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真相
    以渡謊了，之前他所透露給沉淵的情報，七分真，三分假。
    永遠不會有人會知曉以渡天鴉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若是沒有天機瞳，即便是符笙，也隻會被永遠的蒙在鼓裏。
    以渡天鴉的過去，其實與他同沉淵講述的大差不差。
    他身世非常淒苦，於亂葬崗誕生，自地獄深處歸來。
    以渡天鴉拜師學藝之後，他的母親在以渡天界遭到陷害，被烈火燒死。
    但在這之後，事情的發展就完全跟以渡天鴉之言截然不同了。
    以渡天鴉返回以渡天界之後，保留了他母親的一道殘魂。
    以渡天鴉隻有以渡天瞳，並沒有千幻靈瞳。他那個時候能夠保留靈魂的方法極其有限，近乎是傾盡了所有的手段，才將她母親的一縷魂魄保存。
    而以渡天鴉所在的宗門，並不是因為以渡天界的逮捕令才針對以渡天鴉，而是以渡天鴉為了保留他母親的殘魂，闖入了宗門禁地，並被以渡天百靈發現。
    以渡天百靈傾心以渡天鴉，這是真的，但對於以渡天鴉這樣的人而言，這樣從未感受過溫暖的人而言，愛，對他而言太過奢侈。
    在他的認知當中，唯一的愛，那就是母愛。
    他已經徹底習慣了黑暗，哪怕是再微弱的一絲光亮，對他而言，都隻會感受到刺眼罷了。
    以渡天百靈，隻是被以渡天鴉哄騙而來，被當成是他母親滋養殘魂的容器！
    以渡天百靈，聖女之姿，修為卓越，前途非凡。
    但她很不幸，遇到了以渡天鴉。
    自此，以渡天百靈變成為了一尊類似於“養魂玉”一般的物件，不斷的對以渡天鴉母親的殘魂進行靈魂滋補。
    為了達到最好的滋補效果，以渡天鴉一直維持著百靈的生命，甚至還以長生道果不斷維持百靈的生命！
    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修複他母親的殘魂。
    而以渡天鴉一直深埋這個秘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即便是當初拉攏沉淵，他的話亦是真假參半。
    正如整個上域，不會有人知道以渡天鴉真正的修為。
    不過有一點符笙可以肯定，仙尊，是絕對沒辦法把武神體質練到十重境的。
    闃衍，就是最好的例子。
    闃衍乃是仙尊巔峰，即便是這般修為，他的武神體質也隻是一直卡在九重境界，止步不前。
    而以渡天鴉剛才展現出來的十重境實力，甚至就連闃衍都無法達成。
    甚至，此時的晝繼羅界，還有以渡天鴉的一道武神分身。
    層層跡象，皆是表明以渡天鴉的實力絕不可能止步於仙尊。
    若他當真僅是仙尊修為，又豈會在瞬息之間就能滅殺梵陀摩悉？
    但如今整個上域，皆是以為以渡天鴉乃是仙尊修為。
    這正是他最為可怕的一點，縱是欺騙世界，亦是易如反掌。
    而符笙之所以說出這些來，當然不是因為她閑著沒事。
    她是想以渡天鴉證明她天機瞳的價值。
    武神體質十重境，以渡天鴉或許真的有望前往浩渺神域。
    浩渺神域，符笙自然也是向往無比，她隻有向以渡天鴉證明她的價值，以渡天鴉才可能助她前往浩渺神域。
    “天機瞳，果然能夠縱觀過去未來，當真是絕世奇瞳。”
    “以渡天鴉，隻要你日後能助我也前往浩渺神域，我保證天機瞳會為你所用，它窺視過去的能力，想必你也清楚知曉了吧？”
    “不過你放心，你的秘密，我會爛在肚子裏的。”
    以渡天鴉微微頷首。
    天機瞳的價值確實不小，日後即便是前往浩渺神域，說不定都能窺探神域那些家夥們的過去。
    而一旦知曉一個人的過去，對於以渡天鴉而言，便是能徹底掌握起弱點。
    人會一生都在追求年少而不可得之物。
    而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的致命弱點。
    設想一下，知曉一個人的全部過去，便等同於知曉此人過去的喜怒哀樂，他所喜、所厭、所懼、所惡，便皆是了然於心。
    這樣一來，攻其弱點豈非輕而易舉？
    “既然被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也不瞞你了。”
    “我籌備這一切，想覆滅長生世家，就都是為了母親大人。”
    “我向母親大人承諾過，這個世界，終將會變成一個再無戰亂的美好世界！”
    “待我摧毀長生靈樹之後，這諸天萬界，便是我以渡天鴉贈與給母親大人的禮物！”
    符笙略微歎息一聲。
    “你要將整棵長生靈樹之上的全部長生之力，全都供你母親修複殘魂？”
    “不錯！但這我也是為了整個上域，長生靈樹摧毀之後，整個上域便可再修長生！”
    “於我，於上域，都是好事一樁。”
    “長生世家之所以勢力如此龐大，那就是因為他們獨斷長生，試想一下，哪怕長生世家生了一個廢物，他們也能通過不斷的壽命累積，硬生生將其培養成一名強者！”
    “但，隻要長生靈樹被摧毀，這種局麵，將不複存在，長生世家，亦不攻自破！”
    如果一個人修為天賦極其差勁，但他生在長生世家，會造成何種局麵呢？
    現在有甲乙兩人，甲修為低下，但出生在長生世家，乙修為優秀，但隻是一名普通修士。
    那麽，這兩人會迎來何種局麵呢。
    甲八歲還未踏入修煉之道，乙八歲已經能初步凝靈。
    二十歲，甲才覺醒靈力，而乙已經融靈。
    三十歲，甲初步融靈，乙半步至尊。
    五十歲，甲融靈五段，乙突破至尊。
    一百歲，甲融靈九段，乙抵達至聖……
    一千歲，甲終於抵達了半步至尊，但乙，很可能已經隕落了。
    兩千歲，甲還在緩步增長，而乙已經淪為枯骨一堆。
    然後，又是一段漫長歲月……
    不知道幾千幾萬歲，甲終於踏入了超凡，成為了長生世家當中，一位略有名氣的強者……
    這就是殘酷的對比！
    “我以渡天鴉摧毀長生靈樹，雖然的確是將長生靈樹所蘊含的全部長生之力都拿去修複母親大人的殘魂。但自此以後，長生靈樹也無法吸納整個上域的長生之力！”
    “長生之道，上域修士皆可修之！”
    “就憑這一點，整個上域，皆應對我以渡天鴉，歌功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