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事已至此,天命難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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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留小姐,你怎麽了?”
舞城鏡介看到江留美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哀傷,不由的開口發問。
江留美麗本想誇讚舞城鏡介寫的真好,把鈴繪對於愛情那種渴望,但又不敢言說的感覺,描繪的惟妙惟肖。
尤其是鈴繪從樓上朝下扔桔梗花,非常有浪漫氣息,讓人品嚐到了愛情的青澀味道。
但,一想到這家夥剛剛在溫泉池裏,和那名肉感十足的少女親密的貼在一起,江留美麗隻能撅起嘴紅著臉扯謊道:
“我早上接某人的電話,不小心摔到了腳,到現在還腫著呢。”
舞城鏡介聽到江留美麗的話,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確實有這麽一回事。
低頭朝著江留美麗的腳上看去,發現她此刻正穿著一雙黑色帶有流蘇的圓頭樂福鞋,露出的腳踝處紅腫中透著淡淡的紫色。
顯然是摔的不輕。
抬頭望向江留美麗,見她嘴裏不住嗬出陣陣的熱氣,長長的睫毛在冷熱交加之下,都凝結出了點點冰晶。
可以想象得到,還沒睡醒,就開心著來見自己的江留美麗,撞見了在溫泉池裏和兩名少女互動的自己,是怎樣失落的心情。
想到這些,舞城鏡介感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
別說二人之間的關係有些曖昧,就算是普通的客人,也沒有讓人坐在寒冷走廊長椅上的道理!
“江留小姐,失禮了。”
舞城鏡介蹲在了地上,伸出手臂扶住了江留美麗的後背,另一隻手臂攬住了江留美麗雙腿膕窩處。
江留美麗此刻正拿著稿紙,想要繼續閱讀《一朵桔梗花》的後續故事。
卻聽到舞城鏡介說“失禮了?”
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卻發現舞城鏡介已經將自己抱了起來!
見此情景江留美麗不免有些慌了神,一雙玉腿不住的上下亂動,像一隻白色的蝴蝶:
“舞城老師?你……你要做什麽?”
舞城鏡介顛了顛身前的柔軟,雖然這柔軟把自己撩撥的陣腳大亂,但舞城鏡介還是克製的開口說道:
“江留小姐,腳腫了可是很嚴重的事,處理不好的話,可能活動都要受限。”
“你也不想因為腳痛而推遲短篇推理雜誌的發行吧?”
江留美麗被舞城鏡介顛了一下,頓時就羞紅了臉,現在又聽到舞城鏡介如此說,自然也不再反抗。
舞城鏡介踢開了房門,把江留美麗放在了榻榻米上,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等了三四分鍾,不見舞城鏡介的身影。
江留美麗就像是故事中的鈴繪一般,急迫的想站起來去尋找舞城鏡介。
卻見到舞城鏡介推開門,手上拿著紅褐色的小瓶回到了房間裏。
“幸好明神小姐這裏有跌打藥,隻要塗上了,很快就能痊愈了。”
舞城鏡介說著話,便搬來一張凳子,坐在了江留美麗的麵前,抬起了江留美麗的腳。
“舞城老師,別……”
江留美麗的話還沒說完,流蘇樂福鞋便被脫去,套著黑絲船襪的腳呈現在了舞城鏡介的麵前。
透過黑絲,能夠看到塗著淡粉色指甲油,修長飽滿的腳趾。
看著江留美麗因為害羞,不由自主顫動著的腳趾。
舞城鏡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腦子一熱,好像做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明明自己就是想要關心一下江留美麗的腳傷,但現在是不是有些太失禮了?
若是又被人當成了色鬼怎麽辦?
舞城鏡介抓住江留美麗腳尖上的船襪,用非常慢的動作拉扯,心裏定下了規則。
如果江留美麗在襪子沒脫下來之前有任何抗拒,或者是把腳直接收回去,自己就點到為止。
但可惜的是,事情並沒有按照舞城鏡介設想那般。
襪子和腳之間像是失去了摩擦力,呲溜一下便被拽了下來。
事已至此,天命難違!
舞城鏡介隻能將暗紅色的跌打藥塗在雙手之間,開始揉捏起來。
江留美麗臉上羞的快要滴出水來,但為了防止尷尬,隻能借由《一朵桔梗花》那精彩的故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即便福村死掉了,“我”和菱田刑警依舊認為,是福村殺掉了一錢鬆,並奪走了一錢鬆的五百塊。
但,又是誰殺掉了福村?一錢鬆的五百塊哪兒去了?為什麽兩名死者手中都抓著一朵桔梗花呢?
這些問題困擾著我。
於是,我再次摘下了厚厚的圓眼鏡,前往了“梢風館”,再一次見到了鈴繪。
站在二樓的鈴繪,似乎一眼就認出了取下眼鏡的我。
她正對窗塗抹著口紅,看到我的來臨,她放在唇上的小指頭都停住了。
進入鈴繪的房間,鈴繪一如既往的問我要睡嗎?
我依舊拒絕,因為我想要得知,鈴繪究竟知不知道福村的死亡真相。
鈴繪對於我提出的案件問題,仿若是沒聽見一樣。
隻是拿出了煙花站在窗邊燃放,我以為她冷,依靠著煙花來取暖。
卻不想她竟直接將手伸進煙花的火焰之中!
我嚇得連忙將她的手抓開,二人一起跌在了榻榻米上。
鈴繪癱倒在榻榻米上,別過了頭,雖然側著身子,但我能感覺到她在哭。
對我的問話也不再理會。
我不知該怎麽做,正想告辭離去,鈴繪卻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褲腿,以一本正經的語氣,說想要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對於這種情況,我自然打算坐下來好好聽聽。
但鈴繪卻堅持要我不要轉頭,背對著她,並要求我保證,無論聽到她說什麽,也請不要追問,聽完就請直接離開。
我不知鈴繪為何如此要求,迫於無奈隻能答應。
但卻沒想到,鈴繪告訴我,殺死一錢鬆的人,確實就是福村。
殺人動機和我猜想的一樣,福村是想要救出鈴繪,為了那五百塊,才對一錢鬆痛下殺手。
隻是,接下來鈴繪卻告訴我,福村拿著錢打算救她出去的時候。
鈴繪卻動手殺掉了福村,這種消息對於我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我扭過頭,想要追問緣由。
鈴繪卻用近乎責備般的話語對我吼道:
“在這樣的房間,這麽肮髒,這麽亂七八糟,這麽充滿謊言的房間裏,答應的事,還是請您遵守諾言,出去吧!”
鈴繪撕喊般的嗓音太過突然,讓我愣在了原地。
我不知為何,竟對鈴繪生出了一絲情感。
在我看來,那並不是愛,隻是我又回想起了幸子。
雖然當年她笑著朝我擺手的模樣,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痛苦。
但我知道,幸子和鈴繪一樣,年紀輕輕,就變成了被人擺布,還沒有綻放就已經發出腐臭的一朵死花。
她還年輕,但卻已經沒有了退路。
“請您出去!”
燭光把我的影子刻在紙門上,顯得悲傷無告。
我離開了房間,關上了紙門。
紙門發出了三下“咯咯”聲。
但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那是我為鈴繪留下的最後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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