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英雄已作古,佳人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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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呈四方設城,中央為皇城,四周四門對應四個方向,青龍鎮東是為青龍門,白虎鎮西是為白虎門,玄武鎮北是為玄武門,朱雀鎮南是為朱雀門。而進了青龍門一直往西走看到的第一個大宅子便是嶽元帥府,此時,元帥府右側偏門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坐在門檻上,一手拿著撥浪鼓,一手拿著小風車,頭頂虎頭帽,一會兒搖兩下撥浪鼓,一會兒看向遠方……眼神清澈卻充滿期待。
不一會兒,一座轎子抬過來,停在了門口,轎門剛被壓低從轎子上竄出一個年紀差不多和小男孩一般大小的女孩,她興奮地喊道:“毅哥哥,我來看你了!”
剛要小跑起來,從轎門裏出來一個貴婦人,斥喝道:“靈兒,你慢點,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
女孩立即停下了腳步,趕忙向婦人行了個禮,“知道了!娘親,我去找毅哥哥玩了!”見婦人點了點頭,女孩方才一蹦一跳的朝男孩跳去。
男孩見到婦人走過來,趕緊放下玩具,對著婦人雙手作揖,“見過姨娘!”
婦人伸出右手示意免禮說道:“好了小嶽,我去找你娘了,你帶靈兒玩一會吧。”
“好的,姨娘。”說完便拉著小女孩往內院走去。
看到如此場景,婦人旁邊的婢女吐槽道:“小姐真是除了您,就聽嶽少爺的話呢。”婦人微微一笑,搖搖頭,便也向內院走去。
眾人剛進內院沒多久,兩個男子便來到了元帥府門口,隻見他們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但是兩人散發出的氣質卻很難讓人認為他們是乞丐。等走到近前,定睛一看,原來是顏言和黃力。
看到帥府,兩人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往左側偏門,三長兩短地在銜環上敲擊了幾次後,門就開了,隨後便出來一個精神爍爍的老者,老者驚訝後很快便恢複如常,小聲道:“阿顏、阿力你們怎麽回來了!”
顏言輕聲說道:“一言難盡,進去說。”
說罷幾人七拐八拐,走過幾個暗室,來到了一間點著燭光的石室內。
“老嶽,夫人在嗎?”
老者答道:“夫人正和曾夫人在一起。”
“等曾夫人走後,喊夫人過來,一起說吧,事情重大!”
老者躬身行了個禮,“二位將軍辛苦,後室已備好熱水和幹淨衣物,沐浴完畢,餐食也會送過來,請將軍先行沐浴更衣。”
“有勞嶽老!”兩人也躬身回禮。老者又行了個禮就退出去了。
此時,皇宮金殿內壯年男子正翻著案前的奏章,自登基起他總是習慣把冕旒放在旁邊,這正是皇帝趙真,突然角落陰影處出現一個人影,用尖細的聲音說道:“陛下,顏言和黃力已經回到帥府了。”
男子並未抬頭,繼續批改奏章,過了一會他停下筆,一揮手,陰影處的人影就已消失了。
等人影消失後他輕蔑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來我要去看看我這個妹妹了。”說完仿佛大殿氣溫都冷了幾分。
石室內,顏言和黃力已經洗漱幹淨,並換上了幹淨的衣服,石室門被推開,隻見進來一位明眸皓齒,膚若凝脂的美婦,正是翩翩柳葉臥眸上,頭頂黛色似煙霞。素縞不遮人間氣,此花開後百花殺。
二人躬身行禮道:“嫂子萬安!”“不要多禮,青哥有什麽消息,直接說吧。”黃力此時已經難忍痛苦,泣不成聲,趕緊拉了幾下顏言,顏言亦是悲痛萬分,支支吾吾的說道,“元帥……戰……死了,其他幾位哥哥和十萬弟兄都已經殉國……”
婦人聽完頓時大腦一木,昏迷過去,顏言趕忙收起情緒,說道,“趕緊把夫人放平!”說罷,從身後掏出一個盒子,拿出幾根銀針,調理好情緒後給婦人行了幾針,婦人方才緩緩醒過來。
而此時,嶽老頭火急火燎趕了過來,向婦人行禮說道:“夫人,小廝來報,陛下一個時辰後會來訪元帥府。”
婦人舒緩幾口氣,輕聲說道:“顏先生,去針!之前青哥魂佩開裂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我沒事的。”
顏言答:“是!”
