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今天就是除夕了。
    八點鍾，洛野來到了樓下，吃著李慧阿姨做的早飯。
    而小姨夫正在看書。
    明明是除夕，但家裏卻沒什麽活動。
    陳少曼看著洛野，猶豫片刻，她開口說道：“小野，你跟粥粥約好的時間是後天吧？”
    “本來是的。”
    “本來？”
    陳少曼抬起頭，挑眉問道：“出什麽事情了嗎？”
    “沒事，就是覺得最近外麵挺緊張的，就想著安全最重要，等風頭過了再見麵。”
    “也對，安全最重要，還是少出門的比較好。”
    小姨點了點頭，也是認可了這句話。
    相比之下，雖然沒有平時熱鬧，但京城還是非常安全的。
    隻是如果延遲開學的話，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跟學姐見麵呢。
    洛野一邊吃一邊思考著，整個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見狀，陳少曼並沒有說什麽。
    無論是離開還是留下，洛野身為一個成年人，都應該有自己的選擇。
    吃完飯後，洛野坐在沙發上，無聊的刷著手機。
    除夕這一天，除了大家一起做了一頓好吃的以外，就沒什麽特別的了。
    餐桌上，大家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晚飯。
    李慧阿姨沒有休假，她老家不在京城本地，有些擔心出去後就回不來了。
    當天晚上，洛野看著手機，正在跟學姐視頻通話。
    兩人隔著手機屏幕，在跨年的那一瞬間，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因為見不到麵的緣故，兩人都不舍得掛斷電話，而是看著屏幕中的彼此。
    “學姐，你那邊有什麽新鮮事嗎？”
    “沒有。”
    蘇白粥小聲說道：“整天待在家裏，偶爾出門買個菜，沒什麽事情發生。”
    “我也是。”
    洛野默默說道。
    隨後，他看著屏幕中的仙女學姐，突然說道：“學姐，你還記不記得，去年寒假你給我寄了你親手包的餃子。”
    “記得。”
    “我還想吃。”
    聽到此話，蘇白粥輕輕一笑，道：“可是……今年輪到你給我做了。”
    “沒問題啊。”
    雖然每天都沒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但兩人隔著屏幕總有說不完的話。
    有時候洛野也在想，學姐此時此刻在做些什麽呢？
    每一次他給學姐發消息，學姐都會秒回他。
    異地戀最大的安全感，就是秒回消息。
    隻靠信任的話，是不夠的。
    畢竟，信任是一種感情，而感情是會被消耗的。
    信任同樣需要維護。
    因為彼此不在身邊，所以會放大對方身上的細節，在乎對方的態度。
    同樣，他也會秒回學姐的消息。
    即便是被一些事情耽誤了，他們看到消息後，也會告訴對方自己剛剛在做些什麽。
    在乎對方，自然就會重視對方。
    重視對方，就不會覺得這些事情麻煩。
    掛斷電話後，洛野進入了夢鄉。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在夢中，因為延遲開學的緣故，他一直留在京城，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仙女學姐了。
    他們每天隻能通過手機聯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每天發消息的頻率越來越低，因為不在身邊，每天的共同話題也在逐漸變少。
    看著學姐在夢境中，距離自己越來越遠，洛野猛然睜開了眼睛。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半，天還沒亮，他打開了床頭燈，看起了自己的手機。
    鎖屏界麵是學姐笑起來的照片，上麵是日曆，而日曆旁邊寫著兩個字：
    “春節”
    今天，是大年初一啊。
    洛野打開了仙女學姐的聊天界麵，給對方發了一條消息。
    洛先生：學姐，新年好。
    下一刻。
    粥夫人：新年好，學弟。
    見狀，洛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洛先生：學姐醒的也這麽早嗎？
    粥夫人：嗯。
    她有一些失眠，每天睡得很晚，醒得很早。
    粥夫人：這段時間，舅舅一家人準備回村子裏，等疫情結束再回來，我媽媽也想帶我回去。
    洛先生：很好啊，村子裏的交通沒有大城市那樣發達，是個不錯的選擇。
    粥夫人：嗯。
    結束了聊天，洛野又睡了一會兒，等到八點鍾的時候才起床。
    雖然今年的春節沒有以前熱鬧，但家裏還是布置了很多具有儀式感的東西。
    對聯也貼在了門口。
    洛野拍了很多照片，發給了學姐。
    “小野。”
    陳少曼來到了洛野旁邊，問道：“最近你心不在焉的，是在想什麽事情嗎？”
    “有點擔心學姐。”
    洛野並沒有隱瞞。
    聽到此話，陳少曼微微一笑，道：“擔心是對的，如果是你小姨夫不在我身邊，我也會擔心。”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陳少曼安慰道。
    洛野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晚上，吃完飯後，洛野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不知道怎麽的，他回想起了自己跟學姐剛剛認識的時候。
    當時，國慶節放假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便獨自一人，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去了學姐的城市中。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鬼迷心竅的買了去杭城的高鐵票，但就是覺得，那裏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想著過去看看。
    而明天，就是跟學姐約定好一起回去的時間了。
    雖然這個約定已經作廢了。
    但洛野還是打開了購買機票的軟件，看了看上麵的信息。
    嗯……
    明天的機票，竟然還可以買？
    ……
    另一邊。
    房間中，陳少曼喃喃道：“你說，小野會不會去？”
    “會去吧。”
    顧然城開口說道：“對於那小子來說，他的歸屬感已經不在這裏了。”
    “可是我舍不得。”陳少曼靠在顧然城的肩膀上，噘著嘴巴說道。
    “孩子總是會長大的，咱們不也是一點一點的離開了父母，組成了新的家嗎？”
    “即便歸屬感在別的地方，但咱們始終都是孩子們的靠山。”
    聽著顧然城的這些話，陳少曼也逐漸明白。
    無論是顧明軒還是洛野，他們當長輩的，都不能陪著孩子們一輩子。
    他們隻希望，孩子們能過得更好。