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在收到老李發來的名單後，韓飛便立刻派遣人手對名單上的這部分人展開了調查。
    和之前不同，這一次的調查方向總算是沒錯。
    被韓飛派出去調查的警員很快就傳回了一個好消息——嫌疑人找到了，現在正在往回帶。
    得知這一消息，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久違的笑容也是再一次出現在了韓飛的臉上。
    然而這份笑容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在看到小葛帶回警局的嫌疑人之後，他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他……”隻見韓飛眉頭微皺，上下打量了一番小葛帶回的那個滿頭白發的嫌疑人後，又將目光移到了小葛臉上，一臉費解：“你說的嫌疑人，是他？”
    這TM是嫌疑人？！
    一個骨瘦如柴，滿頭白發，甚至連眼睛看上去都有些渾濁的老大爺是本案的嫌疑人？
    就他這個狀態，能殺了梁東平？還能把現場打掃到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
    怎麽可能！
    不光是韓飛，在場的其他警員一時間也有些懷疑小葛是不是搞錯了。
    主要是這老大爺實在是太瘦弱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具備將一個中年男性按進水中活活淹死的能力。
    見眾人似乎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樣子，小葛有些著急的解釋道：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荒唐，沒人願意相信，我都不信……但他的表現真的很可疑！”
    聽到小葛這樣說，韓飛不由的重新審視起了眼前的這個老大爺。
    對方眼神閃躲，不敢和人對視，整個人也處於緊繃的狀態，種種表現的確十分可疑，可以說就差把‘我有問題’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即便這老大爺年老體衰，本身不具備作案能力，但他這副可疑的表現也足以說明他與這樁案子之間有些關聯。
    人就算不是他殺的，他起碼也知道些什麽。
    抱著這樣的想法，韓飛立刻對此人進行了審訊。
    ……
    審訊室。
    通過詢問得知，眼前這位姓吳的老大爺是新華街的夜班環衛工人。
    難怪看著有點眼熟呢，是他……韓飛這才想起來，他在路口的監控畫麵裏看到過對方的身影。
    不過這吳大爺的嫌疑不是早被老張排除了嗎？他應該沒問題才對啊。
    韓飛對老張的業務能力還是很了解的，多了不說，起碼要比小葛強。
    小葛都能看出吳大爺有問題，老張會看不出來？
    這絕對不可能！
    但老張偏偏漏掉了這個就差把‘我有問題’寫在臉上的老大爺。
    這是為什麽？
    就在韓飛疑惑之際，此時正麵對徐來問詢的吳大爺卻是一咬牙：
    “不用問了，我承認，人是我殺的！”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審訊室裏的韓飛和徐來二人都楞了好幾秒。
    短暫的愣神過後，徐來這才緊接著發問道。
    “人是你殺的？”
    “對，是我。”
    “為什麽要殺他？”
    “因為……他罵我，那天晚上我在打掃街道衛生的時候，看到他在一輛車旁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麽，我以為他是小偷，就上前阻止他，誰知道那輛車就是他的。
    我知道是我誤會他之後就立馬解釋了，還跟他道了歉，但他還是不依不饒，一直罵我，說我看上去才像個小偷，總之就是罵的很難聽，我一時氣不過，就……我認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要償命還是坐牢我都認了。”
    “償命坐牢什麽的先不急，你還沒說完呢。”隻見徐來繼續追問道：“繼續，你一時氣不過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他給殺了啊。”
    “怎麽殺的？作案過程說仔細點。”
    “我，我……”老大爺張了好幾次嘴，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索性開始擺爛：“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而且當時確實氣昏頭了，過程我記不得了，反正人就是我殺的，我認罪。”
    雖然吳大爺一口咬定人就是他殺的，但從他的表現來看事實恐怕並不是他說的那樣。
    連具體的作案過程都說不上來，卻著急將殺人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這擺明是要幫人頂罪的節奏。
    “大爺，我得提醒你一下。”隻見徐來緊盯著對方的雙眼，一臉嚴肅道：“包庇他人犯罪也是違法行為，你這麽做，不僅沒法幫凶手擺脫法律的製裁，反而還會把你自己也搭進去。”
    在聽了徐來的話後，吳大爺似乎有些動搖，但僅僅隻有一瞬，很快，他便目光堅定道：
    “人就是我殺的。”
    “這凶手是你什麽人啊，居然能讓你心甘情願的替他頂罪……家人？”徐來出言試探的同時，還不忘了盯著吳大爺的眼睛，觀察他的反應。
    不料吳大爺壓根不吃這一套，幹脆把眼一閉，一言不發。
    見這招行不通，徐來又換了個法子。
    隻見他二話不說，起身來到審訊椅前，一邊上手打開審訊椅上自帶的手銬，一邊說道。
    “這樣吧大爺，你包庇凶手這事，我就當不知道，你也一把年紀了，我不為難你，你走吧。
    不過……你回去之後最好勸一下凶手，讓他老老實實來警局自首，這是為他好，被我們抓到跟主動自首是兩碼事，自首可以從輕處罰。”
    吳大爺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徐來態度的轉變。
    明明剛才還一副不從他口中問出實情就不罷休的表現，怎麽突然就……
    此刻的徐來不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無比真誠，怎麽看也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吳大爺橫看豎看，都隻能從徐來真誠的臉上看出兩個字——好人！
    徐來則是直接忽視了吳大爺狐疑的目光，幹脆走到門口，直接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緊接著這才看向對方：“趕緊走吧，再不走說不定我就後悔了。”
    “謝謝你小夥子，你真是個好人！”
    “不用謝，記得把我剛才的話轉告給他就行了，這是為他好。”
    “好！我會轉告他的。”
    吳大爺話音剛落，就見徐來臉色一變，“砰”的一聲將剛打開的門又給關上了。
    “你果然認識凶手，他是誰？說！”
    吳大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