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霍爾。

    九大自由貿易城邦之一，罕見的內陸城市。

    “嘶嘎！”

    棕色龍翼劃過天際，醜陋的爛泥龍尖銳怪叫。

    “穩一點，偷羊賊。”

    伊蒙德聲音不悅，懷裏摟著一具輕顫的嬌軀。

    席琳臉色發白，低聲道“我沒事。”

    伊蒙德皺著眉頭，駕馭偷羊賊放慢速度。

    他或許不該帶上情婦。

    一身海腥味的賽提加，承受不了血與火的巨龍。

    “弟弟，快到了嗎？”

    席琳頭暈的睜不開眼，斜靠在伊蒙德懷裏詢問。

    伊蒙德俯瞰一眼，胸有成竹道“過了瑟恩河，科霍爾就不遠了。”

    席琳聞言，放心的點點頭。

    此行目的地便是科霍爾。

    “先眯一會，到了再叫你。”

    伊蒙德摟住席琳的纖腰，尖下巴墊在銀金卷發上，充分享受片刻寧靜。

    席琳是他同床共枕過最好的女人。

    比妓院老鴇年輕，比弗洛麗斯成熟風韻。

    他在**城第一晚住在席琳的床上時，對方還是一個***。

    七神在上，感謝已故的蘭尼諾表兄。

    是其的另類取向，讓他撿漏一名如此相似姐姐的瓦雷利亞女性。

    如此的合胃口。

    “嘶嘎！”

    偷羊賊飛躍一片廣袤森林，忽然低頭嘶鳴警告。

    伊蒙德頓時睜眼，警戒心十足的俯瞰查看。

    下方是科霍爾森林，厄斯索斯大陸最大的一塊原始森林。

    忽略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人與馬匹的嘈雜顯現。

    一條蜿蜒小路上，綿延十幾裏的騎兵隊伍緩慢行進。

    伊蒙德獨眼瞪大，留心騎兵隊伍的野蠻打扮。

    獸皮製的衣服，腰挎彎刀與弓箭。

    無論男女老幼，通通騎著高大馬匹，有條不紊的跟隨隊伍。

    “這是多斯拉克人！”

    席琳睜開眼，虛弱的開口。

    “沒錯，一群東大路野人。”

    伊蒙德神情冷酷，猛然發現騎兵隊伍裏混雜的車架。

    數匹戰馬拉拽，披著一層破布。

    從其高聳的鼓包，形似弓弩的輪廓，不難猜出是什麽。

    “科霍爾出產的蠍子弩，多斯拉克人護送？”

    伊蒙德眼冒精光，興奮道“奴隸灣購買的武器，還雇傭了這幫野人。”

    被放逐了半個月，戰爭消息已經斷絕。

    但從這支超過萬人的多斯拉克人部落來看，家族肯定對奴隸灣正式開戰了。

    “把這個消息帶回去？”

    伊蒙德眼神閃爍，很快否定掉這個念頭。

    拍了拍龍背，催促道“加快速度，偷羊賊！”

    “嘶嘎！”

    偷羊賊鬧脾氣似的嘶吼，破破爛爛的棕色龍翼拍打，轉眼消失在森林上空。

    伊蒙德笑容滿麵，咕噥道“先將蟹鉗重鑄，再召集一批雇傭兵，誰還能阻攔我的腳步。”

    他要厄斯索斯大陸，響徹自己的名號。

    ……

    時間緩緩流逝……

    奴隸灣，阿斯塔波。

    城牆殘破不堪，放眼看去滿是火燒的焦黑，彌漫死亡的焦臭味。

    城邦內部，古香古色的城區人聲渺渺，遍地堆積著垃圾與糞便。

    賢主躲在金字塔裏，召集無垢者全方位保護。

    奴隸像牲畜()

    般圈養，脖頸拴著鎖鏈關在馬廄。

    偶爾有一兩個奴隸偷跑出去，也都是麵黃肌瘦走不動路。

    沒走出多遠，噗通栽倒在坑窪泥地上。

    等待巡邏的奴隸士兵一刀砍斷脖頸，拖死狗般投喂給競技場的野獸。

    “嘶嘎……”

    一條黃玉色澤的巨龍翱翔而過，轉瞬紮入厚實的雲層。

    聽到龍吼的動靜，整座城邦的賢主都在哆嗦。

    城邦西城區，一座高達400英尺的金字塔屹立。

    此刻，賢主們蜂擁而至。

    無一例外，討論如何應對不可抗的戰爭。

    艦隊封鎖蠕蟲河，阿斯塔波城內糧食短缺。

    巨龍每日騷擾，城中人心惶惶。

    再不想出一個解決辦法，賢主們都快瘋了。

    ……

    蠕蟲河，駐地。

    “嘶嘎……”

    營地門口，一條黃色巨龍緩緩降落。

    雷妮拉翻身從龍翼滑落，抬手咬下手套，欣喜道“幹得漂亮，敘拉克斯。”

    “嘶嘎……”

    敘拉克斯豎瞳溫和，龍吻拱了拱駕馭者，活像個撒嬌的小姑娘。

    “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好姑娘。”

    雷妮拉磨蹭巨龍的下顎，轉身走進營地。

    “陛下、”

    兩名銀甲白袍的禦林鐵衛恭候多時，一高一矮站在兩側出聲問候。

    “辛苦了，兩位爵士。”

