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7章 償還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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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櫻,出雲大社內。
這裏已經作為結界的核心被提前使用起來,盡管核心的強度依然欠缺,但對於早早做出了各方麵準備,把強度壓力分攤出去的重櫻來說現在也足以抵擋眼前的威脅。
突然間,隨著一道亮光,伊吹、北風和土佐出現在了這裏。
三人左右看了看,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正跪坐在那邊的長門身上,伊吹快步走了過去,禮貌地跟江風打了個招呼,隨後坐到了長門對麵。
“長門大人,辛苦您了。”
“吾無礙,隻是這出雲大社為核心的結界,以吾為中心運轉始終有所欠缺。”
“這點請放心,指揮官已經到了結界之內,我們三人過來也是協助您的。”
“吾明白,隻是一航戰如今不知所蹤,吾有些放心不下。”
“這……”
伊吹聽到這話頓時傻眼,連忙轉頭,但另一個人已經直接衝了過來
“加賀也不見了?!”
土佐直勾勾地盯著長門,長門點點頭
“吾知道赤城要前往原定的那個儀式核心位置,但在赤城離開後不過幾分鍾,原本應該留在這邊的加賀就不見了。
吾要維持結界運行,無法抽身,後續也沒有找到加賀。”
土佐心頭一沉,立刻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哪怕她跟加賀之前也沒怎麽聊得來,但說一千道一萬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同級艦,更不用說加賀和土佐性格極為相似。
她一想就知道加賀在打什麽主意,然而現在她又不能輕易離開這裏。
結界外的侵蝕和那些看著就很怪異的敵人數量龐大,她雖然強但也不是無所顧忌的那種強,數量大了也是應付不過來的。
更何況,加賀現在多半在結界裏,她進不去。
“無需擔憂,指揮官既然說了要一航戰,她們就肯定會被帶回來的。”
北風信心滿滿地開口說道
“指揮官肯定有辦法的!”
土佐先是一愣,但隨後也隻能苦笑著歎了口氣。
她對自家指揮官的作風自然是了解的,可問題是北風不了解加賀啊!
但土佐也沒有多說,反而笑著摸了摸北風的頭,結果讓北風很是不滿地躲著她的手。
與此同時,在真正的結界內部,赤城臉上戴著一塊獸化程度相當高的狐狸麵具走在水麵上。
這裏的一切都是紅的,就連深藍色的水麵也被鋪上一層紅光,泥土、天空、雲彩全是猩紅一片,入眼可及之處開滿了彼岸花。
隻是那些彼岸花有些精神不振,水中零星閃爍的星光也很是微弱。
正前方不遠的那株枯萎的櫻花樹依然屹立著,但從四麵八方匯聚於此的能量卻變得極少。
但饒是如此,這棵櫻花樹卻依然活著,隻是周圍多出了不少看上去就很危險的黑色霧氣。
離著幾百米的距離,赤城停下了腳步,躊躇不前,仰頭望著那幾乎沒有生機的櫻花樹。
不過才幾年而已,那時候她還一門心思都是為了這棵樹在籌謀劃策,對外也好對內也罷。
她又不是真瘋了,當然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下達的那些命令都會有怎樣的後果。
但她更相信,隻要自己能成功,隻要能把她複活,一切都能扭轉。
盡管「息」和那些東西的出現和強度已經足夠說明問題,盡管她自己也有所察覺。
直到後來,那個名為楊肆康的男人的出現,戳破了她的幻想。
那些東西的強度就連她們和武藏對付起來都麻煩,失去了軀體、被迫拆解,何況隻剩下一縷殘魂的天城。
她心裏有數,隻是不肯麵對這個事實。
但楊肆康不一樣,這個男人一方麵戳破了她的幻想,一方麵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他不是在跟她講道理,而是把她的頭按到了地上,逼著她清醒去看。
然後,他又給了她一份希望。
可笑的是,正因為她在那之前的那些年不肯認清現實而做出的那些行為,導致了這份希望不得不被一次又一次拖延、推遲。
因為她親手養出來了一個怪物,親手養出了一個占據了她敬愛的姐姐的身份、存在的東西!
她的執念阻攔了她的希望,多可笑!
“不過,到此為止了。姐姐,我馬上就可以喚醒你了。”
赤城低聲呢喃著走向那株櫻花樹。
那些黑色的霧氣向周圍分開、隱匿到了櫻花樹內,而她順利來到了近前,也立刻感受到了這株櫻花樹的急切和渴求。
已經清醒且冷靜的赤城更加失望了,這裏邊的果然不是她的姐姐。
不過……
“光是這樣怎麽夠呢?”
她低聲輕笑著。
“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又算是什麽呢?光是這樣的話,他拿到的也不過是個半成品。”
“嗬嗬,姐姐想必也不會開心的吧,明明把一切托付給了我,可我卻……”
“就連加賀也是,明明她可以輕鬆地阻止我,明明我從來都沒有防備過她,卻還是陪著我任性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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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紅光,尾巴不安分地晃動起來。
“他說得沒錯,有些事情是可以原諒的,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原諒的。
做錯了事情就得認,就得承擔相應的責任和後果。
這種事,逃不開、避不掉、躲不了!”
從拿到楊肆康給的魔方之後她就知道,楊肆康想要的不止是天城,還有神樹裏的那個東西。
隻是那東西如果變得太強,重櫻遭受的損失就會成倍增長,所以他才選擇退而求其次,削弱這東西的力量。
以此減少重櫻所受的傷害,降低平民受損的程度,最大限度削弱她在那之前的幾十年裏做的錯事的後果。
但是!
“這樣的話怎麽能算是回報他呢,本就該償還代價的我,要回報他的話也就隻能這樣了吧。”
赤城伸出手,按照原本的儀式的方式開始溝通眼前的櫻花樹。
這隻是倉促下活性化的櫻花樹渴求著滋養和成長,因為察覺到了危機而不得不活性化的這東西沒有那麽高的理智,受到本能的驅使下理所當然接受了赤城的親近。
終究是之前養了它那麽多年,可以說是毫無阻礙了。
赤城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下定了決心。
“姐姐……”
“這種事情,怎麽說也該帶上我吧?”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赤城愕然轉過頭,那戴著同樣怪異的藍色麵具的身影就在她的後方幾米遠的地方而已。
“跑那麽快,是怕我追上你嗎?姐姐。”
“加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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