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這個才是真正的董卉？”
    從徐來口中得知局裏的那具‘董卉’的屍體和眼前這個‘董卉’不是同一個人之後，小葛隻感覺自己的頭有點痛，好像要長腦子了。
    “你等會我捋捋啊，你的意思是，我們發現的那具屍體不是董卉，而是……”
    “高秀婷。”徐來提醒道。
    “哦對，高秀婷，也就是你們剛才帶回來的那個男人的老婆，所以……問題其實出在我們，是我們搞錯了死者的身份……嘶，那也不對啊，高秀婷出車禍的時候，為什麽會開著董卉的車？還有，這董卉怎麽又跟高秀婷的老公搞到一起去了？”
    “我猜是董卉和高秀婷的老公一起做局殺了高秀婷。”徐來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至於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就不清楚了，這個得審一下他倆才能知道。”
    ……
    審訊室。
    當案件有多個嫌疑人時，警方通常會選擇將多名嫌疑人分開審訊，這麽做既能有效防止串供，也方便警方將嫌疑人逐個擊破。
    韓飛和徐來負責審訊董卉。
    至於和董卉一起的那名男子，則是交給了張警官。
    起初，二人還打算用正常的方式審訊董卉。
    誰料她竟是一口咬定自己是高秀婷，不是董卉，也不認識什麽董卉。
    這可是讓韓飛一個頭兩個大。
    畢竟，董卉本就和高秀婷長的很像，即便是用高秀婷身份證上的照片對比著董卉那張臉看，也很難找出什麽不同的地方。
    當然了，這也不代表韓飛就拿董卉一點辦法也沒有。
    董卉雖然和高秀婷長的很像，但她倆的dna總歸是不同的，到底是誰一驗便知，等結果出來了，不管董卉再怎麽嘴硬也是沒用的。
    不過這個方法太過耗費時間，韓飛可不想等這麽久。
    恰好徐來也對這樁案子的真相很是好奇。
    為了節省時間，他當即便對董卉展開了洗腦式審訊。
    一套絲滑小連招過後，就見剛才還死活不願老實配合的董卉很快便鬆了口。
    十分幹脆的便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們說對了，我的確不是高秀婷，而是董卉，死掉的那個才是高秀婷。”
    “那高秀婷是你殺的嗎？”徐來問出了自己比較關心的一個問題。
    “是，不過殺她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策劃的，還有於學林，就是跟我一起被你們帶回來的那個男的，他是高秀婷的老公，也是我高中時候的同班同學，我們倆都是彼此的初戀。”
    “你們為什麽要殺她？”韓飛也緊接著問道。
    這個問題董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停頓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在思考該從哪裏說起比較好。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大概是幾個月之前吧，有一次我和我老公剛吵完架，心情不好，就開車去了山頂看日出，剛好那天在山頂遇到了於學林。
    我們倆高中的時候早戀被家長發現了，家長怕影響我們學習就逼著我們分了手，後來上的大學也不在同一個城市，所以高中以後就沒見過麵了。
    那天是我們高中畢業後第一次見麵，老同學嘛，又是學生時代的戀人，所以見麵後聊了挺多的。
    東一句西一句的，啥都聊了點，我也是跟他聊天才知道，他也結婚了，而且跟我一樣，婚後過的不怎麽幸福，我老公嫌我控製欲強，在外麵找了其他女人。
    他嘛……他的婚姻出問題其實是因為我，我們倆高中被迫分手後，他就一直沒能徹底忘了我，也沒有再談戀愛，一直到歲數大了被家裏催婚，他被逼的沒辦法，就去相親，通過相親認識了一個和我長的很像的女人，也就是高秀婷。
    一開始高秀婷還不知道她長得像我，那時他倆還是挺恩愛的，但是後來，她不知道聽誰說了這件事，知道了我的存在，可能感覺自己是個替代品吧，從那以後就很少給於學林好臉看了，經常發脾氣，有時候還會動手。”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聽到這，徐來緩緩點了點頭，他大概明白這起案子的來龍去脈了。
    董卉和於學林這對高中時期的戀人在分手後都開啟了一段婚姻，但等再次見麵時，兩人發現對方最近都過的不是很幸福。
    於是，兩人互相傾訴了一番之後就一拍即合，策劃了這起案件。
    “所以那天你們倆就決定要殺了高秀婷，然後嫁禍給張良平讓他入獄，這樣你就可以頂替高秀婷的身份，名正言順的和於學林在一起了？”
    “不，不是這樣的。”誰料董卉卻是搖了搖頭，否定了徐來的推測。
    “那天我們倆隻是在等日出的過程中隨便聊了聊，什麽都沒發生，更沒有計劃什麽殺人的事，實際上我倆連好友都沒加，看完日出後就各回各家了。
    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人，至少那天沒想過，走到這一步也是因為後來發生的一些事。
    之前我老公一直嫌棄我控製欲太強，說我神經病，但是一個多月之前，他突然就開始對我百依百順，我以為是他回心轉意了，但其實不是，他突然轉性是因為……
    因為他想要我的命，他對我好了沒多長時間就提出了去保險公司買意外險的事，當時我還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並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誰知道買完保險之後才過了一兩天，他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我也是那時候才意識到，他對我好可能是裝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哄我去買保險，他是想殺了我騙保。
    我想到了這一點之後很害怕，腦子也很亂，就又去了山頂看日出，那天我又碰到於學林了，他剛被他老婆轟出門，心情不好所以去了山頂。
    我把我老公可能想殺我騙保這事跟他說了，他沒說話，一直在抽煙，抽了好久好久，直到把最後一根煙抽完，他才突然站起來，問我敢不敢殺人。”
    說到這，董卉停頓了一下，看向徐來。
    “後來的事就和你剛才猜的一樣了，我們決定殺了高秀婷，再把這事栽贓給張良平，讓他去坐牢，除掉了他倆，我就能頂替高秀婷的身份，和於學林在一起了，我跟高秀婷長的那麽像，還有於學林給我打掩護，不會有人發現的。”
    雖然徐來剛才的推測和董卉講述的還有些許出入，但也算大差不差了，至少結果是一樣的。
    緊接著，徐來又問起董卉具體的作案過程。
    “繼續說，你們殺害高秀婷的具體過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