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血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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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扭曲的鮫人吃力地扭動著身體,一寸寸向著前方扭動。
    陳司向前方望去,發現那是一個被人為鑿出來的巨大石廳,中間有一座石柱,上麵刻畫著奇形怪狀的符文,像是什麽宗教場所。
    石柱下麵是一座大坑,陳司定睛一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差點吐了出來。
    隻見那巨大的石坑裏,無數扭曲變形的鮫人密密匝匝地堆疊在一起,它們一個個血肉外翻,仿佛都得了什麽疾病,身體都正在腐爛,大大小小的蛆蟲在它們體內鑽進鑽出。
    這些鮫人互相纏繞、擁抱、啃食,拚命地向著石柱的方向聚集,想要將殘破的身體與其貼合,表情既痛苦又享受。
    那頭在地上爬行的鮫人此刻也終於挪進了石廳當中,它渾濁的眼睛中充滿了渴望,迫切地一頭紮進池子裏,一個勁地擠向石柱。
    陳司察覺到,它們的狀態似乎與鮫人首領當時的模樣有些接近,隻不過這些鮫人的病情顯然更為嚴重,不知是不是得了什麽傳染類的疾病?
    不過好消息是在場這些鮫人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對陳司而言構不成威脅,權衡片刻後,他便捂著鼻子打算直接從中穿行過去。
    鮫人們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那座石柱之上,沒有任何一頭注意到陳司。
    陳司心中微定,繼續邁開步子。
    在靠得石柱最近的時刻,他凝神打量了片刻柱子上的符文,想要找出它的與眾不同之處,為什麽這些畜生一個勁地想要靠近?
    然而,柱子表麵刻畫的符文他一個都不認識,好像和人類已知的語言文字並非一個體係,外形看著十分陌生。
    唯一令他熟悉的,是石柱頂部有個類似陰陽魚圖形,雖然形狀有些奇特,但是拚合在一起竟神似一張太極陰陽圖!
    在這地下怎麽會出現這種圖案!?
    陳司略感詫異,再朝著陰陽魚下麵看去,隻見一個身形模糊的巨大身影占據了三分之一的石柱,他的線條已經模糊,從僅剩的圖形可以看出下半身沒有雙腿,應當也非人類。
    這尊畫像的手掌捧著兩個黑色的小人,它們形似鮫人,尾巴彼此纏繞在一起,舌頭也伸出來彼此相連,好像在做什麽奇特的儀式。
    總之在這尊石柱身上,陳司並未感受到任何奇特之處,這些鮫人之所以如此狂熱,或許隻是出於某種宗教崇拜。
    不過無論如何,陳司都不打算繼續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繼續待下去了,正當他抬腳準備離去時,石廳旁邊的角落突然傳來了人類的聲音。
    “這位大哥請留步,救我,救救我們!”
    陳司眯眼望去,隻見在一處陰暗的邊角處,七八個人類被束縛在幾座石柱上。
    他們一個勁地扭動著身體,口中大聲呼救,想要引起陳司的注意。
    這裏怎麽還會有人類存活?
    陳司覺得有些離奇,沉吟片刻,本不打算去管,但腦海中突然想起高林集團的老總委托自己的事情,於是緩步上前,冷聲問道:“你們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
    其中一個穿著西裝的成年男人眼見有活人過來,心生希望,立馬答道:“這位小哥,我們幾個都是被這些個怪物抓到此處來的啊,都困在此處好久了,如今好不容易算是碰著您了,老天爺開眼啊......”
    “你們困在此處多久了?”
    另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趕緊答道:“我們都被綁在這最少的都有一周了,有位大哥都被困在這一個月了,小帥哥,你行行好,快把我們放了吧。”
    說罷,她還下意識地朝陳司拋了個媚眼。
    陳司不為所動,目光陰冷地掃視了他們一圈,對他們的言辭顯然不信。
    “你們被困這麽久,這些鮫人不殺你們?你們又吃的什麽?”
    這些人頓時一塞,似乎是感受到陳司身上那股無形的壓力,半天沒說出話來。
    許久,還是那個西裝男人無奈說道:“實不相瞞,我們這段時日吃的都是......都是這些怪物身上的腐肉,要不早就餓死在了這個洞穴裏,那邊還有吃剩的屍骨,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看看。”
    他這話說完,在場好幾個人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不堪回首的場景,差點沒忍住吐了出來。
    陳司看向了石柱後麵,果不其然,這裏有好幾具鮫人的白骨,其中一具還很新鮮,上麵還掛著殷紅的血肉,顯然才被啃食不久。
    要知道這些鮫人長相醜陋扭曲不說,有很多身上還掛著蛆蟲,也真虧這些人下得去嘴。
    男人又繼續道:“至於為什麽他們不殺我們,我也不知道,但每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抽我們其中一個人放到那座血肉池子上的大石柱上方,在那裏將綁上去的人整個從腦袋頂劈成兩半,其餘怪物都會因此陷入狂歡,我估計是某種宗教儀式,他們之所以還會留著我們的性命,說不定就是為了舉辦這種血腥的儀式。”
    陳司心中有所明悟,然後看向了剩下的幾人,開口問道:“你們幾人裏,有沒有姓孟的?”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沒開口。
    陳司搖了搖頭,正準備轉身離去時,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微胖青年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叫孟天華,是老爹派你來救我的嗎?”
    陳司湊近了去看,這青年眉目還算清秀,有些書卷氣息,隻不過一張臉被弄得黑不溜秋,看不出人樣。
    不過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人正是當日在瀟芸芸音樂會上高談闊論的那位少爺,陳司第一次聽到平昌港口的事情還是從他口中得來的。
    隻不過與那時的意氣風發相比,此時的闊少爺已經變成了戰戰兢兢的一頭小鹿,看樣子是在地下經曆了好一番磨礪啊。
    陳司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口糾正道:“不是派,是他求我來救你的,明白其中的差別嗎?”
    孟天華搗頭如蒜:“明白,明白!我保證全程聽你的話,隻求你把我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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