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東華帝君眸色一暗，回望她道:“可你是女子，這對你來說並不公平。”
    清淼嘴裏想說的話立刻被東華帝君這句給堵了回來，心中頓時一梗。
    “公平?”清淼輕笑一聲:“何謂公平？帝君莫不是將我當做了以貞潔為重，隻能依附於男人生存的凡俗女子?”
    其實整個四海八荒現在隱約都有這種風氣，特別是天族，尤為突出！
    不以實力為重，反而像凡人一樣看重權利，地位。女仙更是有朝賢妻良母發展的趨勢。
    倒不是說賢妻良母有什麽不好，而是作為神仙來說，這重點從根上就歪了！
    清淼雖然沒有什麽社交關係，平時也更習慣於獨來獨往，但對此並不是沒有耳聞，由此可見，這其實並不是個例。
    隻是這畢竟是天宮的事情，她雖然看不慣，卻也不好說什麽。
    更別說她向來尊重別人的命運，絕不會無故插手其他人的選擇。
    隻是一想到這些，再加上東華帝君無意識的輕視，清淼的心中難免不高興。
    更別提本身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心的煩亂。
    因此說出口的話不可避免的有些衝。
    “又或者帝君是覺得，因為是女子，經過此事，我就一定要對你有點兒什麽才對?！”
    這些神仙為什麽看著越來越像封建禮教下的凡人？
    難道連東華帝君都不能免俗嗎？
    然而在遠古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上古洪荒混亂無序，自來以強者為尊，從不分什麽男女。
    這樣的事情在遠古來說實屬常見，從不會說因為是女子就一定代表了弱勢的一方。
    隻是後來四海八荒被平定之後，才慢慢有了現在這諸多的規矩。
    清淼依附於三生石化形，雖然距今沒有多少年，跟東華帝君、折顏他們的仙壽更是沒得比。
    可從根腳上算的話，她也是從上古走來的。
    因此，無論是以現代人的思想來說，還是從三生石的遠古記憶來論，東華帝君的態度都讓她不舒服。
    清淼話裏的意思，東華帝君作為上古神隻自然也是明白的。
    隻是他長久以來居於天宮，雖然平日裏基本在太晨宮裏避世不出，但到還是底受到了些影響。
    即便他心裏並沒有看輕清淼的意思。
    可他還是下意識地將清淼放在了需要被保護的位置上，是需要他來給予公平的存在，而不是能與他並肩的強者。
    清淼的詰問讓東華帝君馬上否認，雖然他的姿態看起來仍然和平時一樣不緊不慢，可語調卻失了往日的從容，多了兩分急迫
    “我並沒有這樣想，我隻是”
    隻是什麽，他一時沒有說上來，顯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若是今日你我二人顛倒，你還會對我說出公平二字嗎？”
    自然是不會的。
    就像他不會對著父神母神說出公平二字一樣——哪怕是對折顏、墨淵他們，他也不會。
    因為強者講規則，弱者才講公平！
    東華帝君一時沒有搭話，少頃，他才看著清淼，語帶歉意地道:“是我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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