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裴渡！”
    “啊啊啊啊老公！”
    “往後退！全都往後退！不要再擠了！”
    “……”
    這次的活動是在海城一處商場的一樓，裴渡新接了個大牌香水代言，粉絲們早早得到消息，守著商場開門時間衝進來搶前排位置。
    車子直達員工通道，裴渡還在一旁補妝。薑思爾抱著胳膊靠在門一側，欣賞著外麵的人山人海。
    這種感覺真的很久沒有過了。
    “姐姐你在看什麽？”
    “看你粉絲啊。”薑思爾合上門，回過頭叮囑：“他們真的很喜歡你，你待會兒好好營業，拉滿狀態，千萬別辜負大家。”
    ——
    裴渡上台和大家互動時，薑思爾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守在台下一側。
    流程都是薑思爾親自確認過的，主辦方也沒整什麽幺蛾子，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順利進行。
    結束時，裴渡和台下的粉絲拍了大合照，鞠躬道謝退場。
    裴渡由保鏢護送離開，薑思爾斷後。
    “薑姐！薑薑姐！”
    乍一聽到這個稱呼，薑思爾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在人群中聽到她的名字。
    “這是信，你能幫我們轉交一下嗎？”
    隔著圍欄，粉絲努力伸長手，想要遞到薑思爾麵前。
    “可以。”薑思爾走上前，一一接過。隨即又走到另一邊問：“這邊有嗎？信和花都可以轉交，其他貴重禮物就算了。裴渡不收禮物，大家把禮物留給自己，他希望大家關注他的同時能照顧好自己。”
    “謝謝薑薑姐！麻煩照顧好我們家裴渡！”
    “一定會的，也歡迎大家監督。”
    “薑薑姐能不能讓裴渡多多營業！發九宮格！”
    “好的。”
    薑思爾禮貌微笑，“那今天就到這裏，辛苦各位了。海城今天天氣不好，大家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下次見。”
    “下次見！”
    中午，幾人在海城簡單用完午餐，馬不停蹄的飛回京市。
    同一班飛機上，薑思爾遇到了許久不見的錢芳。
    “還真是湊巧啊。”錢芳最先注意到了他們。
    聞聲，薑思爾餘光掃過去，並沒有用正眼瞧她。
    裴渡嘖了聲，還沒說話就被薑思爾安排到了頭等艙裏麵的座位：“進去坐好。”
    “……哦。”
    雖然他全副武裝，但錢芳還是認出了他就是裴渡。
    畢竟上午裴渡在海城參加活動的消息現在還在熱搜上掛著呢。
    她也是沒想到，薑思爾居然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內簽下裴渡。
    原本命懸一線的可頌，如今因為裴渡的加入，隱隱有起死回生的跡象。
    “薑思爾。”
    剛落座，斜後排的錢芳就叫住了她。
    “有事直說。”薑思爾打開平板看著後續的行程安排。
    “老同學一場，雖然不在一起工作了，也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吧？一會兒下飛機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
    “嗤。”這話別說薑思爾了，旁邊的裴渡聽了都想笑。
    “不需要你的時候，一腳把你踢開。需要你時，又是老同學了。”裴渡小聲吐槽。“這人可真有意思。”
    薑思爾笑了笑，隨即回複後麵的某人：“不好意思，我最近行程很滿。你也知道的，我家裴渡現在在國內外有多火，一天不僅要參加好幾家活動，還要開演唱會。”
    旁邊的裴渡非常配合的坐直身體，腰板都硬了起來。
    錢芳不依不饒，“再忙也要吃飯啊，咱們學校對麵新開了一家西餐廳，我們一起去打卡？那邊的裝修風格是你喜歡的風格。”
    “謝了啊。不過我真沒時間。”
    “有時間我真的很羨慕你。”
    乍一聽到這句話，錢芳還以為以前的那個薑思爾回來了。她就說嘛，之前的薑思爾對她態度那麽差肯定就是裝的。先前兩人有什麽摩擦也是沒幾天就能和好，看來這次也不例外。
    結果下一秒，某人幽幽道：
    “你還有時間能去吃飯打卡，能有自己的生活。哎，不像我，整天飛來飛去，隻會賺錢。”側過頭，薑思爾望著斜後方的女人輕笑一聲：“哎，要是我也能像你這麽輕鬆悠閑就好了。”
    “薑思爾，你變了。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人。”
    薑思爾淡淡應了聲，“嗯，我是你爸，千變萬化。”
    錢芳：“……”
    “咳咳咳咳！”裴渡努力掩飾住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默默給薑思爾豎起大拇指。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對話啊。
    很快，經濟艙的旅客陸陸續續登機，錢芳不得不放棄交談。
    下了飛機，趁薑思爾去打電話，裴渡邊走邊問餘果，“那個錢芳說姐姐之前不是這樣的人，那姐姐之前什麽樣？”
    “之前啊……”餘果仔細回憶了一下，“我個人感覺之前的小薑總更偏向‘和氣生財’這種模式的生存法則。她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太喜歡正麵衝突。而現在……你剛剛也看到了。”
    裴渡暗自咂舌。
    他認識的薑思爾可不是這樣的。
    雖然前世薑思爾稱帝之路很是坎坷，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但因為她是北襄皇室唯一的小公主，先帝隻有她這麽一個女兒，再無其他子嗣，所以也留給她很多的發揮空間。
    除了她後宮裏那幾位外，她平時鮮少會慣著誰，向來都是有仇當場就報。
    作為侍衛，他也問過她這樣是不是不好，很容易樹敵。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而薑思爾是這麽回的：“不行，有仇當天不報，我隔天就忘。”
    薑思爾打完電話，走到兩人身後聽到了他們兩個在聊她的事情。
    “背後說我壞話？”她抬手，在背後拍了拍兩位小朋友的肩。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
    兩人極力否認。
    薑思爾笑著走在兩人中間，“你們要是我的話，肯定也會和我一樣。”
    “我這前半生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撿回一條狗命。別說你們看我不順眼了，我現在看我自己都不順眼！”
    “……”
    “人活著嘛，既然做不到讓所有人滿意，那就爭取讓他們都不滿意。”
    “……”
    兩位小朋友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她這領先於旁人的精神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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