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溫馨提醒一下,濫用私刑是違規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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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區警局。
審訊室。
“姓名?”
“寧宴。”
“年齡?”
“23。”
“性別?”黃燦燦頭也沒抬,隨手登記著信息,再次問道。
寧宴看著坐在對麵的女警官,疑惑地眨眨眼,反問道:“你難道看不出來?”
黃燦燦抬頭掃了一眼,滿臉地不耐煩,冰冷地又問道:“性別?”
對寧宴的厭惡,就那麽直白的寫在了臉上。
根據牛頓第三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黃燦燦厭惡寧宴,而寧宴對這個穿著警服化著濃妝的女警官,同樣也沒什麽好感。
寧某人從不記仇,因為有仇都是當場報,從不隔夜,當即回懟道:
“體檢的時候,怎麽過檢的?”
“塞錢了?”
“你這估計得塞不少,關係還得硬吧?”
寧宴翹著二郎腿,滿臉地玩味。
麵前這個女警官,關係很硬其實都不需要推測。
單從這滿審訊室彌漫的香水味,就可見一斑。
更何況,還佩戴著不少高奢飾品。
試問除了關係戶之外,誰還敢在政府機關如此肆無忌憚?
念及此處,寧宴玩心大起。
畢竟來都來了,不玩白不玩。
“你....”
聽著寧宴那質疑又挑釁的話語,黃燦燦怒視瞪了一眼寧宴。
說著,又猛地一拍身前的桌子,開口道:“請端正態度,配合我們的工作。”
黃燦燦審過不少犯人。
膽怯的,嘴硬的,狡辯的,奇葩的,她見過不少。
但像寧宴這麽有恃無恐的,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敢在她的地盤上,公然挑釁她的權威,還敢質疑她,絕不會讓這個叫寧宴的家夥好過。
更何況,他還打了國際友人,更是罪加一等。
“配合呀?”
“我哪兒沒配合?”
“你問什麽,我就答呀。”
寧宴雙手抱於胸前,一臉的無所謂,滿是笑意。
他這種三好公民,怎麽可能不配合?
一定好好配合!
黃燦燦皮笑肉不笑,強壓著怒火,問道:“知道自己為什麽坐在這裏嘛?”
看著寧宴雖然“端正”了態度,但愈發賤兮兮的笑容,黃燦燦心中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等會她一定要讓這個混蛋,知道知道什麽叫態度。
希望他能一直這一樣到底,不要求饒。
“當然。”寧宴點點頭,笑道。
“哦?看來是有自我認識了。”
麵對寧宴突如其來的配合,黃燦燦還有點不適應,但還是繼續問道:“說說吧,你犯了什麽罪?”
寧宴聞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女警官,笑道:“嘖,看來你這不僅體檢是走的後門,警校考試也走後門呀?”
“這未經法院判決,我哪來的罪?”
“不會是警官您,特意給我安上的吧?”
說著,寧宴還晃了晃翹著的二郎腿。
那態度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好似審訊的是他,被審訊的是黃燦燦。
不過,寧宴卻說得句句在理。
嫌疑人之所以被稱為嫌疑人。
就是哪怕他殺人被當場抓捕。
人贓並獲,證據確鑿。
在法院未判決定罪之前,他依舊是隻能被稱為嫌疑人。
平民百姓或許分不清,但這對公安人員來說,應該是常識才對呀?
“你....”
“端正你的態度。”
“這是警局,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黃燦燦站起身來,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再次強調態度問題。
但毫無疑問,寧宴的話,的確是戳到了她的痛處。
黃燦燦考進警校是走的關係,所以成績是墊底的。
為了能順利畢業,她走了後門。
但這次寧宴卻猜錯了,不是塞錢走關係的後門。
而是黃燦燦讓老師,走了她的後門。
寧宴咂咂嘴,很滿意黃燦燦的反應,挑了挑眉,用一種極其挑釁的語氣,火上澆油道:“急眼了呀?”
“我哪句話有問題嘛?”
猛踹瘸子那條好腿。
在人傷口上撒鹽。
一向是寧宴最喜歡幹的事之一。
玩都玩上了,寧宴沒見好就收的理由。
被戳中痛腳的黃燦燦,再也顧不得表情管理,抬手指向寧宴,怒道:“強詞奪理。”
“我再問你一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坐在這裏嘛?”
雖嘴上依舊走著流程,但在心底,黃燦燦已經無數次判了寧宴死刑。
他敢挑釁自己?
他敢羞辱自己?
左轉的紅燈最難等了啊啊啊啊啊!
寧宴隨性地依靠在椅子上,放下翹著的腿,淡然一笑,說道:“不就是因為,治不了洋人還治不了我嘛?”
兩人的情緒,在這小小的審訊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氣急敗壞,一個風輕雲淡。
“你....”
“你......”
黃燦燦被寧宴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隨即環視周圍,開始尋找著目之所及處,有沒有趁手的兵器。
很不巧的是,黃燦燦的意圖,被寧宴盡收眼底,拍了拍手,笑道:“警官,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溫馨提醒一下,濫用私刑是違規的哦!”
