手的手心有醒目的血洞，傷痕中有烈火、亦是又帶著毀滅氣息的雷霆力量，並且伴隨著死亡的氣機，以至於血肉都在燃燒。
    王瑾束起的白色長發披散，讓他狀若世間最無敵的神話人物，沒有之一，這一刻，他就是無敵的代名詞。
    那白色的銀發也在這時候染紅了……
    “吼！！”同一時刻，濕婆怒吼，他的手臂被打斷，雷霆權杖炸開了，破碎！
    還有的存在，身軀被強行切成了兩截，上半身的眼睛怒目而視，眸子裏有規則迸發，彰顯著他的極致憤怒。
    同一刻，還有的聖者存在腦袋被打爆一半，法力與聖血一同從腦袋裏流淌而出。
    砰！
    更遠一些的地方，一本流淌著金色聖潔的光輝書籍被打爆，書頁紛飛，碎得徹底。
    連同持有經書的西方上帝也都是後退了，白衣上浸染著點滴的鮮血……
    這一幕，太過驚人，以一己之力，獨對各個時代絕巔的聖人，不但沒有後退，反而將諸多聖人打殘！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跨時代的大戰，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過去的歲月裏，不會有比這更凶險的一戰，而未來，也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敢於孤身一人挑戰諸聖！
    而這一戰，也當真太過慘烈，已經有聖人被打殘，鮮血鋪滿整個宇宙。
    “最後一次問你，你還打算要執意做自己的事情嗎？”
    亦是這一刻，有一道聲音蕩開，這是一尊偉岸的存在，高大到讓人喘不過氣來，他一步踏出，竟是有星辰成片的化作齏粉，這個存在在域外徹底的放開，也意示著他一旦出手，必定天翻地覆。
    “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
    回答他的，依舊是平靜的聲音。
    在這廣袤的宇宙中，一道白發身影佇立在靠近地球的方向，而在他對麵是無窮無盡的神光虛影，每一道都星辰日月來的龐大與璀璨，每一道都代表著各個時代與神話的頂點。
    “為了螻蟻不值得。”
    “他們撐不過大劫，最後都會死去，所謂的冷血、可怕又能怎麽樣，世間一切的辱罵，到最後都會煙消雲散，自私也好，冷酷也罷，都不過是渺小的看法，若是他們與我等相同，也會這麽做，不過是他們沒有達到我們這樣的層次罷了。”
    “下一個紀元運轉，又會誕生出新的一批生靈，又有幾個會誹謗我們，他們都將是塵埃，上一段歲月長河的記憶，我若忘記，便不會有知曉他們的生靈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會埋葬。”
    “王瑾，你很不錯，與我一同度過這段大劫，那時候你完全可以再造新的生靈。”
    這些話語太過冰冷，卻也讓人心顫，開始不禁去思考……好像，事實確實如此。
    到了王瑾他們這個層次，想要捏造生靈並非難事，甚至揮揮手就可以創造出一方小世界。
    地球上的眾多生靈，對他們而言，有任何意義嗎？似乎完全沒有必要去執著。
    諸聖視萬物如芻狗，又以眾生為棋子，是他們冷血到漠視天下一切嗎？
    不。
    處在他們這個層次，都有著各自應對大劫的方法，為了渡過這場大劫，每個人都做了一些事情，他們的計劃、想法，並非真的去針對其他生靈，隻是被無可避免的波及、算計。
    但從始至終，諸聖的出發點，都不是為了去屠戮其他生靈。
    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說，對諸聖而言，其他生靈隻是螻蟻，他們壓根就提不起興趣，主動去屠戮、針對螻蟻！
