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長得很可愛，隻是看起來有些內向，性子也偏冷。
    許是隨了徵公子。
    清淼朝他和善地笑了笑，率先打了招呼。
    “弟弟。”
    小男孩的手緊緊地攥著徵公子的袍子，躲在他身後飛快偷瞄了清淼一眼。
    似乎是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場景。
    “姐姐。”
    小男孩小聲地地喊了一聲，若不是清淼就站在他身旁，可能根本聽不見。
    屋裏的大人都笑了，隻除了秦若水。
    她憐惜地摸了摸男孩兒的臉頰，眼中盛滿了懷念，“遠徵都這麽大了。”
    徵公子沉默地垂了垂眸，歎道:“是啊。”
    兩人的神情都帶著幾分感傷。
    清淼猜測應該是和遠徵的母親有關。
    這幾日並沒有聽他們提起過這位，秦若水生命垂危，照常理來說她應該會來看望她的，但都沒有。
    所以很大可能是她已經不在世了。
    如此一來，兩人會有這樣的表現也就不奇怪了。
    現場低迷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徵公子可能是有話要對秦若水說，便想支開倆小孩兒。
    “清兒、遠徵出去玩兒吧，帶上小翠，別走遠了。”
    秦若水看了清淼一眼，動了動嘴唇卻沒說什麽。
    隻是吩咐婦人也一並去。
    和小翠不同，照顧秦若水的婦人是會武功的，並且功夫還不錯。
    秦若水此舉的目的清淼心知肚明，但她本來也沒有歪心思，所以根本不在意。
    從一進門開始，清淼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秦若水的身上。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那天的絕望，神情看起來十分平靜，平靜到有些詭異。
    清淼弄不明白她是怎麽想的，隻好也按兵不動。
    徵公子發現了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但他隻以為是母女倆鬧了別扭，便隨口勸了幾句。
    隻是他也不擅長處理這種事，因此也沒深說。
    照例為秦若水診脈後，他皺起了眉，“吊住你生氣的藥效已經開始消散了，如果你再不好好喝藥，恐將時日無多。”
    “我知道。”
    秦若水的語氣十分平靜。
    徵公子不讚同地說:“就是為了清兒，你也應該放寬心才是啊。”
    秦若水慘淡一笑。
    “就是為了清兒，所以我才如此。隻有千絲萬縷成為絕響，無鋒這條瘋狗才不會緊追不舍。”
    這原本是她為女兒做好的打算，如今一切都無所謂了。
    “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秦家隻剩你們兩人了，若你再不振作，清兒這孩子又該怎麽辦？”
    和屋裏兩個大人的沉重不同，外麵兩個孩子之間的氣氛可以稱得上友好。
    小遠徵是第一次出門，對什麽都很好奇，一雙大眼睛目不暇接地看著周遭的一切。
    明明很渴望，卻繃著一張小臉，這樣的反差萌讓他顯得十分可愛。
    清淼忍不住笑了。
    在男孩兒疑惑地看過來的時候，還刻意加深了笑意。
    然後清淼就看見這孩子紅著耳根移開了視線。
    清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不過顧著孩子的麵子，好歹沒有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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