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注意還真讓清淼發現了問題。
    秦若水竟然有托孤之意！
    換句話說，秦若水有求死之心！
    這是為什麽？
    清淼想不明白。
    秦若水身上的毒對徵公子來說雖然難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解，最多就是多費些周折罷了。
    有清淼在旁邊“無意”提醒，這個過程還會更加短。
    而且她已經是小姑娘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現在便是有徵公子這麽個姨父在，可論起遠近親疏來終究還是比不上她的。
    所以她究竟為什麽有求死之心呢。
    除非
    清淼想到一種可能。
    她將小翠支開，準備和秦若水好好談談，誰知剛一進門就看見她將藥倒進痰盂裏。
    秦若水沒想到清淼這會兒會來，手一下子僵住了。
    “為什麽不喝藥?”
    清淼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屋裏的沉默，尤帶著幾分稚嫩童音的聲音卻意外的清清冷冷。
    明明隻是簡單的陳述疑問，卻無端給人一種壓迫感。
    秦若水抿了抿唇，抬手示意清淼到她身前來。
    “清兒。”
    秦若水拉住清淼，愛憐地摩挲著她的頭發。
    清淼沒有躲，乖巧地任她動作，見她兀自哀傷，便又問了一遍。
    “為什麽不喝藥？”
    秦若水回過神，虛弱地笑了笑，“那藥苦得很，娘已經病入沉屙，喝了也沒用，就不遭那個罪了。”
    清淼眉峰一蹙，反手握住秦若水的手，指尖搭在她的腕上，不動聲色地給她號起了脈。
    秦若水的脈象確實很糟糕。
    她生來體弱，有早夭之相，幸好秦家豪富，不缺好藥，所以才能將她小心嗬護將養著長大。
    原本隻要好好保養，她未必不能壽終正寢。
    但因為執意想要生下原身，導致她身體不堪承受，差點一屍兩命。
    就算後來幸運地被搶救了回來，可原身生來就有心疾，秦若水自己也纏綿病榻多年，直到近兩年才稍微有些好轉。
    大夫曾斷言原身活不到成年，但秦若水並不相信，也不認命。
    因為她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等母女倆的身體好了一些之後，一家人便帶著護衛出門求醫。
    沒想到正好躲過了無鋒。
    原本秦若水的身體就是個花架子，黑衣人還震斷了她的心脈，雪上加霜的是那枚暗器，它不僅傷了她的髒器，上麵的毒還在摧毀她的免疫力。
    若不是清淼給她喂了回春丹，她堅持不到現在。
    但回春丹的作用也僅僅隻是暫時吊住秦若水的性命。想要活下去，還是得盡快治好她身上的傷才行。
    隻是，身上的傷清淼還有辦法，可秦若水消極的心態卻讓她十分擔憂。
    “不會的，姨父的醫術高明，他的藥很有效果，隻要你好好吃藥，一定會好起來的！”
    對於清淼的勸說，秦若水卻選擇避而不答，“清兒喜歡姨父嗎？”
    清淼心裏一沉，“姨父很好，可清兒最喜歡娘親。”
    秦若水溫柔一笑，“娘親也最喜歡清兒。”
    清淼接到，“既然如此，娘親可要好好護著清兒長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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