    “在乎他們的，有幾個有好下場？伏羲、女媧……”
    宇宙中聖音回蕩，響徹。
    王瑾眸子眯起，白發飛舞，輕聲呢喃，“你們想活下去，他們也有權利活下去，不該被你們擺布。”
    像是在回答，也像是在自語。
    轟隆！！
    話音落下，王瑾再度衝了上去，宇宙深處亮起最為璀璨的光，他的聲音響徹寰宇：
    “答應我，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不答應，那就打殘你們，毀了你們念想，阻攔你們，卑微的人也有期望，誰不是從卑微而起，談不上誰就注定高高在上。”
    “立場不同，那就死去吧。”
    這一刻，宇宙中爆發極致的光亮，淹沒了一切景象，什麽也看不清了，唯有洶湧澎湃的聖力在宇宙中激蕩、回響。
    …
    地球中。
    諸多神通者沉默，就算是和華夏敵對的神通者也陷入沉默。
    有這樣一位“先輩”，當真讓人雙眼發酸，眼淚很想流淌下來，試問身份互換，誰能做到如此？有了能力，誰不想保全自己，誰會願意為了不相幹的生靈拚個你死我活？
    這個時代，願意去做，能做到的，或許也就隻有王瑾了。
    他能成功嗎？
    人們仰頭望著被一片極光淹沒的宇宙，許多人心頭都是絕望，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王瑾，他要是能做到那麽便擁有了無限的未來，一旦做不到……眾生都隻能淪為諸聖的棋子。
    每個人都在祈禱，渴望奇跡真的能夠發生。
    轟！
    在宇宙極光之中，王瑾被打傷，身上染血，後土的力量在滋養他的身軀，但他依舊重創了那尊寒冬巨人，甚至將伊米爾的身軀都打爆了。
    但即便如此，伊米爾仍然沒有死去。
    巨人之軀，本就恐怖滔天，一滴血都是能重生，更何況邁入聖境，更加難以死亡，在一般情況下，哪怕同級的聖者互轟，也很難將其中一方殺死，哪怕打不過，也依舊能逃走。
    可今日……不一樣！
    王瑾任由其他的殺機落在身上，依舊要悍然殺死身軀破碎重創的，他手掌抬起，時間法則流轉，強行禁錮住想要逃走的伊米爾，而他掌心更是有一片世界壓落。
    這當真是一片世界，被強行製造出來的小世界，看得所有人駭然，無法想象這是怎樣的力量。
    王瑾怒吼，聲音震動九天十地，就算是幽冥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當他手掌重重落下的那一刻，這尊寒冬巨人死了，身體爆開，徹徹底底的死去，連一身聖力都被抹去，再不存在於世間。
    這一幕，讓所有聖者都是變了顏色。
    時隔數千年，第一次有了聖者隕落！
    隨著伊米爾的隕落，天地蕩起嗚嗚嘯聲，天空變成了紅色，仿佛是赤霞，又如黃昏降臨，在北歐地界，有狂風刮起呼嘯，天空中下起雨水，頃刻間從小雨轉為瓢潑大雨，仿佛蒼天在無聲的哭泣。
    而同時間，所有北歐的神通者，皆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心悸，繼而身軀顫抖。
    深刻的意識到……聖人，死去了！！
    巨人族的創世神隕落了！
    所有神通者毛骨悚然，同時心頭有莫名的情緒，深刻的人知道，這就是熵增達到了頂峰，將要徹底終結的世界！
    就算是聖人，就算是一個神話的創世神都會在這個時代死去、隕落！
    而在同一刻。
    許多人心頭難以壓製激動，真的……成功了！
    哪怕在諸聖的打壓下，王瑾依舊能殺死一個創世神，這是何等的實力。
    若是聖者也分等級，他必定是一位蓋世大聖王！
    “王瑾。”
    也在這時，背後沉浮著四把劍的身影似是無奈，又似是感慨的道出了聲音，而後駕馭著誅仙四劍向著王瑾殺去。
