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臉，寫滿了問號。
    我們兩個……
    驚豔所有人？
    “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我聽說最近好像出現了一種什麽新病，叫什麽……老年癡呆，對對對，就是老年癡呆。”楊恒用認命般的表情說道。
    “我先掙點錢，把弟弟妹妹都平安的養到十歲，等他們能自己掙錢了，我就去學開車。”
    “以後要是能去官府開車就好了……”
    在官府開車，這已經是普通人能想到的最體麵的工作了。
    至於官府裏也不是武者的文書？
    難道縣老爺家的女兒沒有覺醒武者之心，就不能拿個文書的工作？
    難道縣老爺二姨太的三舅娘的孫子也沒有覺醒武者之心，不能去官府裏做個小吏的工作？
    這個時代的高考，沒有文化分，隻選武者，僅此而已。
    學術，也自然是上層人的專屬，學術大學，那更是沒有報名渠道。
    當然，是針對平民而言。
    “為什麽不能是去開個店鋪，做大作強，再創輝煌？”陳永應問道。
    楊恒：“你家有認識的武者嗎？”
    陳永應搖搖頭：“沒。”
    “那你還想開店鋪？做夢呢吧！”楊恒補充道。
    “你背上背個燒火棍做甚？”他有些疑惑。
    “防身。”
    “防身不拿把刀，燒火棍有什麽用？”
    “一寸長，一寸強。”
    本來陳永應還想說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的，但想了想自己這是火門銃，連扳機都沒有，也就沒開口。
    遲早，也得讓楊胖子見識見識槍的厲害。
    兩人一邊走，一邊有搭沒一搭的聊著。
    在教室裏，此刻隻稀稀拉拉的坐著二十個學生了，其他都已經成功覺醒武者之心，進入臨時培訓的班級了。
    兩人來得竟然不算早的。
    嚴道川站在台上，表情凝重的看著自己的學生們。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現在，由我來介紹高考項目。”
    距離考試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班主任已經開始介紹了。
    “測試項目一：拳力，直接用力擊打測力器，通過氣動的機械方式測出簡陋的力量斤數。”
    “這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有多大的力氣就打多大的力氣，把吃奶的勁都給我使出來！”嚴道川此刻在說一些考試的小技巧。
    “在拳擊結束後，可以再借勢推一下，這樣能多推個一斤左右的力量，但千萬別被考官發現了！”
    “不過隻要不太明顯，考官也不會說的，但你們自己也要有分寸，別太過分。”
    “測試項目二：快速移動，可使用功法進行移動，速度占比最高，但移動方式也有評分傾向。”
    “到時候，會身法的……算了，你們有看到趙清風的步法嗎？總之移動的時候，盡量怪一些，速度快，也要記得別跑直線！”
    “測試項目三……”
    陳永應坐在下麵，自穿越而來之後第一次認真聽課。
    說實話，嚴道川是個好老師。
    雖然他自己就是個武者，但從來沒有像其他老師一樣，對這群沒天賦的學生表現出鄙視。
    盡管，走出了學校這個大門，嚴道川即便是殺了這幾個學生中的一個，也可以被豁免。
    盡管，現在還沒覺醒的，大概率是不會在這輩子覺醒武者之心了。
    盡管，還在這個教室坐著的，基本上都是廢柴，即將回歸自己的螻蟻生活。
    嚴道川依舊講著考試技巧，表情十分的嚴肅，盡著自己老師的本分。
    “在考試的時候，因為考官的實力很強，待在他們身邊能感受到武者之氣，可以湊近一些。”
    “這樣有概率能在考試中覺醒……”
    半個小時後，班主任的嘮叨才結束。
    陳永應靠在椅子上，將火門銃藏在了桌子下麵。
    高考的時候不能用武器，自己這火銃是沒效果的。
    他現在就想趕緊畢業，趕緊回去做大做強。
    現在的自己，在這個世界確實跟個廢物沒太大區別。
    陳永應從自己的書袋裏將書拿了出來，擺放在了桌麵上。
    “嘩！”他翻動著看了起來。
    教室內其他的同學都有些詫異。
    馬上就高考了，陳永應竟然在看書？
    一點都不緊張的嗎？
    “嗯……”
    “硝石竟然是被用作修煉者最低級的修煉石？怪不得能在市場上直接買到，我就說這個世界之前怎麽能直接買到硝石……”陳永應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沒有注意到。
    此刻，在門外，一個少女正冰冷的看著他。
    不是沈月言，而是沈月言的女仆。
    她在看到陳永應還坐在教室的那一刻，眼神瞬間就冷下去了。
    現在還在正常的教室，那麽就代表著是還沒有覺醒武者之心的廢物。
    “底層人，和小姐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她的眼神，有些閃爍。
    “要稟告給老爺。”
    作為天之驕子，沈月言是整個沈家未來幾十上百年的依仗，絕對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她的任何一切都需要在掌握之中，包括多看了誰幾眼，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最終，高考開始了。
    考試的內容和班主任說得差不多，就是那幾樣。
    隻不過都是在封閉的房間裏進行的。
    “要是有作弊怎麽辦？”陳永應不禁有些疑惑。
    “靠，話說這種世家大族之間，作弊也沒啥啊，在房間裏這不正好是為了作弊的？”
    他在心裏怒罵了這個時代的官府。
    吃人！
    歪歪斜斜的字裏，都是吃人！
    楊恒站在陳永應的旁邊，有些哆嗦。
    “哢哢哢哢……”因為緊張，胖子竟然在發抖，牙齒在打仗。
    陳永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老楊，你不要緊張。”
    “接下來，就是你我翻盤的時候！”
    “時候，將你我藏起來的實力，暴露出來了！”
    楊恒嘴角帶起一絲尷尬的微笑：“額……”
    “也行？”
    “那我們，露一手？”
    陳永應深深點頭：“嗯，好好的露一手！”
    每考完一個人，考官便會念成績……
    “沈月言，全力攻擊1028斤！滿分750分，總體戰鬥評價682分，一階武者中期加分15分，總分699分！”
    “趙清風，全力攻擊726斤！滿分750分，總體戰鬥評價621分，一階武者前期加分10分，總分為631分！”
    “劉老二，全力攻擊431斤！滿分750分，總體戰鬥評價456分，武者學徒加分5分，總分為461分！”
    “楊恒，全力攻擊102斤！滿分750分，總體戰鬥評價108分，未覺醒武者之心，總分為108分！”
    ……
    “陳永應，全力攻擊81斤！滿分750分，總體戰鬥評價109分，未覺醒武者之心，總分為109分！”
    兩人測試完畢，隨後相互恭維。
    “老陳，你最近拳力漸長，作戰能力實在讓人佩服。”楊恒樂嗬嗬的說道，此時已經收拾好行囊，隨時準備回家。
    他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這本身就已經是早就預料到了的事情，現在確定了如此差的成績，反而是懸起的石頭落了地，能接受自己的身份了，也被陳永應感染了開起玩笑來。
    陳永應也是抱拳：“閣下也是，全力一擊使我不敵。”
    火銃他帶出來了，現在背到了背上，一根燒火棍是引不起別人的注意的。
    “彼此彼此！！”
    “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站在校門口，仰天長笑，帶著差生的灑脫。
    同時，也有些心酸。
    這樣的人不少，
    但無一例外，在這個世界。
    此刻，落榜的他們，不能成為武者的他們，就是失敗者，是苟活的螻蟻。
    他們，從此刻起，
    隻能在世道的沼澤裏掙紮，隨後在某個不經意的清晨徹底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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