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之過？”
    “整個陝西的糧草不都被你征集了起來？”
    “連本王這邊都放出了一半的庫存用於救災。”
    “糧都哪去了？”
    聽著這摸不著頭腦的話。
    肅王朱識鋐皺著眉有些疑惑。
    看這貨的樣子，好像是出了什麽事情。
    但不對啊。
    這狗日的可是正二品！
    陝西的一把手！
    連他這個王爺都得禮敬三分，誰敢招惹。
    “肅王”
    “糧草都沒了”
    “全去了喜峰口。”
    瞧著很是著急的朱識鋐。
    練國事苦澀的說道。
    這話一出，朱識鋐瞬間瞪眼一副你t在逗我的表情。
    “放屁！”
    “先不說陛下調撥來的糧草，光是本王送的糧食就足夠這陝西百姓吃上一周左右！”
    “你說沒就沒了？”
    “本王可沒看見這施粥的棚！”
    “還喜峰口那不是遼東地區嗎？”
    “為何陝西的糧食要去喜峰口？”
    朱識鋐本能的覺得不對勁。
    雖然他隻是個平庸王爺，但也知道喜峰口是什麽地方。
    那地出去就是後金，隔著那麽老遠還能從陝西征糧不成？
    再說現在陝西可是在鬧旱災，往裏麵運糧都來不及，往外運是什麽意思。
    “哎”
    “孔衍植早已暗中控製了陝西，還拿了本官的家人。”
    “這一個月，他通過本官的官印將陝西各大倉的糧草全部集中起來。”
    “然後便以轉運以及各商隊的名頭全數送去了喜峰口。”
    “他們封鎖了陝西的消息，喜峰口那邊又有他們安排的將領。”
    “算算時間，應該都已經出關了。”
    練國事坐在地上，很是慘淡的把事情說了說。
    默默聽完的朱識鋐差點沒把舌頭咬了！
    啥？
    衍聖公孔衍植叛變了？
    還將整個陝西的錢糧都通過喜峰口送給了韃子？！
    嘶！
    臥槽！
    這t可開不得玩笑！
    “你”
    “你t糊塗啊！”
    “那可是賑災的糧食，你安敢讓他如此輕易的就運了出去！”
    “你是想去那忠義祠報道不成？”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的朱識鋐當即爆了粗口！
    這尼瑪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那衍聖公什麽毛病？
    放著好好的地位不要，跑去和韃子湊合。
    當真是讀書讀傻了不成。
    “肅王，本官求您一件事。”
    “本官自知死罪難逃，還請肅王救救我家女兒。”
    “她才六歲”
    “還有我老母也在他手上。”
    麵對朱識鋐的怒罵，練國事突然轉身就又朝著朱識鋐跪了下去。
    朱識鋐見狀當即有些無語。
    本王怎麽救？
    老子手上又沒有兵馬。
    你才是這陝西的一把手好吧！
    “本王也是服了！”
    “練國事，自古忠孝難兩全。”
    “本王若是你，就算死了也絕不會如此行事。”
    “你本王救不了你。”
    “本王現在能做的就隻有幫陛下穩住這陝西一地！”
    “你若是個男人，就帶著能用之兵追出去！”
    “餓死如此多的百姓，你當真以為孔衍植不殺陛下就能饒了你？”
    “好好想想吧！”
    朱識鋐說完直接拂袖離開。
    他能感受到練國事心中的掙紮。
    但這件事他幫不了。
    隻能是看練國事自己如何選擇了。
    瞧著朱識鋐走出了衙門。
    練國事跪在地上，神情更是猙獰了起來！
    好半天，才突然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紅著眼從衙門衝了出去！
    朱識鋐說得對，自古忠孝難兩全。
    雖然糧草已經很難追回，但若是能擒住孔衍植倒也算是為陝西百姓出了口惡氣。
    聽之前他們所說，朝廷已經派人前來。
    算算時間，估計應該到了太原一帶。
    若是給他們傳信讓其北上追擊，或許還真能劫住。
    但是要快！
    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
    不過在出城之前，還將自己的官印和一封信差人交給了朱識鋐。
    讓他和西安內的秦王一起暫領陝西。
    要說現在誰還能勉強接濟陝西一口吃的，那也就剩下這幾位王爺還有餘量。
    “這麽說，你家老爺帶著四十多人去找孔衍植的麻煩了是吧？”
    “嗬，早幹啥去了。”
    “罷了，你先下去吧。”
    此時，已經去到秦王府的朱識鋐看著手中物件，忍不住搖了搖頭。
    還不算無可救藥。
    若是能將孔衍植給抓住，未必不能活下來。
    “秦王，你也看見了，這孔家當真是有點門道。”
    “竟然當著陛下的眼皮底把整個陝西都給掏空掉。”
    “眼下隻有我們這幾位王爺手中還有存糧。”
    “不如放倉先接濟災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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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官印拋了兩下，朱識鋐這才朝著府門大廳內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
    這位便是秦王朱存樞。
    大明朝身世最為顯赫的幾家王爺之一。
    祖上乃是太祖次子，正兒八經的嫡出後代。
    而他朱識鋐祖上雖然也是洪武爺的兒子，但卻隻是庶出。
    生母乃一宮女，地位很低。
    好在太祖對兒子都很好，並沒有因為是庶出就輕視。
    照樣封了王爺。
    但麵對大宗，朱識鋐還是有點壓力的，哪怕他的輩分在這中年男子之上。
    “嗬，堂堂孔孟之後，竟然行如此不堪之事。”
    “當真也給本王開了眼。”
    “真是混賬！”
    “若非本王還有兵權，非得給他兩刀不可！”
    朱存樞此時的火氣同樣不小。
    作為秦王，這西安可是他的地盤。
    竟然在這出了如此大的事，如何不讓人心驚。
    整個陝西的錢糧被擄走，留給他們的隻有災民和叛軍。
    說不定回頭陛下就遷怒過來了。
    “是啊，誰能想到這孔家有如此能量。”
    “錦衣衛，府兵各頭頭還有九成以上的小官都被收買了。”
    “就看練國事能不能將功補過吧。”
    “算了先不說這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安撫災民。”
    “陛下的糧草不知何時日才能運來，本王提議我等幾位王爺聯手，開倉賑災。”
    朱識鋐歎了口氣，搖著頭又把提議說了一遍。
    孔家的事隻能靠陛下去解決。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穩定陝西的情況。
    不能再任其惡劣下去了。
    “賑災嗎？”
    “讓本王想想。”
    “實不相瞞，本王的糧食也不多了。”
    朱存樞聽見後皺著眉，心裏有些舍不得。
    那可都是他家的好不容易存下來的糧，要是都喂給了災民誰補給他？
    陛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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