    他觀望許久，終究是動了手，那誅仙四劍快到極致，宛如要將時間與歲月都斬成兩半。
    王瑾倏然扭頭，目光看去，那一縷眸光宛如利劍，撕裂宇宙，剖開瓊宇，蘊含著極致的時間法則，刹那間誅仙四劍附近的時間都定格了，如同陷入泥沼，很難向前。
    王瑾不管不顧，又一次向著諸聖殺了過去，這一次，他對準的是護持之神——毗濕奴！
    看到王瑾的出現，尤其是那染血的身軀，毗濕奴居然下意識的後退，不敢與之正麵碰撞。
    王瑾豁然迎上，身上流出的鮮血更多了，但光輝卻更盛烈，地球上的普通人隻能看到天空中出現了第二個太陽，紛紛駐足抬頭驚奇這樣的場景。
    唯獨神通者們知道，那是法力，不，準確來說是聖力澎湃到了極致而產生的景象。
    這一刻，域外的星河失去了顏色，一切都顯得那麽暗淡，王瑾的軀體被誅仙四劍洞穿，胸膛、大腿……
    他那蒼老的身軀變得更加的老邁了，但一雙眼睛卻更明亮，八卦在眸子中轉動，陰陽輪轉，他終究還是找到了機會，在濕婆的怒吼中，一掌打在了毗濕奴的腦袋上。
    這一掌打下去的刹那，就算是遙遠的恒星都是在簌簌顫動！
    毗濕奴瞪大眼睛……
    一股澎湃的聖力灌頂！
    他的眼睛黯淡了，身軀倒下了，橫陳在域外，就這麽漂浮飛去，他的渾身上下都沒有一滴鮮血流淌，但卻真正的死去了，一切的生機都被打斷。
    又一尊聖人隕落！
    天地再現異象，恒河流域天哭不止！
    但，這樣的景象，卻沒有人欣喜與激動，心頭隻有痛苦。
    王瑾站在那邊，他的胸膛淌著鮮血，冒著晶瑩的光，猩紅醒目，順著誅仙劍柄流淌而下，璀璨卻給人格外的淒豔。
    他的眼睛不再明亮，終於開始變得暗淡，宇宙中那一對宛如太陽的眸子也漸漸的要熄滅。
    這一刻，太多人痛哭，第三席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王瑾依舊站在域外，以一己之力隔開了人間與諸聖，隻是注視著所有人，一言不發。
    “何苦？”這時，騎青牛的老子下場了，他從遠方而來，胯下青牛散發無量光，照亮九天十地，璀璨整個冰冷宇宙，他見此情形，搖頭歎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並非所有人都能點頭，你的所作所為，是在掀桌，是要斷去諸聖的活路。”
    “你們能找到其他的辦法，不是嗎？”
    王瑾看去，嘴唇張合，聲音平淡。
    老子見狀，再次搖頭，他不再有言語，隻是祭出自己的法寶。
    終究無法談攏！
    轟隆！！
    這一刻，其他存在一同強勢鎮壓。
    王瑾太過強大，甚至強大到讓聖者都覺得可怕，一人獨對諸聖，強頂著所有人的殺機，依舊能搏殺死兩尊聖人。
    這樣的事跡、戰績，從亙古至今，從未有過，可以說是開創了前所未有之先河！
    隻是，哪怕如此，諸聖仍然強大，隻去其二，還有更多……王瑾注定在今日成為曆史，而此時此刻就是為他歌頌的最後一頁。
    諸聖的殺機爆發，無數的大神通傾軋而來，無數的殺機洞穿了他的軀體。
    這一刻，他的軀體顯得更加蒼老，但沒有停止走動，他的眼神黯淡了，徹底的失去了光彩，卻依舊在行走……
    這樣的景象讓許多人心頭大悲。
    下一刻！！
    王瑾的身上，轟然爆發出屬於三界六道的氣息，他那雙蒼老的眼睛再次明亮。
    “你！！”
    “王瑾！！”
    這一刻，諸聖驚怒交加，全都變了顏色，他們察覺到了什麽，猛地想要轉頭，但卻來不及，那股自王瑾身上爆發，沾染三界六道的氣息轟然蓋壓過來，將一切都掩蓋了。
    甚至，就連王瑾自身都被掩蓋，那蒼老的身軀看上去宛如風中殘燭，可他身上散發的光輝卻彌漫而開，化作光芒通天，洞穿諸聖的身體，沒有一個人能夠擋得住。
