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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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音沛冷嗤, 過日子過到要靠結緣品, 她腦中盤算該怎麽處理陸馨未來嫁進來的生活。

    “隻想著省錢,倒不如想怎麽賺錢。”她說。“書為什麽不寫了?”

    “一來是因為家母病情而無心提筆,二來是因為書中的主角不再人世了。”他低頭一歎。

    相音沛見他神色哀戚, 沒想繼續深究緣由,便換了問題:“夫人什麽樣的病?”

    “身體本來就不好, 比較嚴重是心理方麵, 目前隻能以藥物控製。”

    她垂眸,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撥了通電話,才響一聲助理就接了起來。

    “安排魯醫生過來靳家,現在。”

    “明白。”

    “魯醫生是專治精神心理的權威, 看來還是相爺請得動。”他語氣微揚。

    “我從不為難長輩。”她放下電話,目光冷冷一瞥。“現在就剩下我跟你之間的事。”

    “還請相爺明示。”

    “你不會認為我把魯老請過來是做慈善吧?”她冷嗤。“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家有婚約關係, 我需要把醫生找進來?”

    “相爺, 我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我心已有所屬。”

    如此簡單的話語,那輕聲細語卻直入她的耳膜,激起了一層層漣漪。

    “我或許無法真心對待令妹,但我會盡我身為丈夫的職責陪伴她。”他說。“之前是我身體不適難以親自去相家說明緣由, 但我是真心不希望讓令妹委屈。”

    她半瞇起眼,不語。

    “以我靳家的現況, 令妹嫁進來並不風光,也有損相爺您的顏麵。”他緩緩說道。“還望你三思。”

    相音沛別過眼, 其實聽到第一句話就知道他接下來想要說什麽, 過去自己是沒這耐心繼續聽廢話的, 不過這男人的聲音確實好聽,她不知不覺就任由他浪費時間解釋了。

    “兩家老夫人指的約定,我跟你身為繼承者,理應盡孝道去成全。”她淡淡地說。“婚是必須結,但維持多久我們可以談。”

    “相爺的意思我明了了。”

    “明白就好,至於你說的顏麵,我並不在乎,現在這世道沒有錢不能解決的事。”她說。“缺了多少的顏麵,我就用多少錢去補起來。”

    她說完,就聽到一聲淺淺的歎息。

    “怎麽?有意見?”

    “冒昧詢問。”他一雙眸子清澈定眸於她的臉上。“相爺對令妹是否疼愛有佳?”

    相音沛挑眉,似笑非笑:“放心吧,我們兄妹關係不會影響到婚約。”

    “我能許諾相爺好好對待令妹,但也希望相爺能答應我件事。”

    “你說。”

    “兩家定了親,就等於是一家人,望在外人眼中你能一視同仁。”

    這句話讓相音沛上揚嘴角,這男人那派雍容閑淡的氣勢一旦收束,顯現出來的卻是這樣深不見底的算計。

    “既然成了一家人,我也不會讓我妹的夫家寒酸。”她輕蔑一笑。“這筆投資明知會虧,但我還是得要砸錢進去,這樣的準備我會沒有嗎?”

    他的情緒很淡,一雙眼睛並沒有因為相音沛挑明的嘲諷有不滿。

    “那麽,相爺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他說。

    “我當然是希望你能真心對待她,這裏頭也要包含感情。”她說。“你剛剛說了你做不到,那靳家還有另外個人吧?”

    “另外個人?”

    “你弟弟,靳蕭。”

    “靳蕭……他恐怕不適合。”他低吟。

    “為什麽?”她挑眉。“他結婚了?”

