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
    周警官和徐來這邊也完成了調查。
    經查證，梁東平和他的那些生意夥伴之間還真就沒有什麽經濟糾紛。
    不僅沒有經濟上的糾紛，其他仇怨也是一概沒有。
    而且這些人對梁東平的評價也是相當之高。
    他們對梁東平的評價總結一下大概就是：梁東平這個人對朋友很大方，經常請喝酒吃飯唱k什麽的，說話又好聽，大家都很喜歡和他當朋友。
    “這梁東平倒是會看人下菜碟，拖欠裝修款和員工工資不發，反倒是肯花錢請生意上的夥伴吃喝玩樂。”周警官不由的嗬嗬一笑：
    “合著對他沒啥幫助的人他都不理會，對他有幫助的就上趕著去巴結，也難怪這家夥能把生意做這麽大了。”
    對於梁東平如此雙標的做法，徐來倒是沒做出什麽評價。
    畢竟梁東平的為人如何不是現下最要緊的事情。
    眼下在徐來看來，最為要緊的還是這樁凶殺案的真相。
    他和周警官這邊是沒什麽進展，畢竟梁東平的這些生意夥伴他們都查過了，並沒有什麽嫌疑。
    也不知道韓隊那邊有沒有什麽收獲……
    說曹操曹操到，徐來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周警官的手機鈴聲就緊接著響了起來。
    來電的人正是韓飛。
    “老韓打來的，可能是他們那邊有什麽發現。”周警官將手機的來電界麵在徐來麵前晃了一下。
    隨後立馬接通電話，並打開了免提。
    “喂，老周，你們那有什麽新進展嗎？”電話那頭傳來了韓飛的聲音。
    周警官簡單回答了一下：
    “沒有，你帶人離開之後我們又查了一遍梁東平手機裏的內容，但沒什麽新發現。
    之後我們又查了梁東平最近一段時間的行動軌跡，發現他每天主要是在公司和家之間往返，除此之外便是經常光顧本市的各大酒樓以及KTV夜總會等場所。
    我們著重調查了和梁東平一同去過娛樂場所的那些人，也就是他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這些人也沒什麽嫌疑，他們雖和梁東平有業務和經濟上的往來，但並沒有經濟糾紛，而且私交也都不錯，最關鍵的是，這些人當晚都有很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說完，周警官還不忘了反問韓飛道：“對了老韓，你那邊……有什麽發現嗎？”
    “也沒有。”韓飛歎了口氣：“唉，回頭碰了麵再細說吧。”
    ……
    警局。
    眾人回到警局後，便再次圍著他們此前用來梳理線索、討論案情的小白板坐了一圈。
    “我簡單說一下現在的情況吧。”韓飛開口道。
    “雖然梁東平有拖欠員工工資的習慣，他公司裏的員工對此行為也十分不滿，但這些員工既不知道梁東平的住處，也基本都能提供案發當晚的不在場證明，他們的嫌疑都可以排除。”
    隻見韓飛一邊說，一邊修改著小白板上的內容，在其中一條線條上打了個“×”。
    “至於梁東平的其他債主以及跟他有過情感糾紛的異性，這些人我也都帶人排查了一遍，也可以排除他們的作案嫌疑，另外還有梁東平的親屬，他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沒一會，用於梳理案情的那塊小白板上就畫滿了“×”，每一個“×”都意味著一條線索的中斷。
    看著小白板上畫的密密麻麻的“×”，小葛忽然就產生了一個想法。
    “會不會是隨機殺人啊？”
    小葛這麽想，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的。
    現在但凡是能跟梁東平扯上關係的人，比如他公司的員工、生意夥伴、親戚、債主、前任等等，基本都被警方查了一遍，又都沒有嫌疑。
    不是熟人作案，那就隻能是隨機殺人了。
    凶手跟梁東平完全不認識，甚至沒有交集，殺人純粹是為了報複社會，所以警方才沒能從梁東平的社交圈子當中找出凶手。
    此話一出，立馬就得到了一部分警員的支持。
    “有可能啊！這要是隨機殺人的話，那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難怪我們把梁東平身邊的人都排查了一遍也沒能找出凶手呢……因為這個凶手壓根就不在梁東平的社交圈內！我們順著梁東平的社交圈子查，能查出來才有鬼了。”
    不過也有另一部分警員對小葛的猜測持反對意見。
    “瞎說，這怎麽會是隨機殺人呢？再怎麽隨機也不能隨機到人家裏去啊，如果凶手是在報複社會，那直接在路邊隨便捅一個不就得了，何必要入室殺人，這不多此一舉嗎？”
    “沒錯，如果是隨機殺人的話，那凶手為什麽放著街上這麽多人不殺，非要殺一個躲在家裏泡澡的？這多麻煩？”
    “……”
    雙方各執己見，一時間愣是誰也無法說服誰。
    見兩撥人爭辯的愈發激烈，韓飛看不下去了。
    他準備親自下場，平息這場爭辯。
    然而即便是他親自下場，也還是沒什麽卵用。
    說到底，還是因為韓飛的話語說服力不夠強。
    雖然他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對犯罪分子的了解還算比較深。
    但在座的所有人都跟韓飛一樣是警察，都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他們對犯罪分子的了解並不見得就比韓飛少。
    眼下這種情況，就需要一個大家公認的，最了解犯罪分子的人站出來說兩句了，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統一眾人的意見，結束這場爭辯。
    第一個意識到這一點的韓飛率先看向了徐來。
    周警官緊隨其後，也將目光放到了徐來身上。
    緊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直至所有警員都停止了言語，齊刷刷的看向了徐來。
    要說局裏誰最了解犯罪分子，那無疑是徐來這個“先天犯罪聖體”了。
    這可是犯罪天賦拉滿的男人，要論犯罪，他是專業的。
    有誰能比他更了解犯罪分子？
    “小徐，你的想法呢？咱局裏最了解犯罪分子的人就是你了，你說說你是怎麽看的。”韓飛替眾人開口道。
    徐來：“嗯……？”
    這話怎麽既像誇人又像罵人的……話裏有話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