洞穿意圖,適時補刀。
最氣人的是,寧宴說得都是實話。
一旦濫用私刑,她黃燦燦要承受的懲罰,可就會不輕了。
所以,又氣又無可奈何的黃燦燦,站在原地無能狂怒。
觀察室。
“哈哈哈哈!”
一陣爽朗開懷的笑聲響起。
“有意思,這小子太有意思了。”
“言語犀利,刀刀要害。”
目睹全程的中年警官,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隻有他們這些,了解黃燦燦背景的警局內部人員,才知道寧宴這補刀的含金量有多高。
簡直就是大快人心。
爽。
何止一個爽字了得。
站在一旁的青年警官,看了看周圍後,輕聲問道:“師傅,您還笑?”
雖然這青年警官也很想笑。
但很明顯他似乎有很大的顧慮。
“怎麽?”
“還不給呀?”
那中年警察平複住笑意後,反問道。
“這年輕人那句話說得有問題嘛?”
“她要不是黃副局長的侄女,能畢得了業?”
“能進的了咱們局?”
“能坐在那裏麵審那年輕人?”
質問四連。
尤其是在說出黃副局長四個字的時候,中年警官咬字極重。
隻要是人不傻,都能聽出中年警官,對他口中那黃副局長的不滿。
畢竟就沒一個正常人,能待見一個以公謀私的領導,和一個被強塞進來的關係戶。
更何況這個關係戶,還毫無能力。
不僅如此,人家還借著關係,坐進了審訊室。
“這倒是。”青年警官點點頭,“可師傅你這話,要是讓黃副局聽到了,怕是又要給您穿小鞋了。”
青年警官認可自己師傅的話。
但他擔心的是,隔牆有耳。
那一個又字,凸顯了他的心酸。
他這耿直的師傅,被那黃副局穿小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還怕他?”
“敢做不敢讓人說?”
“不就是又想舔洋人,又怕我們搶攻嘛?”
“軟骨頭,就差給洋人跪下了。”
中年警官義憤填膺,罵罵咧咧道。
被他打壓他不怕。
他從警從不是為了升官發財。
但他就是看不慣那人的作威作福。
尤其是軟骨頭行為。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他還站不起來,還想跪著舔洋人。
“師傅,我的好師傅,謹言慎行!”
青年警官湊到中年警官身旁,苦著個臉,連聲求道。
自己這個師傅,就是這個臭脾氣。
寧折不彎,絕不低頭。
但青年警官是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師傅,再被穿小鞋了。
“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麽這麽慫,一點血性都沒有。”中年警官拍了拍青年警官的肩膀,說道,“你看看那年輕人,他坐在裏麵都不怕,你在怕什麽?”
說著,中年警官抬手指向了畫麵中的寧宴。
這才是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的棟梁。
年輕人如果都沒了血性,不敢於抗爭,長此以往,大夏遲早被亡國滅種。
“這哪能一樣啊?”青年警官說道,“那是您上級,我可不想看著您又被穿小鞋了。”
裏麵那年輕人,不是他們警局的人,也不需要在那黃副局手下做事。
根本就不能混為一談。
聽著這話,中年警官頓時就不樂意了,厲聲道:“這裏是人民的警局,不是他黃家的一言堂。”
“小裴,你要記住,我們從警是為了人民,不是給他黃家當狗的。”
“不要忘了你當年報考警校的初衷。”
“更不要忘了你在警徽麵前,發過的誓言!”
青年警官原本是想再勸的,但卻說不出口了,糾結好半晌後,說道:“知道了師傅。”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
中年警官皺眉,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孺子不可教也。”
審訊室內。
“好,你很好!”
黃燦燦強行抑製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坐回原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我們現在來說說,你涉及的另一件案子。”
說著,又拿起了一件卷宗。
寧宴以手撐麵,笑道:“警官,別這麽氣急敗壞,太讓人害怕了。”
黃燦燦強忍著砍死這個賤人的衝動,開口道:“陸汐顏這個人,你認識吧?”
寧宴麵色如常,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平靜地回道:“認識。”
在黃燦燦提到陸汐顏的時候,寧宴就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
但很不巧,他寧某人最強的東西之一,就是心理素質。
想套話,下輩子吧。
“她失蹤了,你知道吧?”
“不知道。”
“你是她男朋友,你怎會不知道?”
寧宴搖了搖手指,強調道:“是前男友。”
“我們分手了,我這前任不知道,應該很正常吧?”
有理有據,神色如常,毫無破綻。
“你....”
“現在有證據,指向是你謀殺了陸汐顏。”
黃燦燦麵色陰沉,開口道。
她其實沒有證據。
隻是想拿話來詐寧宴,使他露出馬腳。
可惜,黃燦燦終究是低估了寧宴,高估了自己。
寧宴抬了抬手,笑道:“既然有證據,那就請警官把證據拿出來。”
“你拿出來了,我當場認罪。”
“如果拿不出來,我記得這談話都是有錄音的吧?”
“我有權起訴警官你,造謠誹謗,濫用職權,構陷良民!”
說著,寧宴臉上挑釁般的笑意,更甚。
仿佛在說,來啊,看不慣就來弄死我!
“你....”黃燦燦咬牙,一時語塞。
看向寧宴的目光,充滿了怨毒。、
“牙尖嘴利,給我等著,遲早要撕爛你這張嘴。”黃燦燦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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