    “沒有,隻是靳蕭性子直,他自由慣了,這樣包辦的婚姻他是不會同意的。”他說。“況且他的行蹤不定。”

    “我還真沒怕過脾氣差的人。”她不以為然地輕噱。“要人聽話有很多種方式。”

    “還請你三思。”

    “靳先生,我的世界裏不需要一直三思,想多了就會錯過先機。”她直接了當的回應。“靳蕭什麽時候回國?或是派我的人去接他也行。”

    “家母前陣子不舒服,他就已經回來了。”他說。“晚上他不會在家。”

    相音沛暗忖,晚上不在家的男人…看來比起眼前這個死氣沉沉的哥哥會好很多。

    “那就勞煩你轉告他,我白天找他。”她說。“最好你們兄弟都在,我可以好好的三思一下…到底誰來履行這個三年婚姻。”

    “三年?”他微微詫異。

    “投資也要有個停損點,第一年讓你們培養感情,第二年生孩子,第三年結束。”她說得不假思索,他聽得眉心漸深。“三年之後我也不會虧待靳家,給你一筆安享到晚年的錢,從此兩不相欠。”

    “你是說…生孩子?”

    “沒錯,我要的是孩子。”她居高臨下地看他。“相家血緣的孩子未來是繼承我的位置,你身為他的父親,我當然也不會虧待你。”

    “相爺要的隻是孩子,你應該不缺這樣的對象。”他定眸輕歎。

    “我是不缺,但我有不結婚的理由。”她說得平淡。“婚姻於我而言是稀釋權利,我要的人除非強過我,否則就是弱到威脅不了我,像你一樣。”

    “如果是相爺的妹妹,你會舍得讓她嫁給我這樣的人嗎?”

    “我想我們討論這麽久,不就是談這件事?”

    “不,我說的不是現在這個。”他細吟裏裹著一層深不可測的情緒。

    相音沛眉頭微微一蹙,仔細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最後是一陣不短的沉默。

    好半晌,她才開口。

    “我不會讓她走到這樣一步。”

    ---

    清晨,相家一陣兵荒馬亂,老太太不知為何突然昏迷不醒,相音沛昨晚處理完靳家的事之後就去了公司沒回家,直接睡在辦公室,6點的時候接到林媽的電話才知道出事。

    她一到醫院,就看到陸馨跟相家親戚們各個臉色難看,陸馨轉頭見到自己時趕緊跑了過來,紅著眼眶:“哥,祖母她……”

    “知道了。”她揉著有點發酸的太陽穴,聲音微啞。

    “我好怕……”陸馨埋在相音沛的胸口,抽泣不已。“祖母昨天還說要看我出嫁的……會不會就……”

    “人有生老病死,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她沉聲安撫。“我剛剛讓劉老進去看狀況了,不會有事。”

    相家親戚都還惶惶不安,一看到相音沛這個主心骨出現,眾人情緒也穩定多了。

    此時劉老突然從手術房走出來,麵色平淡:“相爺,老太太沒大礙,不過她嘴裏嚷著些話,情緒不太穩定,我們不太敢強壓著。”

    “我跟你進去。”

    她穿了隔離衣迅速進入手術房,遠遠就聽到祖母叫嚷著:“我要見我孫女婿!我要見孫女婿!”

    相音沛走上前握住祖母的手,安撫道:“祖母,先把身體弄好了,我帶人過來給你看。”

    “我死了就看不到了…看不到了……音音啊……”

    她心一驚,沒防備老人家情緒不定時地脫口而出,好在周遭有機器運作的聲音,說得並不清楚。

    “知道了,我去把人帶來。”她隻能先按捺住祖母的情緒。

    “好……你帶來、帶來給我看。”

    相音沛給劉老使了眼色,人就走出手術房,所有人屏氣凝神不敢多問,分秒必爭下她趕了司機下車,自己開車就往靳家去。

    靳家的大門緊閉,她拍了幾下門沒反應,門邊也沒看到有電鈴的東西,於是撥了電話給司叔,幾分鍾後就看到門打開了,司叔的臉色有些詫異。

    “靳笙呢?”她不客氣地問,一邊往內走。

    “少爺早上剛吃了藥睡下了。”司叔趕緊跟上。

    “把他叫起來,祖母在醫院要見他。”

