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啊，借那風越海峽，一路坎坷總要去經曆它……呼！”
    “我們，翻過山遇晚霞，去尋無人知曉的花……哈！”
    天尚未亮，
    壽寧莊外稀薄的晨霧裏，傳來了某個破鑼嗓子的歌聲。
    ……
    第二天，
    華翔慣例被華娘給拽著耳朵從床上叫醒。
    然後，
    他圍著莊子外麵的大路來回跑了三四公裏，當鼻尖上開始有微微汗水冒出來時，他在華娘的帶領下打了幾趟拳，便專心練習起了射術。
    或許是因為上一次在虎牢關前，一箭射倒了關羽……
    咳咳，
    射倒了關羽座下的那匹馬！
    這件事情給了華翔莫大的滿足感。
    也或許，是因為在華娘給他所列的習武項目裏，射箭是相對來說最為輕鬆的一個項目。
    總之，
    華翔在後來的這些日子裏，越來越喜歡練習射術。
    甚至，
    或許是連續多日的不間斷練習，逐漸喚醒了這具身體的肌肉記憶，華翔最近的射術水平突飛猛進，也使得他在這一日的練習中，忍不住心情愉悅，開始得意地唱起歌。
    “你啊，再黑也別害怕，螢火月光做引路的燈塔……嘿！”
    捏在一起的手指微開，羽箭“唰”的一聲離開弓弦，穩穩地紮在了遠處的標靶上，距離最中間的紅點隻偏離了寸許。
    “呼……”
    華翔長長舒氣，稍微調整了一下之後，又從箭壺裏抽出來一支箭，
    “我們，風作伴夢作馬，追啊迎啊最熱烈的年華！”
    “唰……”
    羽箭如離弦之箭……
    咳咳，
    羽箭如流星般破空而去，“叮”的一聲正中標靶中央的紅點。
    “不錯不錯。”
    身邊的華娘讚許地點了點頭，順手又遞過來一壺箭，
    “來，雄兒……再把這一壺射完。”
    華翔臉上一苦，
    “啊？”
    “啊什麽啊？拿著！”
    華娘柳眉一豎，強行把箭塞進華翔懷裏，
    “我去看看小張繡今天好點沒，你繼續在這裏練，不射完不準回莊子……聽見沒？”
    “好吧……”
    華翔眼巴巴瞅著華娘回了莊子，便又做了幾個擴胸運動，抽出一支箭來，
    挽弓、瞄準、唱歌，
    “青春的公車越過荒野和山坡，追逐少年的夢想做最自由的光……”
    ……
    遠處，
    幾個騎在馬上的黑影，緩緩停了下來。
    “奉先，前方是不是有人？”
    高順側耳聽了片刻，皺眉說道，
    “這是在唱歌嗎？真難聽……”
    “噓……”
    呂布輕噓，也側耳聽了聽，便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聽聲音，好像是我那賢弟。”
    “哦……”
    高順點頭，
    “那我們現在是繼續去洛陽，還是過去跟華州牧打個招呼再走？”
    “嗬嗬，你先帶著陷陣營的兄弟們去洛陽，我隨後趕來。”
    呂布笑道，
    “張遼，你跟我過去，咱倆悄悄摸過去，陪我那義弟玩一玩！”
    ……
    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晨霧也並算不濃重。
    但是華翔正在練習射術的這個地方，原本也隻是在莊子外麵，隨意找了一處稍微空曠點的所在。視野之內，遍布著成人腰身粗的大樹和齊腰高的野草。
    華翔原本隻是在漫不經心地唱著歌、射著箭，某個時候，他突然感覺腦海之中，閃過了一絲警兆。
    那是一種毫無根據的直覺，就好像是在荒野上，獨行的人被野獸給盯上了一般。
    “奇怪……”
    華翔皺眉掃視了一圈，沒有風的四周一片安靜，偶爾有不知名的蟲子會吟唱一聲，一切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同。
    “難道是我的錯覺？”
    他緩緩的搭上箭，慢慢地開了弓，凝神感受了一下周圍，福如心至一般，“唰”地朝著遠處某株大樹射了出去！
    “咿？”
    有人輕咿了一聲，緊接著也是“唰”的一聲，另外一處的大樹後，射出一道閃電般的光芒。
    下一刻，
    “叮！”
    華翔射出去的箭，居然在半空中被那道光芒擊中，瞬間斷為兩截，箭頭向著遠方斜斜飛出。
    “哼！”
    華翔皺眉，迅速又挽弓搭箭，瞄準了那處地方，
    “不知是何方朋友來訪，何不現身一見？”
    “嘿嘿……”
    那人也不現身，隻是躲在大樹背後，嘶啞著聲音，
    “久聞涼州軍中的華雄，乃是天下少有的高手，某今日手癢，特來討教一番！”
    “哈哈……原來是來以武會友的。”
    華翔笑著放鬆了手裏的長弓，
    “既然朋友你遠道而來，華某自當好好招待，隻是不知道朋友你……是來討教拳腳功夫呢，還是來調教射術？”
    “某自然是來討教閣下的拳腳功夫。”
    “哈哈，太好了！”
    華翔大笑，
    “華某人向來喜歡與人切磋，閣下不如隨我回山莊裏吃個飯，然後我們找個合適的場子，放開了交流交流？”
    “唔……也行。”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從大樹後露出半個身子，探出來一個蒙麵的腦袋來。
    這一邊，
    華翔眼見他現身，便衝他揮手，
    “朋友你長得挺高啊！走吧，我的壽寧莊就在那邊不遠處，走幾分鍾就到了。”
    “嗯。”
    隔得太遠，那人好像是點了點頭，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
    華翔麵帶微笑衝著對方繼續揮手，
    “走吧，朋友。你隨我去壽寧莊……”
    話音未落，
    他卻已經迅速地側身，搭、挽、射，一氣嗬成！
    羽箭甫一離弦飛出，他已經迅速地轉身，一個縱身閃到了身邊不遠的大樹背後。
    到得此時，
    那支羽箭已經來到了那人的近前，“叮”的一聲，卻是被那人信手拔劍給斬飛，寸功未建。
    “嗬嗬……”
    那人邊笑邊問，
    “華雄，你是什麽意思？”
    “哼！”
    華翔躲在背後也不露頭，隻是大聲說道，
    “閣下既然是來找華某以武會友的，為何卻連真麵目都不肯示人？更何況……既然是來切磋的，何不大大方方去我的莊園找我？在這樣的地方，鬼鬼祟祟的，閣下……怕不是來暗殺我的吧？”
    “嗬嗬……”
    那人慢慢朝著這邊走，口中說道，
    “某習慣了蒙麵而已，難道也算是鬼鬼祟祟嗎？”
    “切！”
    華翔不屑的說道，
    “若非鬼鬼祟祟，敢問閣下，另外那棵大樹後的朋友，為何到了現在都不肯現身？”
    “額？”
    那人聞言一愣，隨即啞然失笑，扭頭衝著華翔最開始射箭的大樹說了一聲，
    “算了，文遠，你出來吧……看來我這個賢弟呀，警惕性還是很高的嘛。”
    他的話音剛落，
    那棵大樹的背後，張遼苦笑著走了出來。
    另外一邊，
    華翔也從樹後探出來半個腦袋，確認了真的是張遼後，滿臉警惕地問道，
    “張遼，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個蒙麵的家夥……到底是誰？”
    “咳咳……”
    那人伸手扯下了麵巾，聲音也恢複了正常，衝華翔無奈的攤手苦笑著，
    “賢弟，真的是我……呂布，呂奉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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