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就接了電話。
    還未開口，對方就開始破口大罵。
    “喂，老五，是我，姚老九，媽的，你什麽意思啊？我作為商會元老，他的長輩，打一個電話不接，還要我打兩個電話？
    他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尊敬長輩啊？他爸沒教過他怎麽出來混社會啊？
    他老子活著的時候，都要對我客客氣氣的，他這個小毛孩子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我們不跟他計較，是看在他老爸的份上，他真把自己當大哥了？沒有我們這些人撐著局麵，他回來就是一條死路。
    整個滇南，有多少人盯著咱們馬商這塊肉呢？他不清楚，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聽後，就不屑的笑了笑。
    五叔看了一下我的臉色，隨後就冷聲說道：“老東西，用大哥的話送給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別太不把別人當回事。”
    對方聽後，暴跳如雷，吼道：“好，你有種，你嫌棄我倚老賣老，老子就不做這個老好人了，你們是什麽意思？那小子做事也不地道了吧。
    他不知道肥豬張是我的人，你不知道嗎？他媽的，現在還沒有分家，怎麽說都是自己人，我的人也沒犯什麽錯誤，去收債而已嘛，天經地義。
    一上來，就廢了我三個人，錢沒收到，還要搭進去一筆醫藥費，這讓我既沒麵子，也沒有票子。
    現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他還這麽大張旗鼓的搞內鬥，這讓我這個做長輩的，覺得很不妥啊。”
    我聽後，就冷冷一笑。
    五叔不爽的說道：“有的吃，你就吃，沒得吃，你就把嘴閉上，少爺做事，不需要給任何人麵子，你想要麵子，就拿自己的本事去爭。
    想要票子，就拿命去搏。
    別說廢了你幾個馬仔，就是廢了你，也是小問題，所以，你別在那狗吠。”
    對方冷聲笑起來了。
    不爽的說道：“老五，你這麽說，我這個做長輩的，就覺得你不對了，小孩子沒輕沒重，可以理解，但是，你作為長輩，還在胡鬧，那就是妖言惑眾，蠱惑人心了。
    現在的事情，亂成一鍋粥了，必須要有人出來主持大局了，不能再讓阿龍胡鬧起來了。
    我讓馬老二還有公司的幾個鍋頭，在滇南老食記擺了席，讓少爺過來談談吧，他要是不來，那就別怪我這個當老的手段狠辣了。”
    電話掛了，五叔不爽地說道：“草他媽的，倚老賣老，這個姚老九真是王八蛋啊，少爺，交給我，我來收拾他。”
    我搖了搖頭，冷眼看向姚虎。
    鄙夷的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不覺得，姚老九說的話，有什麽不對！”
    姚虎聽到我的話，眼神裏充滿了錯愕與迷惘。
    我冷酷的笑了笑。
    說道：“帶她們去見姚老九。”
    我說完，就冷酷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到了樓下，上了車，五叔直接開車帶我去老街滇南老食記。
    五叔小聲問道：“少爺，把她們交給姚老九，她們死定了呀，一千五百萬，拿什麽還啊？”
    我聽後，就冷酷的笑著說道：“人，隻有在絕境，才能逼出自己無限的潛能，如果，他沒有能力從這一關活下去。
    那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必要多一個姓萬的廢物。”
    五叔點了點頭，說道：“明白，少爺用心良苦了。”
    我聽後，就搖了搖頭，我並不是用心良苦。
    我隻是，覺得好玩。
    對於我來說，姚虎，跟水泉裏的金魚，沒什麽區別，我就喜歡把他從水裏撈出來，丟在岸上。
    看著他為了苟活而掙紮。
    對於死亡，我情有獨鍾。
    而至於姚忠旺，我就讓這個千刀萬剮的混蛋，來磨一磨這把讓我爸為之改變態度的“鈍刀”。
    車子，很快來到了老街滇南老食記，這裏，還是沒有變。
    整條街，都是擁有九百多年的文物古跡式的建築，三層樓高的木製結構的餐廳，很有複古的氣息。
    古樸典雅的小木樓透著濃濃的年代感，滇南老食記的建築，也非常的獨特，淡雅的米黃色，整體建築呈彎曲月牙形，與人們日常見到方方正正的建築迥然不同。
    我記得，小時候，我爸每次贏錢了，玩女人之前，都會帶著兄弟們來這裏，吃火瓢牛肉。
    啤酒，票子，女人，兄弟……
    那是他人生之中，最快樂愜意的時光。
    但是，其實沒有多少人知道，我跟我爸在這裏曾經受到過多麽巨大的侮辱。
    我看到數十名馬仔從樓上下來，站在門口，紛紛對我鞠躬。
    “少爺，請吧！”
    肥豬張眼神帶著某種狠辣的邀請我進去。
    我冷冷一笑，徑直走向了老食記的餐廳。
    我看著姚忠旺，馬誌勇，還有兩個鍋頭，都坐在餐廳裏，臉色不善的迎接我。
    我打了個響指。
    很快，幾個馬仔，就將姚桑與姚虎拖了進來，丟在了幾個人的麵前。
    對於我的做派，所有人都很詫異，尤其是，姚忠旺。
    我冷酷的說道：“我的事的辦完了，輪到你了。”
    我的話，讓現場的人，都很意外。
    每個人都麵麵相覷，似乎，對於我的做法，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詫異，徑直走到餐桌前坐下來。
    姚忠旺那張肥胖的臉，看向我，滿臉坑坑窪窪的他，看上去像是一頭更大的肥豬，滿頭白發，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慈祥。
    反而，顯得更加的陰戾。
    尤其是那雙狠厲的眼神，渾濁發黃，像是陰間的厲鬼一樣，讓人充滿了不適。
    姚忠旺揮揮手，他的馬仔肥豬張就把不相幹的馬仔轟出去，隨後，把整個餐廳的門都給關上了。
    卷閘門拉下來之後，就看著肥豬張拿著一雙鐵鉤，朝著姚桑走了過去。
    “你要幹什麽？你別動我姐，別動我姐……”
    姚虎憤怒的怒吼著，想要保護姚桑。
    但是，他一個人的力量，是那麽的渺小。
    幾個馬仔，將姚虎給抓了起來，硬生生的摁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而肥豬張看著我，眼神裏，多少還有幾分懼色。
    我沒有說什麽，隻是冷酷的欣賞著屠夫的傑作。
    看到我不動聲色，突然，肥豬張將勾死豬的鐵鉤，狠狠的鉤到了姚桑的腳跟上。
    “啊……”
    姚桑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而姚虎被摁在地上，他不再叫了。
    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無能的……
    “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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