    “老太太進了醫院?”司叔臉色一白,隻見相音沛速度極快的要往東廂房去,司叔三步並兩步的趕緊伸手攔住。“相爺,您先去客廳等會兒,少爺那兒藥味重,不方便待客。”

    她眉頭一皺,深吸口氣停下腳步:“你們沒多少時間。”

    “我知道分寸,但還請您稍安勿躁,您總不希望少爺……”

    司叔突然就止住聲音,相音沛循著他視線的方向轉頭,隻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咬著一根煙走過來,她定睛一看,那樣貌與靳笙幾乎如出一轍。

    隻是額頭的紅點不見了,煙霧中細長的眉眼輕佻隨性,瞅著自己。

    而她注意的卻是他眼瞼下的美人痣。

    這答案雖然可想而知,可她還是想不透原因。

    “靳笙還靳蕭?”

    司宇緊繃肩膀,低頭:“是二少爺。”

    “他讓你假扮來這裏,然後人去了哪?”

    “二少爺不會告訴我行蹤。”司宇說。“我不過是個傭人,他沒必要跟我報告任何事。”

    她瞇起眼:“你平常戴麵罩,就是為了這個?”

    司宇沒答話,僅是垂頭默認。

    她忍不住失笑,語氣平靜:“我是搭上什麽狗屁事,你們主仆一個比一個有問題,不是常生病,就是你這種……”

    司宇依舊不答話。

    她目光沉冷,淡然開口:“你真讓我失望。”

    “相爺,恕我直言。”司宇神色鎮靜。“我對得起少爺便好。”

    “聯絡靳家。”她說。“讓靳蕭來換人。”

    ……

    “你說司宇假扮靳蕭去凡爾賽?”陸馨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不是吧?”

    “我還沒查出他去了哪裏,一個大活人半點蹤跡都找不到。”她說。“靳蕭有什麽重要的事,需要讓司宇假冒去凡爾賽掩飾行蹤?”

    “找不到?這不太可能吧?在這裏有誰會讓你找不到的?”陸馨一臉難以置信。“除非是有人故意讓你找不到?”

    相音沛眉頭一皺,抽出手機迅速地撥了一個號碼。

    對方一接起,她馬上就說:“沈爺,替我找個人。”

    『找誰?』

    “靳蕭。”

    『靳蕭?』沈漢的語氣微揚,笑了一聲。『靳家人的行蹤,你比我還知道吧?』

    “是這麽說沒錯。”她聲音很淡。“除非有人讓我找不到他。”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接著又是一陣笑聲:『小娃娃,你說話真是越來越有意思。』

    “麻煩您了。”

    『好說。』

    相音沛電話還沒掛,門被敲了幾下,連放快速走近,看來非常緊急。

    “什麽事?”

    “尹姐出事了。”

    ……

    相音沛看到的是白色病床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容貌盡毀,四肢被折成怪異的形狀,尚還有一口氣。

    “我們在凡爾賽後門找到她,看樣子是對方故意示威。”連放滿臉嚴肅,眼睛始終不敢看病床上的慘狀。

    她低下頭看尹姐,女人的眼角緩緩地滑下一滴淚,她沉聲道:“去找出是誰。”

    此時突然聽到一陣明顯的震動,不遠處的保鑣從口袋拿出手機,對相音沛說:“是尹姐手機響了。”

    連放接過手機,在相音沛的眼神示意下接起電話:“你好。”

    幾秒後,連放拿下手機,恭敬說道:“相爺,對方想要找您。”

    相音沛垂眸,慢條斯理地接過手機:“喂。”

    『相爺,久仰大名。』對方的聲音是經過處理後的人聲,聽不出性別。『謝謝你慷慨的借我個人,現在我用完了,就該物歸原主。』

    “看來你的習慣不太好,物歸原主的東西應該是完好如初。”她冷冷低語。“想必你還搞不清楚這兒的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