    雷妮拉步伐輕快，早就熟悉兩名新晉白騎士。

    一人生高大英俊，銀發藍眼，星墜城戴恩家族的貝爾斯戴恩。

    另一個身材短小精悍，灰色卷發與綠色瞳孔，搭配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

    來自灰水望的黎德家族，以箭術著稱的霍爾黎德。

    兩者一個是星墜城的城主，一個是伯爵次子。

    在選拔禦林鐵衛空缺時，以實力贏得名額。

    ……

    雷妮拉腳步很快。

    抵達營帳前，見到一隊破布麻衣的身影匆匆出營。

    “咦？”

    雷妮拉定睛一瞧，看到領頭是無垢者首領灰蟲子。

    其餘幾人，亦是無垢者或奴隸出身的基層軍官。

    進入營帳，雷加正在把玩一枚銘刻鷹身女妖形象的金幣。

    指尖輕動，金幣隨之翻轉。

    “回來了？”

    雷加驀然抬頭，關心道“怎麽樣，遇到抵抗了嗎？”

    “沒有。”雷妮拉給自己倒了杯酒，古怪道“你給灰蟲子派任務了？”

    圍城一月有餘，阿斯塔波從最初的負隅頑抗到徹底擺爛。

    雷加除了不斷要求後方調派船隻和糧草，可沒提起主動出擊。

    雷加神秘一笑，起身把雷妮拉按在椅子上，輕聲道“城裏的賢主們扛不住壓力，有人找我求和。”

    “什麽條件？”

    雷妮拉側頭看他，猜測葫蘆裏賣什麽藥。

    雷加嗬嗬一笑“停戰議和，賢主們要錢，我要一支軍隊。”

    雷妮拉錯愕道“他們會將武器賣給你？”

    阿斯塔波訓練的無垢者世界聞名。

    正值戰爭，賢主怎麽可能將最強軍隊販賣。

    “沒說數量，估計不會超過城內所有的一半。”

    雷加半邊屁股搭上桌案，雙眼微微眯起，狡黠道“但我全都要！”

    ……

    入夜，天色暗沉。

    紅灰牆根處()

    ，殘破焦屍隨意堆放，高如一座小山包。

    灰蟲子麵色發冷，繞開幾具黑甲融入血肉的屍體，趴在牆根一同翻找。

    “在這。”

    一名無垢者同伴輕呼，扒開泥糊的排水洞。

    洞口不大，像是貓狗掏出的狗洞。

    灰蟲子掏出鑿子，對準排水洞咣咣亂鑿，擴出一人進出的通道。

    踏踏……

    火光晃動，一隊無垢者士兵在城牆上巡邏而過。

    夜風吹刮，烏雲遮蓋皎月。

    “動作快一點。”

    灰蟲子先往洞裏塞進一個叮咣直響的麻袋，帶隊鑽入洞裏。

    重回昔日的煉獄，不曾想還需另辟蹺徑。

    片刻後。

    幾道人影穿行宵禁的城區，嫻熟的躲過巡邏士兵。

    一番兜兜轉轉，混入一座金字塔裏。

    不多時，靜悄悄溜出。

    灰蟲子提了提麻袋，幹癟了一半有餘。

    “下一個。”

    聲音低沉，透著抑製不住的激動。

    ……

    一連三天，相安無事。

    賢主們經過深思熟慮，打開城門請求談判。

    轟隆隆——

    五千無垢者齊刷刷走出城邦，額外三千名花錢雇傭的傭兵團。

    十幾名賢主衣著華麗，在城門外布置一座臨時涼亭。

    在他們身後，城門上矗立一座巨大的青銅鷹身女妖雕像。

    成百上千的奴隸擠在一塊，似是鷹身女妖爪牙下的獵物。

    “嘶嘎——”

    悶雷般的咆哮響徹天際，遮天蔽日的漆黑巨龍緩緩騰飛。

    黑龍兩側，兩條體型相仿的金龍相伴。

    次子團騎兵追隨而來，護送一支載滿箱子的車隊。

    半響，雙方各自落座。

    賢主們坐在涼亭的上首位置，一個個膘肥體壯，好像打扮華麗的豬玀。

    為首是個皮膚較深的成***人，僅僅披著一件米色輕紗，翹起一雙彈性十足的長腿。

    “呦嗬，還是個大美人。”

    伊耿笑嗬嗬的，眼睛盯著人家的三角地帶直放光。

    成***人歪著頭，突然岔開大腿，一叢黑森林大方展露。

    伊耿嚇了一跳，笑容消失。

    雷加擦肩而過，完全無視破麻袋似的口子。

    雷妮拉眼神不善，聲音細微“出息。”

    雙方第一個照麵，顯然不太愉快。

    姐弟三人站在涼亭中央，仰頭看著匯聚一堂的賢主們。

    每個人身邊都領著隨身女奴，偶爾手裏拿著鞭子。

    成***人坐在中間位置，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雷加。

    雷加一頭銀發編織成辮子，饒有興致的舉目環顧。

    成***人對其很感興趣。

    拋開身份，無外乎頎長的體格與俊美的外貌。

    坦格利安的非人美貌，在他身上完美體現。

    若是能壓在身下騎一騎，別提多舒坦了。

    “收回你的凝視，奴隸主！”

    雷妮拉麵色一冷，以高等瓦雷利亞語警告。

    成***人聞言，詫異看了她一眼，以同樣的語言回擊“你的丈夫很美，你們還是姐弟時，偷偷騎過他嗎？”

    奴隸灣建立在古吉斯的廢墟上，曾是古瓦雷利亞的奴隸。

    時至今日，有身份的人以說出一口流利的高等瓦雷利亞語為榮。

    雷妮拉微笑，最溫柔的神情說出最狠的話“等()

    我割下你的頭顱，會擺在床邊讓你看我如何騎他。”

    “噗呲~”

    伊耿憋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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