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少女仿佛機械一般回應道，然後來到秦陽的麵前。
    “你敢打我？我可是……”
    “啪！”
    話還沒說完，幽若的大逼兜子已經甩上去了，秦陽也沒想到如此嬌小的一個小女孩，出手居然會這般狠辣。
    而沉家眾人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仿佛對於女孩的狠辣習以為常。
    幽若，沉淵看原著時最喜歡的一個女角色。
    因為是妖，被沉淵收養培養成為殺手，殺伐果斷，做事不拖泥帶水，替沉淵不知道除去了多少陰影之下的敵人。
    沉淵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幽若去做的。
    因為她，喜歡沉淵。
    她無悔為沉淵付出。
    當然了，她的結局也很慘，因為北齊仙朝是完全不允許妖的存在的，最終她妖的身份曝光，被北齊仙朝的鎮妖司分屍，妖丹則是成為了主角秦陽的養料。
    這或許是作者的惡趣味，想讓讀者們知道愛錯了人會是什麽下場，反正最後就是愛上主角的女人會如何如何好，而愛上反派的女人下場會如何如何淒慘。
    不，甚至反派都是沒有人愛的，縱觀全書，確實沒有人真心實意待過沉淵，周圍全都是爾虞我詐，唯一愛沉淵的幽若，她也不是個人，而是妖。
    至於主角，那當然每個女主都對他掏心掏肺啦。隨隨便便走一走，都能遇到幾個芳心暗許的佳人。
    或許這就是作者想要表達的反派沒人疼吧。
    但沉淵真的很喜歡這個角色，因為她忠誠，是的，太忠誠了！
    沉淵就是她的世界，沉淵就是她的全部，而作為現代人穿越而來的沉淵，更是知道在炮火連天的時代，能夠有這麽忠誠於自己，那種不摻雜一絲雜質的死忠，是多麽的可貴。
    “住手吧。”沉淵擺擺手，示意幽若停下。
    此刻，秦陽的兩頰已經完全腫脹，仿佛變成了豬頭。
    “姓秦的，我沉家有著沉家的門風，這才沒有取你性命，你別不識抬舉。”
    靠，沒主角光環天道庇佑我早就弄死你了。
    “至於你……”沉淵轉向沉瀟兒，“考慮清楚了沒有？隻要你把千幻靈瞳還給沉家，我這就讓你和這個廢物離開，到時候也不會幹涉你們。”
    沒有千幻靈瞳，沉瀟兒對於主角可謂是完全失去了助力。
    沉瀟兒還在猶豫，雙瞳之中滿滿的都是恐懼……
    “怎麽了？這是我們沉家的血脈，你不是要離開沉家麽？沉家這十多年來對你的投資我都不需要你還回來了，隻需要把這千幻靈瞳還給我們沉家，你都做不到麽？”
    此時，周圍也不免傳出陣陣竊竊私語。
    “就是，剛才還義憤填膺的說要離開沉家，現在一聽到要剜眼，又慫了。”
    “沉家不知道在她身上投入了多少，要是沒有那些天材地寶，她以為憑借她自己修煉，真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在沉家十多年了，不對沉家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為了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男人，就打算背叛沉家，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沉淵俯身而下。
    “怎麽？你不是為了愛情能夠舍棄一切嗎？現在要你舍棄這雙眼睛都不行嗎？”
    “可……可我剜眼的話，會……會變成瞎子的……”
    沉瀟兒楚楚可憐的望向沉淵，但沉淵此刻可不吃這一套，如果不留下千幻靈瞳，這雙眼睛對於秦陽的幫助實在太大了。
    放虎歸山，那不是沉淵的作風。
    就算不得已，實在要放虎歸山，那麽這隻虎，也得被拔掉牙齒才行！
    “千幻靈瞳本就是我沉家血脈，現在你要離開沉家，我讓你把千幻靈瞳還回來，這似乎不過分吧？哪吒能夠削骨還父，削肉還母，我隻不過是讓你還一對眼睛而已，你就這麽猶豫嗎？”
    “看來你對愛情的追逐，也不過如此。”
    “沉淵哥哥，你真的要我……剜眼。”
    “叫我家主！”
    淡漠的眼眸微抬，“我之前就是對你太縱容了，以至於，讓你看不清你自己是什麽地位了。”
    看著地上那冰冷的匕首，沉瀟兒實在沒有勇氣將其撿起。
    “幽若。”
    “屬下在。”
    沉淵壓低音量。
    “看來我們的沉大小姐有些怕疼，這樣好了，你來替她動手吧。你對我們沉家忠心耿耿，你把她的千幻靈瞳剜出來，日後若有機會，我會將這對眼瞳賞賜給你的。”
    幽若的地位非常低賤，無名無姓，幽若這個名字，也是沉淵起的。而原著當中，幽若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被能夠沉淵賜姓為沉。
    可惜，直到她妖身敗露，身死道消，這個夙願也沒能完成。
    沉姓都無法得到，更何況沉氏一族的血脈傳承，千幻靈瞳呢？
    當然了，幽若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因為根據沉家族規第三大章，第十二小節的規定。這種事是不被允許的。
    但主人既然許諾了，想必日後定會實現，她就是這麽無條件的信任他！
    此時，聽到沉淵的話，幽若的呼吸聲都不由得有些急促起來，若是自己能夠得到千幻靈瞳這等血脈傳承，修為必將突飛猛進！
    而對於幽若，她自然隻聽沉淵的命令，她才不管眼前的人是誰，沉淵讓她對誰動手，她就會對誰動手！
    “你……你別過來……”
    幽若的凶名，沉瀟兒也是知道的，這些沉家高層也都非常清楚。
    幽若是劍，是一把隻屬於沉淵的，最鋒利的劍。
    “抱歉，瀟兒小姐，我隻是在遵行主人的命令。”
    “既然瀟兒小姐怕疼，那就讓奴婢來當這個惡人吧，放心吧，我的手法很快，您不會痛太久的。”
    幽若這句話，前麵自稱“奴婢”，可後麵又自稱為“我”，這說明，在沉家，雖然她的地位還是很地下，還隻是一個侍女的身份，但是因為沉淵的關係，沒有任何一個沉家人，會傻乎乎的真的把她當成奴婢。
    所有沉家人都知道，幽若是沉淵的劍。
    “你們別動瀟兒！如果要剜眼，那就剜我秦陽的眼睛！”
    秦陽擋在沉瀟兒的身前，這差點把沉瀟兒感動得熱淚盈眶。
    沉淵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剜你的眼？我們沉家血脈乃是千幻靈瞳，你的那雙眼睛有什麽用？一對狗眼，也配與我沉家千幻靈瞳相提並論？”
    這番話，說得秦陽臉一陣紅一陣白。
    但他心裏在賭，賭沉淵不會對沉瀟兒出手，因為他知道沉淵和沉瀟兒乃是青梅竹馬，而且從他掌握的蛛絲馬跡來看，沉淵對沉瀟兒之前一直都很好，他不相信沉淵真的忍心對沉瀟兒動手。
    若是按照原本劇情，秦陽是賭對了的，由於沉淵的一時心軟，他今日不但能夠安然離去，還能抱得美人歸。
    可惜，秦陽怎麽也想不到，如今的沉淵，早就不是之前的沉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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