    而自王瑾身上散發出的光，化作了無數的規則與道法。
    地球上，人間，天地出現無數的符文，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天地出現無數的符文，不隻是華夏，整個世界的範圍內，全都出現符文。
    人間如此、幽冥一樣如此！
    符文貫徹天地，橫列在天地之間，散發出可怕的氣息，同時間，王瑾體內迸發出的光芒吞噬了一切，包括毗濕奴、伊米爾的殘軀…
    旋即，那光芒更加熾盛，無窮無盡，永不熄滅！
    這一刻。
    地球上方，宇宙之中，出現了一道又一道蘊含毀滅氣息的天地道紋。
    這些道紋承載著的力量，甚至讓聖人都不能靠近，退避三舍！
    道紋快速的凝結，眨眼間完成，這是集中吞噬王瑾、毗濕奴、伊米爾三位聖人能力這是三位聖人聖力而形成的力量，如果有聖人要強行打破，那麽必將遭到恐怖的反噬。
    依舊是這一刻！
    王瑾注視著他們，口中道出話語：
    “人間無聖。”
    平靜、淡然，響蕩宇宙，響蕩整個世界！
    他無需諸聖同意，依舊做到了這一點，在人間設下封印，將諸聖隔絕到了域外！
    他做到了，
    或者說，打從一開始，他邀請諸聖，目的就是要將他們排斥到域外，讓人間再無聖者可以踏足！
    看到這裏，
    所有人都是激動。
    做到了。
    真的做到了！！
    王瑾以一己之力，讓人間再無聖！
    王瑾站在宇宙中，蒼老的身軀染血，縱然他身上散發著滔天的光輝，但身軀實打實的蒼老，風燭殘年，成為了庇護人間屏障的中心。
    而在這一刻。
    他沒有再繼續搏殺，冰冷的宇宙中有一片破碎星骸飄了過來，他飛身至星骸上坐了下來。
    他似乎是累了，一雙沒有太多色彩的眼睛盯著，遠方被他隔開的諸聖。
    然而，這一刻，沒有一位聖人敢靠近，一旦靠近便會被天地道紋直接殺死！
    “獻祭自己，將人間與我們隔開，但是你無法長久攔住我們，隨著時間的推移，你設下的屏障也會衰弱，最後依舊擋不住我們。”
    “攔得住我們百年、千年又如何呢？這樣的時間對我們來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輕眠。”
    “…”
    諸聖眉頭緊皺，可就在這時，元始天尊忽然說道：
    “不用說了。”
    “他死了。”
    三個字響起，在人間蕩開，每個人都聽的清楚，這是聖人有意為之。
    那一位又一位聖者，正注視著星骸碎片上的王瑾，那一雙曾經無比明亮的眸子，此時沒有了波動，王瑾盤腿坐在那邊，身影再也沒有動過……
    注視著主角，那一雙眼睛沒有了波動，看不到任何的身材，坐在那邊的身影再也沒有動了。
    人間，無數人身軀一顫。
    他們激動的情緒瞬間停止，而後看著天空，望著那遙遠的域外。
    遠方，哪吒仰頭，望那張稚嫩清秀的臉龐愣住了，他凝視著域外，看著天空，眼瞳中倒映著藍天白雲與太陽，可他真正看見的卻是域外。
    在深邃的宇宙中，那道身影盤坐在在那邊，隔開了聖人與人間。
    他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一動不動。
    “他……”
    二郎真君仰著頭，陷入長久的沉默，半晌隻道出一個字。
    “祂……死了。”哮天犬低聲呢喃，口吐人言。
    這一刻，所有人本來還在激動的情緒，瞬間陷入死寂。
    ……
    ps：接近6000字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