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暗衛，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程晚沒有自信到或者說狂妄到隻憑自己的力量就能對付對方所有人。
    所以程晚耍了個聰明。
    她雖然獨自離開賀壽團，但每次給雙方找的幹架的地方距離賀壽團並不算特別遠。
    每次的距離都能保證這邊的動靜不會被賀壽團聽到，同時程晚不敵對方時能快速返回至賀壽團所在的地方。
    程晚精準拿捏了錢五等人的心思。
    不甘心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殺了她的機會，又害怕擅自衝撞賀壽團中的百姓會給他們主子惹麻煩。
    就這樣，程晚像遛猴一樣反殺了對方大半人手。
    程晚的行為自然是讓對方剩下的人恨毒了程晚，可奈何，程晚武功奇高，又滑得像泥鰍，讓他們無奈至極也憋悶至極。
    “呃！”
    一個蒙麵黑衣人反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粘稠的液體從他的指縫中溢出，很快，這人就軟著身體倒在地上沒了呼吸，隻有依然不肯閉上的雙眼昭示著其死前的痛苦和不甘。
    “頭兒！”
    有其他黑衣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駭大呼。
    剛剛被程晚殺死的這個黑衣人正是錢五。
    “程！晚！”
    “你該死！”
    幾雙充滿嗜血恨意的眸子齊齊落在了程晚身上。
    程晚歪頭，甩甩了自己刀尖上的新鮮血跡，嘴角掛著柔笑，狂熱的殺意卻在其眸底翻騰不息：“我該不該死各位說了可不算，倒是各位該不該死好像由我說了算！”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程晚提著刀像利箭一樣朝對方僅剩的幾個人射了過去。
    程晚沒有廢話問這些人背後的主子是誰。
    不可能問得出來的。
    “殺了她！為頭兒報仇！”
    對方也不管不顧地朝程晚衝了過來。
    顯然，錢五被殺徹底激怒了對方。
    劍光閃爍，刀光亂舞。
    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狠決，每個人的一招一式中都充滿了致命的狠辣。
    “主人，左！”
    程晚立即右撤，同時手中長刀朝著右後方狠狠斜劈下去。
    一個黑衣人躲閃不及，被這一刀從右肩膀到左腰，劈成了兩半。
    屍體裂開，鮮血和內髒流了滿地。
    這一幕，不僅僅剩的幾個黑衣人沉默了，就連程晚也沉默了。
    “主人，你下次注意著點，怪......怪不好看的。”
    程晚一噎：“......我不是故意的。”
    程晚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此前雖然有不少人死在她手上，但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死得這麽......不好看......
    去除回京請示靜王命令還未歸隊的那個黑衣人，十九個黑衣人到目前為止活著的還有五個。
    這五個黑衣人剛剛那會兒還瘋了般想取程晚的命令，一是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二是為錢五報仇。
    可此刻他們愣愣地看著地上那具被劈成兩半的屍體和流得亂七八糟的內髒，聞著濃重的血腥味，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伴隨著冷汗從他們的額頭滾落。
    他們真的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
    他們真的能為頭兒報仇嗎？
    他們還能......活著離開這裏嗎？
    “呃！”
    程晚將刀從一個黑衣人的背後抽出來，而後迅速揮刀砍向另一個黑衣人。
    轉眼間的功夫，活著的黑衣人就隻剩下了三個。
    三個黑衣人眼睛猩紅地看向程晚，恨不得將程晚抽皮扒筋。
    程晚懶得和這三個人有眼神交流。
    生死戰，玩兒呢？
    誰讓他們在不該走神的時候走神的？
    她不把握這個機會天理難容啊。
    “兄弟們！為了主子！為了死去的兄弟！殺！”
    “殺！”
    “殺！”
    三個黑衣人像瘋了一樣朝程晚攻擊過來。
    程晚明顯感覺到三個黑衣人不想活了。
    這個“不想活”指的是三個人已經完全不顧自己會不會受傷，眼裏心裏隻想殺了程晚。
    刀劍相撞，拳腳相加，寒風裹挾著殺意，四個人都殺紅了眼。
    很快，幾個人的身上新傷摞舊傷。
    身體的疼痛沒有讓幾個人的攻勢減弱，反而都愈加瘋狂起來。
    直到某一瞬間，程晚抓住機會一刀砍下，三個黑衣人隻剩下了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三個黑衣人少了一個後，對方的攻擊力有了明顯了減弱。
    而程晚則是殺意上頭，手中的刀越揮越快。
    勝敗已經注定。
    兩個黑衣人一邊竭力抵擋住程晚的攻擊，一邊快速用眼神交流。
    “走！”
    隨著這個字落下，一個黑衣人自殺式地朝程晚攻了過來，而另一個黑衣人則是拚盡全力向遠方逃去。
    他們不能都死在這裏。
    他們需要活一個，活著回去告訴主子程晚的武功有多高，要殺程晚需重新加派人手。
    程晚不知道倆人打的什麽啞謎，但她有眼睛會看。
    既然這個找死，那她就成全他。
    留下的黑衣人以為自己拚盡全力應該能為同伴爭取些許逃命的時間，可他沒想到沒了能牽製程晚一部分攻擊的同伴，他在程晚手下根本走不了幾招就被程晚斬殺了。
    黑衣人雙膝跪地，麵罩已然脫落。
    他努力睜大眼睛，望著同伴離開的方向，被鮮血染紅的嘴唇蠕動了兩下：“快、快跑......”
    而後，黑衣人頭顱垂下，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主人，除了跑了個那個，都死了。”
    程晚眉頭微挑，耍了個刀花，對自己今晚的表現非常滿意。
    而後程晚抬腿就朝那位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她來當這個捉老鼠的貓了。
    黑衣人和程晚身上都有傷，倆人的速度其實大差不差。
    但奈何程晚有掛。
    金金的監測範圍加上程晚的速度讓程晚非常順利地追上了黑衣人。
    隻是程晚遠遠的跟著，沒有立即露麵。
    黑夜的掩蓋下，程晚眯眼看著遠處的兩個黑衣人。
    向“殿下”請命的黑衣人回來了。
    “金金，他們在說什麽？”
    金金根據監聽到的內容向程晚總結：
    “一個問發生了什麽，一個問殿下怎麽說。
    一個說除了他之外的兄弟們都被主人你殺光了，一個說殿下下令不惜代價取主人你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