一個時辰後,龍攆浩浩蕩蕩朝著元帥府方向前進,元帥府前,元帥夫人趙瑩領元帥獨子嶽毅已經在門前相迎。不一會兒,龍攆已停在了元帥門前青石路上,眾人趕忙行跪禮,山呼:吾皇萬歲!
皇帝笑容滿麵,一路龍行虎步,走到趙瑩年前趕緊扶起,說:“趕緊起來,你是我妹妹,還行這麽大的禮?”
說完又看向旁邊跪的像模像樣的小嶽毅笑道:“小嶽,你也起來吧,真是難為你了。”說完一陣大笑。
小嶽毅慢慢起身,傲嬌地說:“皇帝舅舅,我學了好久,有三天呢?”說完傲嬌的挑了挑眉頭。
皇帝趙真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忍不住了,大笑起來。眾人也被小嶽毅逗的輕聲細笑,場麵頓時一陣快樂而祥和。
“好了,好了,都別忙著樂了,先進去吧。”皇帝趙真笑了一會說道,眾人便簇擁著從中門進到了府內。看到趙瑩臉色煞白,皇帝道,“阿瑩,你也不要擔心了,我嶽元帥是什麽人,那可是大陸最強巔峰戰力,又手握上古利器斬龍,滅個些許妖族還不是手到擒來?”
“謝陛下關心,臣妹沒事,就是前幾日想念青哥,受了些許風寒,剛剛府裏的大夫都看過了,沒事的。”
“沒事就好,明天我喊太醫過來看看,你啊,有空多帶小嶽到宮裏看看我,哎,真成孤家寡人咯!”
“知道啦,哥哥!”趙瑩開心一笑。
兩人過後又閑聊了一會,皇帝便回宮了。幾個人影也在走後不久從元帥府飛出,朝皇宮跳躍而去。
皇帝回到禦書房,一個人黑衣人單膝跪在了皇帝麵前,皇帝趙真問道:“有查到嶽青的氣息嗎?”
“陛下,元帥府查完了,沒有嶽青的氣息!不過已在長公主房裏找到嶽青的魂佩,已經確認,魂佩已碎。”
“好!這我就放心了!”
是夜,京都飄起了鵝毛大雪,僅兩個時辰,大地已是一片蒼茫,趙瑩身披紅色披風,站在中庭簷下,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青哥,是你來看我了嗎?”說完,淚痕已順著美麗的臉頰滑落了下來。看了一會,趙瑩步入中庭,揮舞著衣袖跳起了回旋舞,跳了一會,趙瑩拍掉身上落的雪花唱道,“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白頭若是雪可替,相逢已是上上簽!”說完便拖著顫抖的身體朝內室走去了。
次日,天剛微明,元帥府一聲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原是長公主給自己準備了三尺白綾,追尋嶽青去了。
皇宮內,逍遙了一夜的皇帝心情舒爽正欲用早膳,一個小黃門來報,“陛下,長公主昨夜薨了!”皇帝手握的玉著頓時掉落,怒道:“擺駕元帥府!”
元帥府內,自發現趙瑩薨後,整個元帥府頓時忙碌起來了,此時的天空呈灰白色,大地呈雪白色,整個元帥府也迅速裝扮成了白色,整體看來整個元帥府好似從這個世間消失了一樣……
七日後,皇帝坐於禦書房,下首跪著一人。皇帝問道:“嶽毅,找到了嗎?”“稟陛下,長公主入葬那天,嶽老頭肋下攜著一個孩子,由白虎門出京都。他做的很隱秘,但是還是被我們的人發現了,在追蹤過程中,暗一怕他們逃走,射了一發符箭,嶽老頭以背硬接符箭,可是他低估了暗一,也高估了他的老骨頭,符箭穿過他的背,還直穿了嶽毅的頭,等我們追上的時候,兩人已經死了。”
“好,我知道了。”皇帝麵無表情,示意暗衛退下,說道:“萬事已具備,天下的風該起了!”
京都郊外長公主趙瑩墓,天空又下起了大雪。突然側方石磚鬆動掉落,緊接著又落了幾塊,然後從裏麵走出兩個男子,一個小孩,這分明就是顏言,黃力和嶽毅。三人出來後又將石磚封上。之後三人行了跪拜禮便出了公主墓一路向東而去,風雪此時也大了起來,三人的腳印不一會兒就被覆蓋了,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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